“別激動。”姚長生上前一步又拉著陶七妮的手道,“總得有人退吧!”深邃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只想陪著你,除非你嫌我沒出息。”
“你不甘心嗎?”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可是封侯拜相耶!站在權力的中央。”
“沒什么不甘心。”姚長生眸光坦然地看著她說道,“況且踏踏實實的做些實事,遠離廟堂更好,咱們又不是遠離江湖避世,在天子腳下,他眼皮子低下他才放心啊!”
“大隱隱于市。”陶七妮聞言靈動的雙眸看著他微微一笑道,“他肯定會挽留你的。”
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眼睛轉了轉,食指劃過下巴道,“再不行的話,咱去皇莊給他當莊頭兒去。都是種地,在哪兒都是種。”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
“只顧著說我呢!妮兒不會覺得委屈嗎?”姚長生握著她是雙手澄澈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打趣道,“這可是一品夫人喲!”
“我在乎那些虛名嗎?”陶七妮沒好氣地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
“被人困著不覺得委屈嗎?”姚長生眸光盡是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有什么委屈的,我們只要對自己負責就好了。”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朝他眨眨俏皮地說道,“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卻要對天下人負責,天子嘛!干的好是應該的,干不好,哎喲!那可是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雖然一時或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可最終歷史會有公正的評價。”
姚長生微微低頭看著她搖頭失笑,寵溺地看著她。
“別笑,我說的是實話。”陶七妮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姚長生眸光繾綣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咱在這皇城根兒還能自由些。”陶七妮不厚道笑了,“而坐在金鑾殿上,那真是被困在了四方天空,想出去都難!”
“你這話錯了吧!皇帝想出去這誰敢攔著啊!”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直白地說道。
“大臣啊!跪地苦苦哀求,不要勞民傷財。對于愛民如子的皇帝來說,這殺傷力堪比紅衣大炮喲。”陶七妮眸光凝視著他認真地說道,“啊!這皇帝暴脾氣要是打他的話,那可是求之不得,因為自古就是文死諫,名留青史嘛!”
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那他不能走出這四方天空,咱也不能啊!”
“我也沒打算出去,就那破路,就那速度。”陶七妮一撇嘴,“咦…”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看來是真的嫌棄,這中原口音都出來了。
“騎馬很快的,這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你想把馬兒給累死嗎?”陶七妮食指戳戳他的胸口嘟囔道。
“你真不打算出去見識、見識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人家說看景不如聽景。”陶七妮水盈盈的桃花眼微微流轉道,“如果你是因為要畫輿圖,用腳丈量這天下,那我就…”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深情款款地說道,“舍命陪君子嘍!”
“妮兒!”姚長生神色動容,眸光雋永溫柔地看著她,有看了下四周,“我真想抱抱你。”
“我們回家。”陶七妮微微勾起唇角淺淺的一笑,拉著他的手朝家跑去。
毒辣的日頭下,兩人奔跑在田埂間,風吹稻穗香兩岸。
兩人跑回了家,“爹娘,我們回來了。”陶七妮推開門跨進了自家院子。
繞過影壁,農家院里陰涼一片,“哦!”姚長生看著院子中搭的棚架,下面吊著絲瓜、南瓜。
“小心點兒,別碰著了。”陶七妮提醒他道,“這都是爹娘種的,涼快!”
