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走出滅門之痛,他好不容易有心儀之人別逗他。”郭俊楠看著唐秉忠抿了抿唇道,嘿嘿一笑道,“你想的話,等他們成親,可以使勁兒玩兒,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雙眉輕挑地看著他們。
“你可真是蔫壞兒、蔫壞兒。”唐秉忠錯愕地看著他道,“行了,俺保證不打擾。”有些遺憾地說道,“陶姑娘這臉抹的跟花臉貓似的,也不知道張開了沒。”
“張沒長開咱不知道,長高了是真的。”楚九漫不經心地說道,“忘了了問她臉上抹的什么了?”
“還能是什么?跟咱一樣泥巴。”唐秉忠聞言很隨意地說道。
“不像,不是泥巴。”徐文棟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我看著倒像是顏料。”郭俊楠想了想看著他們說道。
“顏料?”楚九聞言有些遺憾地說道。
“主上有想法?”郭俊楠看著他直接問道。
“咱既然跟敵人要周旋,那么像陶姑娘那樣,很難讓敵人發現。”楚九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咱不是糊了泥巴了。”唐秉忠聞言立馬說道。
“泥巴糊著不舒服,而且一出汗就被沖了。”楚九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忘了問她了。”
“長生還沒回來,我現在去找她。”徐文棟聞言立馬站起來道。
“不用了,長生回來了。”楚九抬眼遠遠地看著朝這邊走的姚長生道。
“那就下次一定問問她。”徐文棟回頭看看走過來的姚長生道。
姚長生將陶七妮送出了營區,陶七妮朝他揮揮手道,“回去吧!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我等你走了,我就回去。”姚長生將自己藏在陰影中滿臉不舍地看著她說道。
“你能看見我啊!”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別說是晚上黑漆漆的,就是白天想要看見她,都得有些眼力才行。
姚長生聞言輕笑出聲道,“看不見,總能聽見你的腳步聲吧!”
陶七妮錯愕地看著他,有輕身術在,想聽腳步聲,也沒有可能,算了!
陶七妮轉移話題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你知道我可以的,那道城墻攔不住我的。”
“你…”姚長生一臉無奈地看著興奮的她。
“先前沒機會,你們這邊行動,博爾汗那邊肯定松懈。”陶七妮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那個你這樣陶叔、陶嬸知道嗎?”姚長生眼波輕輕轉了轉道。
行啊!知道拿誰來壓我了,陶七妮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我走了。”話落干脆利落的轉身。
姚長生伸著右手,話在嘴邊轉了轉又咽了回去,打仗是男人的事,怎么舍得讓她冒險。
陶七妮忽然想起什么來,轉身看著他說道,“我這臉上涂的是…”看著他手上裹著的白布道,“你的手怎么了?”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道,“受傷了。”
“小傷,被弓弦勒傷的。”姚長生伸著手微微張著說道。
“不是有連弩嗎?”陶七妮詫異地看著他說道,“也有圖紙,怎么沒有做?”
“有,大批量的做出來了,效果不錯。但是這距離上要求近。”姚長生眸光暖暖地看著她說道,“我離的較遠,所以用的是強弓。”
“不能改進嗎?”陶七妮單手托腮撓著下巴說道。
“恐怕不行,強度、韌度都達不到。”姚長生看著她實事求是地說道,“按照現在的圖紙的話,一次就作廢了。”
“還是需要鐵啊!”陶七妮黑眸閃爍著看著他說道。
“鐵?燕廷管制,義軍得不到。”姚長生毫不吝嗇的潑著冷水道,“而且冶鐵也是個精細活兒,需要很高的技能,義軍現在連好木匠都沒多少,而打鐵匠,修修補補還行。冶鐵還必須需要足夠的溫度,而現在這柴火燒火做飯還行,不能將鐵化成鐵水。而燒成鐵水的煤炭,也屬于朝廷管制,普通人很難得到的。”
“煤炭?”陶七妮驚訝地說道,“你給我的書上沒有記載。”
“這里的書籍還是少。”姚長生有些遺憾地說道,“你那么驚訝干什么?煤炭煤炭被大量用于生產和生活的記載是在漢代。當時還不叫煤炭,而是稱作湮石、石涅、黑丹等。漢書有記載,“豫章出石,可燃為薪”。史料上也記載了西漢時煤炭就已經被作為燃料來煉鐵。”高興地又道,“這個煤炭用來燒火做飯比木柴快,燒炕取暖也不錯。”
姚長生簡單地又說道,“前朝宋代開始用焦炭煉鐵,煤正式成為了煤炭的名稱,不在是亂七八糟的名字了。可以用來鍛造、燒石灰、煉制朱砂、硫磺等等。”輕嘆一聲遺憾地說道,“不過這些普通人接觸不到。”
“朝廷現在勢衰,可以嘗試一下。”陶七妮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現在不行。”姚長生看著雙眸熠熠生輝的她,直接潑冷水道,“這要冒出來,可是群狼環伺,一是沒有足夠的兵力保護不了。二是,煤炭和鐵礦沒有高超的技藝,那就是‘土疙瘩’廢物一樣。”
“不會就學嘛!”陶七妮簡單且輕松地說道。
“跟誰學?”姚長生看著天真的她好笑地說道。
“書唄!”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他又道,“召集天下工匠,我就不相信在前人的基礎上造不出來。”
黑暗中的姚長生雙眸晦暗不明地看著她,這丫頭,天大的事在她眼里那都不是事。
“說的簡單。”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不做的話這輩子都不成,做的話,終有成功的時候。”陶七妮樂觀地看著他道。
姚長生一臉寵溺的看著天真的她道,“咱還是先過了眼前這道坎兒吧!”
“說起這個,我這臉上抹的是樹葉搗碎的汁液。這山林的樹都可以,材料遍地。”陶七妮指指自己的臉頰道,“缺點就是不太好洗,得頂著大花臉過些日子。”
“命重要,臉嘛顧不得了。”姚長生看著她嘿嘿一笑道。
“我走了!”陶七妮黝黑又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話落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