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義聞言眉毛豎起來,這眼睛立馬瞪起來,心里嘀咕:劉天保派人來干什么?沒什么好事!被圍了找我來解圍,我有那么傻嗎?老子特娘的剛跟燕廷干仗的時候,咋沒見他出手相助呢!
顧子義冷哼一聲道,“就說我不見!”
“等等,大帥!”楚九聞聲立馬開口道,“咱們先聽聽來人說什么?”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都求到咱眼前了,六合的情況肯定是萬分兇險,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天下義軍是一家,咱不能見死不救吧!”
“爹,我聽說六合來人了。”顧從善挑著簾子跨進了花廳,“他們來干什么?”
“六合被燕軍給圍了,找咱們救援來了。”顧子義看著他簡單地說道。
“啥?”顧從善夸張的伸出小指掏掏耳朵,“我沒聽錯吧!找咱求援。腦袋被驢給踢了,怎么想的。”哈哈大笑道,“他劉天保也有今天。”看向竹簾外道,“人呢!我看看去。”
“回來!”顧子義看著他說道,“別理他就得了,還打算落井下石,不地道了。”嘴上數落著他,眉宇間盡是笑意。
“不去就不去,我派人盯著六合,咱們看戲。”顧從善幸災樂禍地說道。
楚九看著他們父子二人你來我往的嘲諷六合,急沖沖地說道,“大帥,咱不能見死不救。”
“阿九,你啥時候來的。”顧從善聞聲詫異地看著他道。
“我昨兒聽到大帥的消息,一早就趕來了。”楚九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
哼!消息還真靈通,顧從善在心里腹誹道。
“阿九,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合雖然跟咱是鄰邦,咱們跟六合素來不睦,兵卒,將官經常發生口角,甚至動手,現在有難處求我。”顧子義撇撇嘴道,“我不管。”微微搖頭,“讓兄弟們為他拼命,不值!”
“就是,六合被人滅了才好了,死有余辜。”顧從善隨即附和道。
“大帥,您這么做不太合適。”楚九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說道,“大帥,就是因為咱跟六合離的太近,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您是懂的!”
“住口,你算什么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顧從善食指用力地指著楚九的鼻子罵道,“我和父帥商議軍國大事,你懂什么?滾一邊去。”
楚九尷尬的且不失恭敬地看了看顧子義,抬腳朝外走去。
顧子義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的看著顧從善,這小子怎么說話呢!不論尊卑,怎么說阿九也是親戚,這般呼來喝去像什么樣子。
“阿九,回來。”顧子義看著楚九的背影叫道。
楚九心灰意冷的臉上綻放出笑容,轉身道,“是!大帥。”
“把你想說的話說完。”顧子義看著他說道,“坐下,咱們坐下說話。”
“爹!”顧從善咬著后槽牙瞪著楚九。
“這里沒有爹,我們在談公事,只有大帥!”顧子義目光緊緊盯著他道,“如果你要聽就坐下,不聽的話離開!”
老子非把你這狗脾氣給掰回來。
顧從善氣呼呼地坐在了楚九的對面,面色陰沉沉地看著他,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楚九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大帥,今兒他們有事的話,咱不管,這萬一將來咱們有事,人家也不會管咱的。”
“嘁!咱跟燕軍干仗的時候,他咋不來的。阿九你這是長別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咱的力量可比他強多了。”顧從善微微仰著下巴嗤笑一聲道,“他們說不定已經被燕軍給滅了。”
“大帥,要知道這六合相當于咱的大門,他如果被打開的話,咱們這城里危矣。”楚九站起來恭敬地又道,“還是以大局為重,都是反燕的義軍,應該互相幫助才對。”
“嗯!”顧子義輕蹙著眉頭看著他道,“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咱現在是在抽調不開人啊!蘇胖子再哪兒虎視眈眈的。”
“大帥說的對,咱要馳援六合的話,老巢讓人給端了。”顧從善聞言立馬坐直了看著他說道,“咱不能抓著芝麻,丟了西瓜,別忘了這才是咱的根兒!”食指用力的點著地下。
“不會,蘇胖子不會這么做,更不敢明目張膽,真這么做會被天下的義軍給罵死的。”楚九看著他立即反駁道。
“不會明著來,他暗著來。這次不就是偷襲咱們大帥嘛!”顧從善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就是個不仁不義的卑鄙小人。”
“從善這點兒上說的對,尤其蘇胖子這次吃了不小虧。他肯定會找咱麻煩的。”顧子義有所顧慮地看著楚九道。
“大帥,咱不是一直在謀求向外發展嗎?這說不定就是個機會。”楚九看了看他們倆沉吟了一下道。
顧子義捻著胡須,楚九的話讓他心動,偏安一隅,不謀求發展,遲早不是燕軍所剿,就是被其他兄弟部隊所吞了。
楚九看他沉思了不語,想了想又道,“大帥,要不咱先見見來人,探探六合的情況。”
“好吧!”顧子義輕點了下頭,抬眼看向門外,提高聲音道,“把六合的人請進來。”
“是!大帥。”
不大一會兒進來一個人,渾身是血,滿臉是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顧大帥,小人給你磕頭了,求您救救我家將軍吧!”長跪不起悲慟地說道,“顧大帥,看在六合老百姓的份上,求你發兵。”
“有你們家劉將軍的書信嗎?”顧子義看著他趕緊說道,就這樣說話都費勁,還不如還書信來的直接。
“有有有。”他趕緊從鎧甲內掏出染滿血的書信。
楚九忙上前,雙手接過書信,呈給了顧子義。
顧子義剛接過書信,還沒來得及拆,只聽見砰的一聲,原來求救之人暈了過去。
顧子義趕緊叫人道,“將他送到驛館,讓大夫好好看看,好生招待。”
“是!”兵卒將他給抬了下去。
顧子義打開書信,從頭到尾看一遍,然后看向楚九和顧從善道,“信中的內容跟剛才稟報的沒有多大的出入。六合現在危在旦夕,等咱們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