陶十五透過竹簾看著進來的姚長生,一臉的驚訝,腳步匆匆掀開簾子站在走廊上,看著他高興地說道,“長生回來了。”
“爹,我回來了。”姚長生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看著隨后而來的沈氏笑著又道,“娘,我回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沈氏看著他們催促道,看著他們倆氣喘吁吁地樣子,“這大熱的天跑什么啊?要不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先涼快,涼快。”
“餓不餓,先吃飯。”陶十五滿心滿眼都是他們倆。
“我先去沖一下吧!一路騎馬過來灰撲撲的。”姚長生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道。
“我去給你拿換洗衣服。”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拉著姚長生一起去了后院。
進了臥室陶七妮疾步走到衣柜前,“知道你要回來,這衣服才剛洗了一遍。”幾年不回來,這衣服必須洗洗才能穿,“看你這身形保持的不…”
陶七妮被他從身后緊緊的抱住,滾燙的氣息吹拂著耳垂,姚長生在她耳邊呢喃道,“我想你了。”
“圣人云:不可以白日宣淫。”陶七妮閉了閉眼鎮定地說道。
“妮兒的心跳好快。”姚長生輕笑出聲道,“我感覺到了。”
陶七妮轉過身,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清澈的雙眸凝視著他,遒勁的肌肉線條快要把劍袖給撐爆了,額頭的青筋微微暴起,也許說剛剛跑著回來的緣故,晶瑩細碎的汗珠閃閃發光。
他的眼神像是月夜時分曠野上的孤狼,充滿了野性和戰欲。
“這么想我啊!”陶七妮看著感覺如燒開的他調侃道。
“想!非常想。”姚長生加大力道讓她更加貼近自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陶七妮瞥了一下他的結實的手臂,姚長生稍稍松了松,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陶七妮微微抬眼看著明顯情動的他,微微滾動的喉結,溫柔的星目,此時像是藏鋒的利刃,該死的性感的要命。
陶七妮微微墊腳吻上他的薄唇,“我也想你了,很想。”
以前也沒這感覺啊!難道真的是久別勝新婚,干柴烈火,她現在有種發高燒一般的火熱的感覺,甚至是饑渴難耐的感覺。
唇齒之間彼此清晰的感覺到對對方的思念。
一吻解相思,但顯然姚長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額頭抵著她光潔的額頭,激烈的喘著粗氣,聲音嘶啞道,“我…”
“我們一起。”陶七妮心跳如鼓地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看著他輕聲道。
“妮兒?”姚長生呆呆地看著她眨眨眼,仿佛聽錯了。
“不愿意就算了。”陶七妮噘著嘴眼神游移地不敢與他對視。
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她想要他,想與他合二為一,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愿意,愿意。”姚長生回過神兒來驚喜地看著她道,飛快的從衣柜里拿了兩人的換洗衣服,塞到她的懷里,攔腰將她抱起來就跑。
陶七妮看著他那猴急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銀鈴般的笑聲,被他的吻吞沒了。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了,她可沒忘記,爹娘還在前面等著他們吃飯呢!
陶十五拿著大蒲扇輕輕地搖著,“這男人沖個澡要那么久啊?怎么還不出來。”
“可能太臟了吧!”沈氏拿著茶壺倒著水隨口說道。
陶十五眨眨眼看著她把茶盞給倒滿了,“這你倒這么多水干什么啊?”
“這樣涼的快。”沈氏放下茶壺抬眼看著他說道,“你那么著急干什么?飯還沒做好呢!人家小兩口幾年沒見,多說會話唄!”
“呵呵…”陶十五聞言了然的笑了笑道,“不著急,不著急。”
“這一回他們都回來了。”沈氏環顧四周道,“咱這個家就不會在那么冷清了。”
“他們在家的時候,咱們日子也過的挺好的啊!忙忙活活這一年就過去了。”陶十五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唉…真是跟你說不到一起。”沈氏微微搖頭看著他說道。
“這又怎么了?”陶十五不解地看著她說道,“咱們也別總想著孩子們在身邊,得習慣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啊!不可能總在家里的,能見一面就不錯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又各奔東西了。”
“這我知道。”沈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翅膀硬了總是要展翅高飛的。”目光直視著他道,“你哪里懂我的心思啊!”
“你不就是想說孩子嗎?這個隨緣啦!”陶十五握著她的手寬慰道。
“我就怕長生有想法?”沈氏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姚家被滿門抄斬,就剩下這一個根獨苗苗傳宗接代,這要是咱家妮兒不能生,對不起姚家的列祖列宗。”
她這么一說,陶十五這心又提了起來,手中的扇子都慢了下來,“可這事咱也幫不上忙啊!”一臉的著急,“那咋辦?要不咱讓妮兒進城看看郎中。”
“咱家妮兒的醫術就好著呢!哪里還用去城里看郎中。”沈氏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這老話講醫者不自醫,咱還是讓別的郎中看看吧!”陶十五看向她小聲地說道,猶豫的看著她說道,“這個要怎么說啊?咱家妮兒可不是好說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