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帥怎么會?他看著老實巴交的,咋比蘇胖子還狠呢!”顧從善不敢置信地看著顧子義說道。
“瞅瞅,咱還沒有喊打喊殺呢!這眼皮子底下人家就準備好了,等著呢!”顧子義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長嘆一聲道,“原以為亳州之圍解了,蘇胖子也沒了,就萬事大吉了,可看看,有人就是不甘心啊!”
顧從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才道,“可爹,放虎歸山后患無窮。”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一年多久打造了一支兩萬精兵軍隊,這在給他一年,兩年,四萬、八萬,咱更控制不住他了。那時候人家要叫皇上咱都攔不住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你以為打造軍隊是外面敲鑼吹糖人,一口氣就吹出來了。”顧子義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要養活一支兩萬人的精兵,他需要多少錢,多少糧草,占用多少勞力,這莊稼漢都入伍了,田里的地誰來種,吃什么?軍餉如何?皇帝還不差餓兵,這一樣樣的都是錢堆出來的。”
“爹早該在糧草與軍餉上控制他了,這樣卡著他也不會讓他在一年中就攢下現在的兵馬了。”顧從善看著他忍不住埋怨道。
“我哪兒知道阿九這般能干。”顧子義非常失落地說道,“千金難買早知道,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好在現在不晚,也就是咱這次損失過大,不然他不敢炸毛。”
“該死的博爾汗越過齊魯怎么就瞄上咱們亳州了,不是他,咱們也不會損失慘重。”顧從善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將他拖出來在鞭尸。
“行了,現在說啥都晚了,到了這份上就想想怎么辦?”顧子義右手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著。
“您都打算退縮了還能怎么辦?進不是,退也不是。”顧從善拍拍自己的臉道,“咱這臉還往哪兒放啊!”
顧子義聞言太陽穴直突突,這混小子,“你就不能說點兒有用的,凈說些喪氣話,還嫌不夠愁嗎?”
“說什么?面子里子都沒了,您就大大方方的放人家回去不就得了。”顧從善一撇嘴冷哼一聲道。
“兔崽子,你不氣死我是不是心不甘啊!”顧子義給氣得臉色鐵青地看著他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說說您都氣成這樣,他們在背后還不知道怎么笑話咱的。”顧從善沒好氣地說道,“爹設想的好,可真能向咱們想的那么好。有了野心的他,還能承認你這個大帥嗎?”
這小子雖然沖動,動不動就想著刀劍解決問題,現在說話也有章有法了,看來跟博爾汗干的這場硬仗,讓他有了十足的進步。
這算是意外收獲吧!
“有秀兒和孩子在咱們手里,阿九不會輕舉妄動的。”顧子義十分篤定地說道。
“爹啊!就現在阿九這樣,上趕著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又不是初來乍到的窮小子,見著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現在可是家大業大嘍!”顧從善嗤之以鼻道,又小聲地嘟囔道,“還說我天真,這女人能拴住男人的心,真是見鬼了。”抬眼看著他說道,“你是男人,這話你相信啊!”
“不阿九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很看重秀兒和孩子的。”顧子義遲疑一下看著他說道,“第一個總歸不一樣。”突然拍著手道,“說到人,咱們扣住幫他練兵的人就更好了。”
“對哦!”顧從善眼睛一亮看著他說道,“阿九那小子,這么短的時間怎么打造一支這么強悍的兵馬的。咱把這人搶過來,看他怎么辦?”目光熱切地又道,“可是要怎么說呢!”
“光明正大的說,讓他將人自己送過來。”顧子義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這場仗打的咱們損失慘重,兵力傷亡慘重,不給他要兵權,退而求其次要練兵之人總可以吧!時間也不多一年半載吧!”
“等等,爹你也別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隨便塞個人給咱咋辦?是真是假誰知道呢?”顧從善聞言立馬說道。
“你當我每次派人送東西,只是單單的送東西啊!那都是去探聽虛實的。”顧子義洋洋得意地看著他說道。
“那爹探聽到了什么?”顧從善激動地看著他問道。
“阿九在勇義確實干的不錯,招賢納士,還記得廬州名士李道通嗎?”顧子義捻著胡須看著他說道。
“就是那個李道通,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兵書戰策無一不精。”顧從善越說眼睛越亮,“想不到這么能干啊!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咱就眼饞來著。”急切地說道,“爹、爹,一定要把他弄過來。”
“這還用你說。”顧子義白了他一眼,“我早前曾經安排人跟他接觸了,只是這家伙死活不同意。這一回我就讓楚九親自將人送來。”冷哼一聲道,“看這次他還怎么拒絕,被人出賣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等等,爹,您就不怕他和楚九給你唱雙簧啊!來了以后,不干正事,甚至壞心眼兒的故意引咱們如歧途。到時候可就壞了大事了。”顧從善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咱又不傻,他不論出什么主意,總歸咱執行的吧!好不好還看不出來,咱們又不是一竅不通的搟面杖。”顧子義看著他輕笑出聲道。
“爹爹,高明。”顧從善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吹捧道,“爹,只是您怎么確定是李道通呢?不是還有郭副帥的兒子郭俊楠嗎?人家可是燕廷出來的,能爭善戰的。說起來比李道通更加接近將士們。”
“有郭副帥在,他練兵什么樣兒,咱們已經看到了,是有長足的進步,可與阿九那兩萬精兵還有差距。”顧子義沉吟了片刻說道,“在戰術和戰策咱們缺這方面的能人。”
“爹,我聽說陶六一殺死的博爾汗,他們那幫子人不可小覷。”顧從善看著他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