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師父又說了第二次,比上次說的更認真嚴肅,那她應該可以當真的吧!
見南錦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云錫眉頭一挑,說道:
“你先說說看。”
南錦仔細觀察著云錫,確定他不是那種騙小孩子說真話又把小孩子揍一頓的壞家長后,才說道:
“師父,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挺缺根筋的。”
云錫沒說話,只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他從小就省心,到了云宗后,大多數時間又都待在竹溪山上,很少與外人交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些。
得到了自家師父的首肯,南錦先是握拳輕咳了一聲,隨即才一本正經的問道:
“師父,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拜師大會那天,剛到竹溪山上時,你是不是察覺到我冷了?”
南錦這一臉控訴的表情,讓云錫心里忍不住一跳。
他仔細回想了那天,確定自己沒做什么傷害她或者說了什么對不起她的話后,才回答道:
“嗯,察覺到了。”
他還記得,當時在察覺到南錦覺得冷的時候,他加快了步伐,就為了將她盡快帶回翠竹居。
當然,他之所以突然加快步伐,還因為當時的南錦讓他心中萌生了一種錯覺:
他總覺得如果他不走快點,就得把自己的衣服給自家小徒弟…
見云錫神色如常,南錦扶額一嘆,說道:
“師父,我覺得你以后要對我更好一點,以彌補我這受傷的心靈。”
“嗯?”
云錫難得疑惑,看著南錦眨了眨眼,問道:“何出此言?”
他難道對她不好嗎?
見自家師父這般,南錦極力控制住想伸手挼他臉的沖動——
畢竟師父平時都是一副聰明睿智、高冷腹黑又直男得讓人牙癢癢的模樣。
現在突然間變得這么呆萌,兩種反差湊在一起,簡直是太戳她心窩子了。
不過,這是師父,這是師父,這是反派師父,不能挼,她要控制她自己!
南錦忍不住又咳了一聲,在稍稍移開視線后,才說道:
“雖然師父對我不差…”
南錦想到那些見面禮,再想到云錫在修煉上對她的悉心指導,不由得停頓兩秒,隨即才繼續說道:
“但是師父,我總感覺我們兩個的師徒情分還需要培養一下。”
既然決定要好好抱這個反派師父的大腿,走到男女主的對立面,她就得好好維系和師父的感情。
世間感情是需要雙方一起維護的,按照師父這直男的性子,她總覺得他其實不止一次想捏死她…
可他為什么一直沒動手呢?
估計是考慮到她是他的第一個徒弟,用師父的話來說,也有可能是唯一一個。
“你覺得我們的師徒情分還不夠?”云錫眉頭一挑,也不知道南錦是哪兒來的這種想法。
對他而言,師徒關系本身就是最大的情分。
以他和南錦為例,若無這層關系,別說他會管她死活,就連她是誰都懶得記在心上。
當然,也有關系情同父子的師徒,但那是相處了很多年才培養出的感情…
至于他和南錦,從拜師大會到現在也才相處了一個多月,要說感情有多深,他自己都不信。
可感情不深不代表沒有啊!
云錫只覺得陷入了自我矛盾的心理狀態,雖然嘴上說只是普通師徒,可心里又覺得不滿足。
若只是普通師徒,他只需要負責教她好好修煉就是…
那他到底為什么給她神識?為什么要給她安排韓小滿?又為什么要給她做飯?
云錫發現,他已經被自己的行為整蒙圈了,又或者是,他低估了這所謂的師徒情分?
不知云錫心中所想,南錦思考了兩秒,隨即才回答道:
“不夠,問個問題,如果我被妖族抓住了,師父你會來救我嗎?
當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讓師父你來救,只是舉個例子。”
她不會讓自己被妖族抓住,就算被抓住了,也有辦法逃脫。
“若師父能不顧自身安危來救我,那就證明我在師父心中地位足夠,同理,若師父有難,我也會盡我所能,拼死相救。
我想要的,是這樣的,能生死與共、完全信任的師徒情分。”
前世,在渡天劫時,云錫出手幫她擋住男女主,其實已經達到了她剛才所說的。
但那時的云錫與她毫無關系,就連云宗覆滅也有幾分她的原因。
他的相助,在她意料之外!
只是她最終死在了天劫之下,甚至都來不及細想他出手的原因。
重生后,拜師大會上的她,于他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或許父皇有送信給他,讓他考慮收她為徒,但那時也僅限知曉名字而已。
縱使是拜師大會以后,她也只是多了個徒弟身份,對他來說,她是一份責任,更是個麻煩。
她無法問前世的云錫,能舍命相助的原因,但這一世,她想成為那個原因!
“生死與共、完全信任,你確定這是師徒情分?”
聽到南錦的話,云錫思考好一會兒,才神色復雜的問出這句話。
南錦微愣,突然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下意識的就接過話茬,反問道:“那師父覺得這是什么情分?”
云錫神色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差直接說她傻,不由得端起飯碗,說道:
“那不該是兄弟情分嗎?”
好家伙,他拿她當徒弟,她卻想當他兄弟…
南錦:“…”
到底誰才是好家伙?
南錦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看著桌上的美味飯菜,胃口絲毫不減。
只見她夾了塊雞肉,也沒仔細看,便將其當做師父,像泄憤一樣,一口咬了下去。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南錦今天運氣不太好,剛好就咬在了那塊雞肉的骨頭上——
牙齒突然被嘣了一下的感覺,沒經歷過的人是真不清楚!
