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后一群左顧右盼上仰下俯,脖子往哪個方向扭的都有,但就是不肯跟自己對眼的坑貨們,獅頭教皇牙都快咬碎了。
卑鄙的人類!
你們踏馬的要是準備認慫了,能不能先想辦法跟我知會一聲?多少帶上我一個啊!
現在你們全都不吭聲,就我一個站出來反對,這不顯得我很突出么?萬一這個強得跟變態似的褻神者認為我一身反骨,一怒之下把我骨頭全掰正了怎么辦?
「額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抗爭…」
在威廉頗為玩味的眼神中,獅頭教皇的耳朵唰地往下一套,隨即微弓著脊柱夾緊尾巴,漲紅著臉道:
「主要…您兩位對法蘭的治理…嗯…看得出來很有水平,所以人類王朝什么的,倒也不一定是壞事,所以…」
「所以你也沒意見了是吧?」
我不是沒有意見,是不敢有意見啊!
實在擔心這位一怒之下殺雞…殺獅儆猴,對自己和自己的族群下手,戰神教皇雖然覺得臉皮燙得發燒,恨不能找個地縫直接鉆進去,但最后還是在一眾教皇鄙夷的眼神中,幅度幾不可查地輕點了一下腦袋。
「嗯…沒…沒意見。」
「沒意見就好。」
朝獅頭教皇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后,威廉暫時移開目光,挨個兒朝剩下的教皇臉上看了一眼。
「別怕,我又不是壞人,你們有意見就說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一邊說著,威廉還一邊指了指獅頭教皇,神情誠懇地用他舉例道:
「不信你們看啊,他雖然公開反對我,但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我既沒有當場動手,直接打爆他的狗頭;也沒有下令搗毀戰神教會,抓捕并洗腦所有教職人員;亦沒有率軍出征草原,鎮壓他的族人;更沒有親自打上門去,直接毀滅他的國家。
而且除此之外,我甚至都沒有找死神大人幫忙,直接把冥界之門開到草原上,放出上億亡靈禍害泛種族聯盟;更沒有請死神大人出手,把反抗我的人的靈魂從冥河里撈上來永世折磨」
威廉每扳著手指頭數一項,臺下教皇們的臉就白一次,等到威廉數得差不多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平均白了三個色號還多,周圍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只剩下了威廉不急不慢的嗓音。
「所以,我都這么溫和了,你們還怕什么呢?有意見咱們就說嘛!難不成我還能把上面那些事全都干一遍嗎?」
在一眾教皇的沉默不語中,威·帶善人·廉慈眉善目地微笑道:「總之你們放心,雖然我曾經剝離了蜘蛛之淵,導致兩層深淵相撞,直接撞死了幾億惡魔,但我可是個心腸很軟的好人來著,怎么可能干出上面那么殘忍的事來呢?你們說對不對?」
啊對對對!太對了!
一個箭步從人群中竄出來,將兩腿打晃皮毛泛汗嘴唇發白的獅頭教皇攙住,免得他當場躺下后,財富教皇一邊拼命地懟獅頭教皇的肋叉子,示意他千萬要繃住,一邊滿臉開心地連連點頭道:「確實,您這么一解釋,我們心里可就敞亮多了。」
確實,敞亮,太特么敞亮了,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們心里要是再不敞亮的話,待會兒怕是就得被打得腦門兒敞開了。在威廉滿意的眼神中,臺下的中教皇和王國使者們,終于徹底明白了成立人類王朝的好處,紛紛一臉喜意地表示定會踴躍參加,一定不會給仁慈溫和又善良的威廉閣下拖后腿。
而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了表態后,威廉的耳邊亦響起了機械的系統提示聲。
遭受了兇殘且恐怖的恐嚇后,即便心中仍舊滿含怨憤,但奧法大陸的真神教會之中,超過七成已經不得不屈服于你的任務人類王朝'進度更新 任務一:展現崇高的地位,壓制諸神在奧法大陸的教會(已完成)
嘖…是什么鬼?
看完任務進度提示后,威廉略帶不爽地撇了撇嘴。
我可是個正面人物來著,怎么可能真干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兒來?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他們再稍微堅定一點點,敢把自身性命、教會前景、族群生死、王國安危…以及死后的安寧都押上牌桌,賭我并不會真這么做的話,不就能成功了么?
所以真不是我太壞,而是他們的意志不夠堅定,明明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嘛 「既然沒有異議,那就都散了吧。」
擺擺手把一眾識時務的「魏駿杰」都攆走后,威廉先是笑呵呵地跟一臉無語的玫大帝拌了幾句嘴,繼而開口對眉頭緊鎖的切黑教皇道:
「你表情怎么那么緊張啊?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會真和他們一樣信了吧?」
「我當然不會信。」
基蘭聞言搖了搖頭,隨即神情有些煩悶地道 「但光明神可是下達了神諭的,結果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我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唄 威廉挑了挑眉后,一臉淡定地安慰道:
「放心,照實說就行了,你們那位真神很好忽悠的。」
基蘭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問題是眼下這種情況,你讓我怎么照實說。」
這還不簡單,照實說,但不全說唄。
威廉樂呵呵地道:
「你們那位光明神下達的神諭,不是讓你們和神圣帝國牽頭,建立人類王朝么?創建人類王朝的事兒不是已經成了嗎?接下來慢慢推進不就結了?」
「呸!」
忍不住啐了威廉一口后,切黑教皇沒好氣地道:
「人類王朝確實是成立了,但我們光明教廷呢?玫蘭妮和神圣帝國呢?怎么我們挑頭成立的人類王朝,最后上去坐大帝位置的人是你們法蘭的女王?」
「哎什么你們我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分這么清楚干什么」
威廉抬眼望天,死活不接基蘭的眼神,愣是目不斜視地強詞奪理道:
「你就說光明神的神諭完沒完成吧,只要他下的神諭的確完成了,誰上去坐那個位置有那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