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結。”楚九黑漆漆的雙眸看著小二說道,心里卻在滴血。
“好嘞!”小二脆生生地應道。
“先給我們上菜吧!放在大堂得了,人兩桌。”姚長生看著小二直接吩咐道。
“好嘞,請稍等。”小二轉身出去。
人一走,楚九黑著臉道,“照他這種要錢方式,咱得荷包遲早被他掏空了。”很干脆地說道,“咱看盡快返程回家。”
“你不打算在看看嘛”姚長生深邃波瀾不驚地雙眸看著他問道。
“不用看了,以小見大,就知道這狗官該殺。”楚九咬牙切齒地說道,“一路走來,雖然有下雪的緣故,可這人仿佛跟抽了精氣神似的,暮氣沉沉的。”
“這如果不是街面上的幌子,咱還以為進了座死城似的。”楚九抬眼看著他說道。
“行,賣了皮貨咱就走。”姚長生看著他點頭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像小二打聽一下皮貨鋪子。”
“這打聽這事,不會也要錢吧!”楚九瞪著溜圓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個…”姚長生猶豫了一下道,“不敢說。”
“也得付錢。”小二站在方桌前,看著姚長生他們道,“小的這么冷的天出去跑腿,好歹給個跑腿兒錢吧!”
這些城里的商戶本就爛熟于心的,根本就沒有出去打聽,要什么跑腿錢,真是巧立名目。
“那你說說,都打聽到了什么?”姚長生似笑非笑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道。
“這皮貨你們只能賣給王爺大人的小舅子,價錢壓的很低,基本是賠本的。”小二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我們去別家不可以嗎?這城里不止這一個皮貨鋪子吧!”唐秉忠聞言立馬說道,“他還能搶了不成。”
“去別家也一樣,甚至價錢更低。”小二好心地提醒他們道。
這下子姚長生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城里的皮貨鋪子的幕后老板只有一家,那就是王爺大人的小舅子。
“那這皮貨我們不賣了,留著自個穿。”姚長生深邃的黑眸看著小二問道。
“打從你們進了這廬州城,就由不得你們了。”小二冷哼一聲看著他們道,
“這還強買強賣不成。”楚九聲音低沉且有力地說道。
“這整個廬州城都王爺大人的,客官你說呢?”小二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說道,“看你們給銀子這么痛快,小的提醒你們一聲,幸虧你們都是糙漢子,不然的話,哼哼…咱王爺可是葷素不忌的。”
“吃飯!賣了皮貨趕緊走。”楚九看著桌上的飯菜,冬日里也沒啥好菜,發的豆芽,豆腐、菘菜,基本都是水煮的,看著沒有一點兒胃口,好歹是熱乎的,味同嚼蠟一般的將吃完了。
楚九他們打算回房,等雪停了,在去皮貨鋪子。
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終于雪后初晴,姚長生他們趕著馬車去了皮貨鋪子。
饒是小二早就提醒他們價格會壓的很低,也沒想到會低的離譜,簡直是打發叫花子呢!
想起小二的話,到了別的皮貨鋪子只會更低。
楚九咬咬牙,狠心道,“賣了。”娘的等老子打進來,統統要你們俯首稱臣。
賣了皮貨,姚長生他們架著馬車朝城門口走去。
途徑十字路口,被迫停了下來,原來是軍爺押著人走了過來。
“秉忠,怎么回事?”楚九看著停下的馬車提高聲音道。
“少爺,你們還是自己看吧!”唐秉忠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走過的人。
姚長生和楚九推開馬車的門,走了出去。
“這是?”姚長生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軍爺,揮舞著鞭子抽打著被麻繩系著,赤著膀子的男人。
一鞭子下去帶起一陣血雨,而他的后背已經沒有完好的肉了。
“敢逃?老子讓你們跑。”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咋不跑了。”
姚長生擰著眉頭,“這抓回來的逃兵吧!”
“你咋知道的?光著膀子,看不出啥來呀?”唐秉忠回頭問道。
“褲子,軍中的。”姚長生指指他的下半身褲子道,“這回去兇多吉少了,不死也會脫層皮。”
大庭廣眾之下要怎么救,姚長生幽深的雙眸看著蓬頭垢面的男人。
陶六一坐在馬上從兜里掏出一枚石子,直接打在了馬的后背上。
而溫和的馬一下子暴躁了起來,馱著他狂奔。
被抓的逃兵還一頭霧水呢!“嘶嘶…”陶六一看著他道,“笨蛋還不趕緊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深深的看了陶六一一眼撒腿就跑。
“六一,他根本跑不了的。”姚長生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為啥?”陶六一不解地問道。
“你看看地下是什么?”姚長生指指地上的雪道。
陶六一拍著額頭道,“失算了。”地上不但有腳印,還有那刺眼的殷紅,他后背被鞭打了,血順著后背滴落在地上。
在人家的地盤上,那真是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動彈不得。
“走吧!能不能逃出生天,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姚長生推推唐秉忠道,“走啦!”
馬車重新走了起來,順利的出了城。
“姚先生,那人最后會怎么樣?”陶六一放慢腳步看著車轅上的姚長生道。
“好一點兒的結果,留個全尸,壞的自己想吧!”姚長生裹了裹身上的兔皮大氅悶聲道。
“壞的結果,不外是被大卸八塊。”陶六一想了想道。
“那還干脆了,更狠的是將人給煮了,分給他的同袍們,以儆效尤。”姚長生語氣冰冷地說道。
“那只有老天保佑他能逃出去吧!”陶六一抬眼看著湛藍的天空希冀道。
“姚先生,我再也忍不住了,咱什么時候出兵。”楚九深受刺激地說道。
“現在不行,太冷了,兄弟們受不住。”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我知道你著急,可不能意氣用事,至兄弟們的生死于不顧。”
“那就這么看著他為所欲為。”楚九一巴掌,拍在車轅上,想了想道,“不能攻城,咱可以騷擾他,將注意力吸引過來,就不會去折騰城里的平頭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