見南錦放下筷子捂著嘴,云錫皺著眉頭,略帶擔憂的問道:
“是咬著舌頭了?”
“不…”
一開口,南錦覺得自己在吸了口冷氣后,牙齒變得更疼了,便沒再說話。
見她不說話,云錫不由得放下筷子并起身走到她面前,說道:
“我給你看一下,張嘴。”
南錦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師父突然離她那么近,而是因為:
她嘴里有一顆牙還沒長齊啊!
雖然平時說話看不出,但要是云錫真替她檢查的話,一眼就能看到那顆還沒長好的牙…
一想到自家師父看到那顆丑丑的牙齒,南錦就忍不住心虛,更覺得別扭。
于是,南錦搖了搖頭,并立馬松手說道:“師父我沒事,剛才是不小心噎著了,現在已經好了。”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沒事了,南錦還伸手拍了拍胸脯。
雖然覺得南錦哪里怪怪的,但云錫并沒有深究,只是在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說道:
“吃飯吧,吃完了去書房看會兒書,晚上早點睡。”
南錦松了口氣,強忍著牙齒的陣痛,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好,師父我已經吃飽了,我這就去書房。”
牙疼不是病,被嘣了一下就要命,她還吃得下東西才見鬼了!
南錦急著走,見墩墩和蛋生還在吃,便獨自起身準備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但她剛走沒兩步,云錫便開口說道:“在書房等我。”
南錦扭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就差沒把問題寫在臉上。
看著這樣的南錦,云錫深感無奈,那種養女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等好不容易壓下這種錯覺后,他才說道:
“不是說要培養師徒情分?”
南錦一愣,隨即唇角上揚,不僅給了云錫一個異常甜美的微笑,更是聲音甜糯的說道:
“好,那我去書房等師父~”
到了書房以后,南錦便直接找了本叫做《礦師錄》的書翻看著。
雖然這本書她有在內門藏書室看到,甚至連內容都背下了,但云錫書房里的書不一樣。
這書房里的所有書,都被云錫親手注解過,甚至還寫了一些關于他自己的想法。
將書的內容和云錫的批注結合在一起看,能讓她學會更多,得到更多經驗。
不過,就在南錦邊翻著書邊坐到椅子上時,云錫交給她的那封信卻從她衣袖中露出了一個角。
師父說,這封信是南傲國皇宮里一個女官寄過來的…
若不是這封信剛才自己露出了一個角,她都忘了還有它的存在,還好她沒把它放進儲物空間里。
想到這里,南錦收回思緒,并將目光集中在了這封信上:
信封倒是簡單,只寫了“南錦親啟”這四個字,沒有寄信人署名,也沒有稱呼她身份…
今日有妖族混入皇宮,意在公主您,遍尋不著后,欲對皇后動手,所幸妖族驚動玉林衛,又得陳老相助,皇后才免于一難。
今日有妖族混入皇宮,意在公主您,遍尋不著后,欲對皇后動手,所幸妖族驚動玉林衛,又得陳老相助,皇后才免于一難。
今日有妖族混入皇宮,意在公主您,遍尋不著后,欲對皇后動手,所幸妖族驚動玉林衛,又得陳老相助,皇后才免于一難。
今日有妖族混入皇宮,意在公主您,遍尋不著后,欲對皇后動手,所幸妖族驚動玉林衛,又得陳老相助,皇后才免于一難。
“師父,你剛才說,你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直說,然后師父你也會改的,對嗎?”
說實話,在第一次聽見師父那么說的時候,她只以為他說的是一些官方話,只是為了走流程的。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這也就導致,只要她腦補到了師父生氣的畫面,或者是自認為有讓師父生氣的理由,就會聯想到原著和前世的反派boss上去。
南錦覺得自己有病,她有一種叫做“被師父迫害妄想癥”的病!
“謝謝師父。”
也許那病真不是她亂編的!
解決了心理問題,南錦覺得自己又要飄了,想到云錫剛才說的話,南錦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飯碗,問道:
云錫看著她那只白白胖胖的小手,無奈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破天荒的說出一長段話:
“為師沒你想的那么小氣,之前也說過,你若覺得我哪里不好,可以直說,我也能改。
我是第一次做師父,沒經驗,而你也是第一次做徒弟,更沒必要處處忍讓我。
在云錫象征性的懲罰了她以后,南錦發現,她的右手立馬就不抖了。
于是,南錦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眼云錫,不禁嘴角上揚,心情很好的說道:
完全是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
不管是看了原著還是經歷了前世,她對這位反派師父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
“師父,我下次不在背后說你壞話了,你要是不高興的話,就小小懲罰我一下?”
反派師父性格一向喜怒無常,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哄好!
回顧整件事,云錫就只有一個想法,他想剖開南錦的腦袋看一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
南錦雖然能看出自家師父的無奈和困惑,可沒辦法,具體原因她也不能明說。
至于剛才的反應…
當然,若你真覺得不安心,那這樣懲罰你,總該放心了吧!”
說著,云錫便完全沒用力的打了下她的手心。
雖然滿腹疑問,但云錫卻并不打算追問,只想著她某一天也許會主動告訴他。
云錫沒有說話,南錦便抬頭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并拿起了筷子。
南錦稍微猶豫了兩秒,隨即將右手掌心朝上的伸到他面前,卻不敢看那只手,只扭過頭、閉著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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