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涼亭里吃著東西的南錦,完全沒想到因為自己太久沒回去,便被自家師父猜測成了迷路。
在確定自己吃了有八分飽后,南錦才將石桌上的東西都收回儲物空間。
她起身,正打算往回走,卻看到自家師父正往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不知道出什么事的南錦,在原地愣了兩秒后,便主動上前迎接自家師父。
“師父,你怎么也出來了?”
她家師父喜歡看書,若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絕不會隨便離開書房。
云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神情和語氣仿佛又回到了拜師大會時的樣子,只聽他說道:
“竹溪山來人,小錦,你隨為師一起見客。”
竹溪山來人?
南錦微愣,這竹溪山少有人來,若不是可以隨意下山,她都覺得這里和原始森林沒區別。
就這封閉而清冷的地方,居然還會有客人來?
而云錫在說完那句話后,便直接往前走去。
他并沒有要等南錦的打算,似乎出來只是為了通知她這件事。
而南錦雖然覺得有哪里怪怪的,但也并未深思,只是連忙跟在自家師父身后。
若是因為她腿短跟不上,便會喊道:
“師父等等,我追不上你了。”
而每到這個時候,云錫臉上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腳步卻放慢了許多。
一直走到庭院外,也就是翠竹居大門下,兩人才停下腳步。
不過,才剛到庭院門口,南錦便聽到自己耳旁傳來一個略顯魅惑的男聲:
“噗,你就是云錫新收的小徒弟啊?”
聽到這聲音時,南錦就像是被勾去神智般,恍惚失神。
不過,她也只是迷茫兩三秒,過后便恢復了正常。
在找回自我意識后,南錦心中懊惱:
若與人戰斗時,她失去神智,不說兩三秒,哪怕是一秒都會影響結果。
一想到這里,南錦便覺得自己兩邊的腮都快鼓成了包子。
她將目光看向自家師父,神色可憐,仿佛只需要將眼睛輕輕一眨,就能流出眼淚。
只聽她說道:“師父,剛有人在擾我心神。”
云錫看了眼南錦。
算起來,他和她相處也快一天了,按理來說,對她已經足夠了解,可他卻是第一次見她會有這般表情——
弱小可憐又無助!
在不自然的將目光從南錦身上移開后,云錫握拳輕咳了一聲,也在第一時間想到南錦說那句話的原因。
他神色淡漠的看了眼四周,最后走到南錦身旁,選了個合適的角度,并抬腳用力一踢。
下一秒,便見一名紅衣男子以躺著的姿勢被踢飛出去。
那男子被踢飛的同時,嘴上也沒閑著,只聽他說道:
“好你個云錫,你給我等著,別以為你把我踢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對于這句像是充滿挑釁的話,云錫眉頭一挑,只回了一句:
“我在翠竹居里隨時恭候。”
南錦在一旁看著自家師父這行云流水的動作,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云錫那句“隨時恭候”的話一落,她才一臉懵的問道:
“師父,不是說要出來見客嗎?就這么把客人踢走了,會不會不太好?”
一聽這話,云錫又看向南錦,在和她目光對視了片刻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臉懵”這三個字。
“誰說客人是他了?”
云錫神色無奈,繼續道:
“那人只會進翠竹居里蹭酒喝,小錦你下次再見到他,也要記得將他踢出去。”
說完這句話,云錫擔心自家徒弟會記不住,便不放心的又添了一句:
“這是師門門規。”
南錦眨了眨眼,先是暗自嘆了口氣,隨即才笑著應道:
“好,徒兒記住了。”
但如果那人不是自家師父口中的客人,今天還有誰會來竹溪山?
所幸這次南錦并沒有困惑太久,在竹溪山上空,一名白衣男子正御劍而來。
因為還沒有正式步入靈初境,所以南錦的視覺范圍有限。
直到那人把劍收好,并朝他們走來,南錦才看清楚了那人是誰——
路斬風…
宗主的親傳大弟子,云宗上下公認的、最好相處的大師兄!
南錦嘴角抽了又抽,因為前世拜宗主為師,所以那幾個師兄的性子她再熟悉不過。
就比如這位大師兄,雖然是好相處,性格也溫柔,但那是在不涉及云錫師父的事情上…
一旦和自家師父搭邊,這位大師兄就會變得很可怕。
畢竟,大師兄是自家師父的腦殘粉之一!
“弟子見過云錫長老。”
路斬風先是不失禮數的向云錫行了禮,隨即便將宗主交給他的那把劍雙手奉上,并道:
“長老,這是師父說要送給您的回禮,您送的禮物他很喜歡,所以也希望長老將這把劍收下。”
“嗯,可以。”
云錫答應得很爽快。
他雖然料到會有回禮,但他卻沒想到宗主會那么大方,直接將這把劍送給了他。
路斬風還沒反應過來,只習慣性的以為云錫又拒絕了,便繼續勸說道:
“長老,您看這把劍它又輕又長,薄如蟬翼,即使您不用,也可以給小師…”
但他話還沒說完,便突然反應過來云錫剛才說的是可以收下。
正值尷尬之際,突然看到了在云錫身旁站著的南錦,便語氣一貫溫和的打招呼道:
“你就是小師妹吧?長得真可愛,能讓云錫長老破例收徒,肯定是天賦不凡,以后要是有空,可以來坤宇峰玩。”
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南錦聽到后卻悄悄往自家師父身后挪了兩步——
來了來了,大師兄的可怕之處來了!
在南錦的記憶里,一旦涉及到自家師父,這位大師兄說話就像極了綠茶。
就比如剛剛那句話,她渾身上下明明散發著御姐的光輝,哪點和“可愛”沾邊了?
還有…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去坤宇峰就是找死。
畢竟坤宇峰可不止大師兄這一個自家師父的腦殘粉!
而腦殘粉的可怕,她在前世和前前世就已經領教過了。
云錫發現自家小徒弟不僅沒有回復路斬風的話,反而一個勁的往自己身后躲。
他突然覺得,教徒弟就得從小事教起,所以便小聲訓斥道:
“小錦,客人還在,躲躲藏藏的成何體統。”
南錦露出一個腦袋,語氣顫抖的回答道:
“師父,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