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精神有什么關系?」
聽到威廉的猜測后,小富婆不由得好奇地眨了眨眼道:
「知識之神給我的感覺,像是在身體里塞進了好多好多個不同的意識,他應該不是精神上的不穩定,而是靈魂層面出了什么問題。」
聽你的意思是,知識之神在失去狂亂之書后,直接變成了多重人格么?而且分裂出來的人格還不是一個兩個,起碼得有十七八個?
可惜…
伸手摸了摸最近一直表現得老老實實的狂亂之書后,威廉不由得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講真,這東西雖然詭異得很,但作為武器來講還是相當好用的,連死神鐮刀都抗拒不了它的污染和吞噬,一般的真神估計看兩眼就得瘋。
有這玩意在手里,自己就等于掐著一張威脅奇高的底牌,要是遇見什么打不過的對手,直接把狂亂之書翻開,大力往對面臉上糊就完事兒了。
但從知識之神的表現來看,這玩意一旦沾上似乎就徹底沒救,即便失去了狂亂之書也會變得不正常…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東西搞不好還是「成長型」的。
如果自己真放開了用,繼續讓它吞噬神器或者污染真神的話,萬一這東西得到了充足的「養分」因而力量狂漲,像生化危機一樣搞出個「狂亂危機」的話,那可就慘了。
哎…還是慎重一點兒,把狂亂之書留著壓箱底吧!除了那些生死攸關的極特殊情況,還是盡量別動用這么危險的東西為妙…
「其實,這對咱們來說沒準是個好消息。」
把腰間的狂亂之書往里塞了塞,打定主意要把這玩意暫時雪藏后,威廉朝著小富婆微微頷首道:
「知識之神的靈魂出了問題,對知識神職的掌控力一定會下降,正好方便你和他爭搶神職。
哦對了,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已經隱隱摸到那個門檻了,如果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的話,說不定你很快就能成為真正的知識之神!」
「那可就太好了 小富婆聞言不由得有些開心地笑了下,神情頗為憧憬地道:
「能不能成為知識之神,對我來說倒不是很重要,但如果能獲得知識神職的認可,證明了現在的知識之神確實有問題的話,說不定一分為二的知識教會能重新合并起來,也就不用再互相打來打去了。」
「唔…想要合并知識教會嗎?你這個愿望可不太容易實現啊。」
順著小富婆的話想了想后,習慣從現實出發的威廉搖了搖頭道:
「對于大部分的信徒來說,他們考慮的可不是誰對誰錯,只要知識之神還是那個知識之神,他們就依舊會繼續奉上自身的信仰。
即便你們知識教會的信徒中,大多渴望知識并熱衷于追求真理,這種‘盲信,的情況是所有教會當中最輕的,但絕大多數的中下級信眾依然都是這個狀態。
講真,與其試圖改變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你倒不如努力爭搶知識神職,盡量削弱知識之神,然后我想辦法幫你直接砍死他來得簡單…
你想啊,只要咱們能把他砍死,到時候知識之神不就剩你一個了?知識教會怎么弄還不是由你說了算?」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怎么從你嘴里出來的話這么奇怪呢?
聽完威廉的話后,小富婆不由得無語地眨了眨眼睛。
我可是在保護教會里的兄弟姐妹好么?明明我才是正義的一方啊?你這么一說搞得好像我才是居心不良的壞蛋一樣…
「嗯嗯,我肯定會努力爭奪知識神職,盡量早點重新合并知識教會的。」
雖然對威廉的表述方式有點小小的意見,但小富婆對這個計劃本身還是沒什么異議的,順口附和了他兩聲后,小富婆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在空間戒指里翻找了一下,隨即笑瞇瞇地把一本厚厚的冊子遞了過來。
「威廉,雖然眼下法蘭的知識教會,正和原本的知識教會互相敵對,但作為初代知識教皇的安大人地位崇高,降臨的仆神也管不到他,所以和我之間一直都還有書信往來。
而你十年前還沒失蹤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替你編寫傳記了,但因為和你接觸得不算多,有些事情他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每寫出一部分傳記,都會在信里面給我附上一份兒,希望和你接觸得比較多的我能幫他訂正一下。
不過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這個活兒自然就用不到我啦,所以你要不要親自看一下,他給你寫的傳記里有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
不是…我人還活著呢,怎么連傳記都給安排上了?你們知識教會的人也太能打提前量了吧?
有些無語地接過寫著《褻神者實錄》冊子,威廉頗為嫌棄地將其打開,一目十行地翻看了起來。
這本傳記最前面的內容,是教皇安寫的一篇序言,記載了他寫這本傳記的目的,以及創作中的心路歷程。
簡單總結一下的話,就是教皇安在遇見了威廉·凡金斯這個人之后,便覺得他灰常之牛掰,無論最后結果如何,他都一定會對世界產生深遠的影響,甚至徹底改變奧法大陸的歷史進程,所以便開始研究這個人的生平事跡…
唔…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寫到史書上的時候。
被教皇安的序言引起了好奇心,威廉饒有興致地翻到了正文部分,準備看看別人到底是怎么評價自己的,然而…
雖然不知道后世的人會怎樣評價,但在翻閱了大量相關記錄,并潛入法蘭上門拜訪了近千名當事人后,我所得出的結論是—威廉·凡金斯很可能是奧法大陸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野心家!
他來自邊陲小國法蘭,出生于一個擁有狂戰魔血脈的貴族家庭,但卻離奇地未能繼承任何相關的血脈,只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純血人類。
由于缺少了狂戰魔血脈的加持,導致他的身體素質較為孱弱,遠遜于家族中的同齡人,使得他一直都不受重視,而家族中好斗的血脈使得他無法避免戰斗,因此經常卷入莫名其妙的戰斗,總是被打得遍體鱗傷,整個童年都過得相當灰暗。
即便他后來幾乎從不提及那些日子,似乎對此表現得毫不在意,但一個人性格的形成,必定由他的經歷和受到的教育所塑造,也不可能不受其童年生活的影響 所以我認為,正是這段痛苦、無力且飽受忽視的童年,才讓后來的他萌生出了對于權利的極致渴望!而幼年時孱弱的身體無法應對頻繁的戰斗,又迫使他不得不試著靠腦力解決問題。經過了常年累月的磨煉后,他天生的機敏和狡猾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揮,并開始習慣于不擇手段,擅長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達成目標。
但在他堪稱史無前例的強大天賦被開發出來前,其能夠利用的最強的武器,便是那隨著年齡增長而愈發出色的美貌,而第一個被他的美貌所俘虜,進而開始受其操控的人,便是法蘭當時的王后…
看到教皇安采訪了七十多個所謂的目擊證人,最終得出了自己是靠王后起家的結論后,威廉終于按捺不住,徹底出離了憤怒。
「誣蔑!這些都是赤祼祼的誣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