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是,顧大帥還親切地問道,“你們喝酒嗎?”
“不不不,喝了酒,就沒有肚子吃菜了。”陶七妮這吃的油汪汪的嘴里塞滿了肉,噴的肉渣滓那都是。
“我想起來了,這酒的度數變高了還是你弄的。”顧子義聞言看著她說道,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當時怎么想的?”
“沒想那么多,就是希望兄弟們治療的時候這酒別那么渾濁。”陶七妮抻著脖子將嘴里的肉肉咽下去道。
“那鹽呢?”顧子義端著顧從善身邊的菜往陶七妮的面前的碗里夾。
陶七妮聞言眸光一凜,低著頭啃著碗里的雞腿,原來鴻門宴的緣由在這里啊!
打從一進來,她就察覺了后堂被五花大綁的鐘毓秀了。
就猜測到了這是東窗事發,只是不知道具體哪一件。
現在看來是鹽嘍!
“那粗鹽疙瘩太大,而且臟兮兮的,用起來太麻煩,我就想辦法把里面的臟東西給去了。”陶七妮抬眼坦然地看著他說道,話落夾起剩下的雞腿繼續啃。
后堂的鐘毓秀絕望的閉上了眼,她怎么簡單的就承認了,不是告訴她了死不承認,都推給自己嗎?
顧子義看著陶七妮的臉色越發的溫和了,眼神向后堂瞟了下,“繼續吃,吃!”
顧從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家爹爹,這姜還是老的辣!這三言兩語就套出來了。
自此這陶十五與沈氏也算是看出來了,宴無好宴,先吃飽了再說,兩人相視一眼,拿起來開始吃自己碗里的肉菜。
顧子義邊給陶七妮夾著菜,邊問道,“那你這方法怎么給了秀兒。”
陶七妮停下筷子,眨眨純真地雙眸看著他說道,“鐘姐姐對咱好啊!給了咱莊子,每到換季時還有夏衣和冬衣啊!”
顧子義聞言心塞塞,真是個憨丫頭,老子給你的賞賜也不少啊!這年貨可都是加倍的,“我記得你不是有彩緞嗎?”
“可咱手笨不會做啊!”陶七妮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鐘毓秀眼底滿是錯愕,她收回剛才的想法?陶妹妹這吃相,這言語應該是察覺不對勁兒了吧!
她那么聰明,一定是!
鐘毓秀慌亂的眼神平靜了下來,安心的看舅舅怎么做吧!
顧子義聞言閉了閉眼道,“那為什么不給我呢?”
“你?”陶七妮純凈的雙眸看著他無辜的眨眨眼道,“你是鐘姐姐的舅舅啊!不是一家人嗎?”好奇地看著他道,“怎么鐘姐姐沒有告訴你嗎?”
這話說的,顧子義無法辯駁,難道告訴她權利面前無親情。
顧子義抿了抿唇看著她非常遺憾地說道,“給我的話,就不會賺那么少了。”
“男女有別啊!”陶七妮嘴里叼著雞肉看著他嘟囔道。
鐘毓秀聞聲被堵著的嘴沒法讓她大笑出聲,這肩膀直接抖個不停,真是沒想到陶妹妹這裝傻充愣比她還狠,唬得舅舅一愣一愣的。
這個局該怎么破呀!這樣一想,鐘毓秀再也笑不出來了。
顧子義聞言被噎了個半死,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這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確實男女有別,人家為自己的聲譽著想,你能說她錯嗎?
這丫頭給他送年貨,從來都是送到門口,帥府都不輕易進的。
從她來這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一個巴掌。
“好吧!快吃,快吃。”顧子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熱心的給陶七妮夾菜。
在顧子義瞠目結舌中,陶七妮居然將滿桌子的菜都送進了肚里。
顧子義招呼下人將空碗碟都撤了下去,又讓他們送上來些山楂水!
“陶姑娘,你吃這么多,肚子還好吧!”顧子義頗為關心地看著她說道。
他和自己的兒子可一口沒吃,她筷子把每個菜都給禍害了,口水更是噴的滿桌子都是。
還怎么下得了筷子。
自己雖然不是鐘鳴鼎食之家,可吃飯也沒這么粗魯好不好。
“還好啦!”陶七妮看著他憨憨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顧大帥咱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沒辦法,你這帥府上的大師傅做的太好吃了。平時咱可吃不了。”
“那如果陶姑娘以后都可以吃到呢?”顧子義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
“有這好事?”陶七妮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一副憨憨傻傻就知道吃的樣子。
顧從善看著她那副蠢樣子,真是頭豬,就知道吃。
陶十五與沈氏兩人相視一眼,這是啥意思?
陶七妮眨眨眼眸光澄澈地看著他道,“大帥,無功不受祿,咱不好白吃白喝。”
顧子義看著正直的她,真是越看越稀罕,至于飯桌上那些小瑕疵,糾正一下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關鍵是人品。
“你看我這兒子怎么樣?”顧子義突然指著自己的兒子顧從善說道。
“顧少帥當然是好得了,虎父無犬子嘛!”陶七妮視線落在了顧從善的身上,別說這兩年韜光養性,眼下沒有青黑,眼神炯炯有神,很精神的小伙子。
還別說,顧家的人都是好相貌,不然祖上也不會被地主看上做了人家的東床快婿,經過三代修養,這一身的貴氣算是養出來了。
這是陶七妮第一次看著顧從善,端坐著威風凜凜的。虎頭巾,頭上罩,一朵紅纓頂梁飄。身上披,箭袖袍,一條寶帶圍在腰。
面如冠玉,劍眉虎目,雙眸如炬,光嘴沒須,生得瀟灑漂亮。
顧從善微微扭頭看向顧子義,使使眼色,‘爹,你想干什么?’
顧子義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顧從善一回頭就看見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收斂,赤果果的,真是不知廉恥。
哪有這樣盯著男人看的。
還看!顧從善不著痕跡地瞪了陶七妮一眼。
陶七妮若無其事的端起了眼前的山楂水,小口的喝了起來。今兒吃的前所未有的飽,回去打坐吐納很快就會又餓了。
顧子義目光慈愛地看著陶七妮緩緩地說道,“那讓他給你做相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