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到了那一步,先保證每戶人家一套御寒的衣服,誰出去,誰穿?屋里燒的熱熱的。”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咱暫時先這么商定了。”姚長生見他們都同意,立馬說道。
“行!回頭我跟鄭伯說一下。”陶十五看著他們說道,“咱們就組織起來多做儲備。”
“現在只能根據天氣的變化來判斷月份,真是麻煩。”陶七妮忍不住抱怨道。
陶六一看著他們忙說道,“咱們不是進城嗎?去縣衙打聽一下大統歷不可以嗎?”
這期間他們又去了一次縣府,將打來的兔子皮,給處理一下,只不過這次他沒有跟著去。
得換著人去見見世面。
“沒有,縣府也沒有大統歷。”姚長生非常氣憤地看著他們說道,“這個是欽天監編寫的,一般人也不會啊!所以別想了,咱們只能簡單的記錄了。”
“廚房熬的山姜湯,俺端來了。”何二楞端著托盤站在門口,上面放著瓦罐與粗陶碗。
“不說了,先喝碗姜湯,去去寒。”陶六一上前接過何二楞手里的托盤,“進來坐會兒吧!”
“俺還去廚房幫忙。”何二楞看著他微微欠身道。
“去吧!廚房暖和。”陶十五看著他笑呵呵地說道。
“讓廚房趕緊做飯,吃完飯,咱們大廳見。”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溫柔地說道,“吃了飯,咱們學習。”
下著雨也沒有辦法在外面訓練,齊集在大廳認字。
“哎!”何二楞脆生生地應道。
“你們的姜湯呢?記得喝。”沈氏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廚房留著呢!”何二楞滿臉笑意地說道,話落退了回去。
沈氏用布墊著瓦罐,倒上姜湯,“自己來端。”說著雙手端給陶十五一碗。
陶十五哆了一口,“感覺喝多了,也不覺得難喝了。”
陶七妮端著粗陶碗,小口小口的喝著,為了不生病,姜湯不能斷。
就在陶七妮他們積極儲備物資過冬的時候,寨子里迎來了一位稀客。
郭俊楠騎著高頭大馬站在了山寨的大門外。
“來者何人?報上名號?”在箭樓上的兩人手中的弓弩對準了下邊的人,高聲喊道。
“我是郭俊楠,我來找姚長生的。”郭俊楠翻身下馬雙手抱腕,報上名來。
“郭公子,請稍等。”箭樓上的人放下弓弩直接下了箭樓,腳步匆匆的去報信了。
另一側箭樓上的人放下弓弩,繼續執勤。
姚長生聽到消息后一愣,隨即腳步匆匆地出了大廳,干脆一路跑到了門口。
“郭大哥是你嗎?”姚長生沖著厚重的木門喊道。
“是我,看我給你帶來什么好東西了。”郭俊楠聞言高聲喊道。
姚長生趕緊將跟人胳膊粗一樣的門閂給卸下來,在吱吱呀呀聲中打開了木門。
“郭大哥!你怎么來了。”姚長生高興地看著他說道,看向他身后的車隊,“你這是?”
“這些都是你急需的,知道你這里困難,這不是天冷了,冬衣,被褥。”郭俊楠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你可不能推辭啊!”
姚長生看著身后五輛馬車,還真是無法拒絕,這時候就不矯情了。
跟在姚長生身后跑來的人,看向姚長生道,“姚先生?”
“山門打開,迎郭公子進來。”姚長生大手一揮道,雙手抱拳道,“大恩不言謝。”
“跟我客氣什么?”郭俊楠看著他笑道,牽著馬跟著他朝寨子里走去。
“嘖嘖…”郭俊楠環顧四周看著山寨砸吧著嘴,“這里不錯嘛!山高林密,易守難攻。”回頭看他一眼道,“你不會真打算落草為寇吧!”
“不會。”姚長生看著他神色堅定地搖搖頭道,“在這里休整些日子在上路,天氣漸冷,還是等明年吧!”
“我來的時候爹囑咐我,讓我告訴你,如果住的地方過得去,就等明年。如果無法住人的話,就盡早動身。”郭俊楠看著他鄭重地說道,“冬天太難熬了,你們過去得不到妥善的安置,還增加義軍的負擔。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走走走,咱們進去說。”姚長生拉著他說道。
郭俊楠將韁繩扔給了自己人道,“去把馬安置好,東西都卸下來。”
姚長生聞言回頭看著自己人道,“二楞去把馬栓到木橛子那邊去,金虎、鄭通,跟著卸貨。”
“是!姚先生。”何二楞他們高聲應道。
牽馬的牽馬,將貨物卸到了倉庫。
郭俊楠跟著姚長生進了大廳,“真是嵌進了半個山。”郭俊楠忍不住贊嘆道,“好地方。”回頭看著他說道,“怎么沒有牌匾。”
“本來就沒有,你真當落草為寇的山寨啊!咱在掛上聚義堂。”姚長生指著石頭椅子看著他伸手道,“請坐。”
姚長生端起石盆上架著的瓦罐,給粗陶碗里倒碗熱水,“地方簡陋,我也沒有茶水招待你,別嫌棄。”
大廳沒有石炕,取暖用的是火盆,石頭做的,只取暖似乎有些浪費。
從廚房端熱水過來路程長,天又冷,很快熱水變溫水了。
“咱們之間還客氣什么?”郭俊楠爽朗地笑道,端起了粗陶碗,看著冒著熱氣的開水,小哆了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甘甜清冽,跟放了糖似的。”
姚長生聞言看著他笑了笑,“這里的水,是瀑布,還算可以。”緊接著問道,“郭伯伯、郭伯母還好吧!”
“好著呢!”郭俊楠滿臉笑意地說道,倏地收斂臉上的笑意看著他關心地說道,“只是對姚伯伯的遭遇很是惋惜。”氣憤地說道,“燕廷真是該死,這仇一定會報的。”
姚長生聞言頓時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會手刃狗皇帝的。”
“我聽說郭公子來了。”陶七妮撩了一下衣服的下擺走了進來,看見郭俊楠雙手抱腕作揖道,“郭公子。”
郭俊楠驚訝地看著陶七妮道,“你是女兒身。”目光轉向姚長生道,“你怎么不告訴我。”
“妮兒這個名字還不夠明顯嗎?”姚長生眨了眨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無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