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鼠肚雞腸類似王朗,不能亂說話,人家是爺兒倆 錢得海知道,家主這次鐵定要大發雷霆之怒的,所以他要退開,免得殃及魚池了。
果然不出錢得海所料,李世民還沒有看完書信就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往地上摔的粉碎!
“啪!”
“畜生!”
“簡直就是個畜生的作為。”
李世民不顧掉在地上的書信,在書房里走來走去。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朝廷正在多事之秋,萬邦來朝的下頭,波濤洶涌,暗流無數,他居然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剛轉了一圈的李世民,對著錢得海的臉就是一頓呵斥;
“我就知道是他,吐谷渾的王子那次在宴會上說他幾句,我當時就知道,后面肯定要惹來他的報復,果然不出朕的猜測,他就是個小雞肚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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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過節,他就不顧國之大計叫人去滅殺了人家,這算什么?這是不顧大局,這是不顧朝廷,這是不照顧朕的艱難,這難道不是畜生干的事情?”
這話錢得海敢接?接一個字,就是說族長也是個畜生,誰敢接?
錢得海又后退一步,陪著苦瓜臉安撫暴跳如雷的皇帝陛下;
“族長息怒,族長息怒…”
“叫我怎么息怒?嗯?怎么息怒?吐谷渾的伏允正在上躥下跳的聯絡那些大部落,玄甲探馬回報,伏允和鐵嘞,薛延陀,還有吐蕃,這三個大部落頻繁的接觸,這是作甚?
傻子都猜測得到,伏允這是要拉攏幫手,然后一塊兒來打朕,伏允什么人物?朕不清楚?
伏允傲氣一身,怎能咽下去長子被殺的惡氣?倘若他們四家聯合起來,李唐江山危險重重,甚至不用打,朕都知道結果,這四家要是一塊殺來,突厥剛安撫下去的勢力,就會卷土重來,到那時候,李唐江山能撐幾個月?我就問你能撐幾個月?”
“這…族…族長,臣不知…”
錢得海被逼迫到書架邊,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全了。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沒有肚量的東西,幾句惡語他都咽不下去嗎?這和司馬懿嘲笑的王朗有何區別?鼠肚雞腸之輩,幾句惡語都容不下,難成大器!”
氣的胸膛起伏的李世民總算放過了錢得海,又在屋里轉過來轉過去。
錢得海看到李世民轉身,趕緊拿袖口擦拭臉上的汗珠子。
再逛了兩圈的李世民扭頭看著負責玄甲軍的四族老;
“棄宗弄贊想要賜婚也礙他事了?要他閨女了?還是要他那些女人了?”
作為李氏九房的高層貴族,四族老當然知道李鈺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族長的大郎君一事。
這事兒說到底都是族長的家事,四族老也不好胡亂插嘴,否則后頭人家爺倆和好了,自己卻弄的里外不是人,所以這種火頭上,不能胡亂說話,否則天知道族長是怎么想的。
主母一直想要把大郎君認回宗族里頭,也就是李唐皇家,假如以后真的認回來了,今日自己說大郎君的壞話,被查出來,那還了得?
大郎君的性子誰人不知?一點兒不舒服都容不下去的,今日但凡多嘴半句話,大郎君以后知道了,還不來狠狠的收拾自己?
所以不能說的,別說,族長罵的還真心沒有錯處,大郎君還真是個鼠肚雞腸的性子,非常記仇…
“族長息怒,族長息怒,說到底郎君他就是個孩子,可能是跟那些傲氣的文官一樣,犯了民族氣概,所以惡心吐蕃人來用女人做交易…”
“什么民族氣概,他這是瞎胡鬧,看人不順眼就去殺掉嗎,八輩子沒有殺過人嗎?有殺人的癮?”
“不順眼的都去殺了,他這一生得殺多少人去?把天下看不順眼的都宰了嗎?還過日子不過?”
“族長息怒,郎君也沒有胡亂殺人的,那次宴會,伏允的大子,確實過分了,當時臣聽著都不順耳。”
“族長,容臣說句心里話,伏允那大兒子太也囂張,臣都想滅了他,太不敬重咱們郎君了。”
“你糊涂。”
李世民白了四族老一眼,轉身又在屋里晃來晃去,又轉回來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
“他是個孩子,你可不是,你是個大人,你是一族之老,又是朝廷里的三品大將軍,你怎么也跟著糊涂了?”
“臣有罪,那該死的瘟神說話聽著叫人別扭,所以臣也看不下去…”
“糊涂!都得失心瘋病了嗎?別扭就去殺了人家性命?朕不知道?他罵的什么,朕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朕都壓著火氣忍著,你們不能忍忍?”
“無非就幾句傷人的惡語罷啦,就當狗放屁,忍忍就能過去了,這回可倒好,惹下踏天的禍事,弄得吐谷渾上躥下跳的。”
四族老心里琢磨著,還好我沒有亂說話半句,就沖您這些話,明擺著心里有點偏向自己大兒子的,誰看不出來?
“是,族長教訓的是,臣知罪了。”
“哼!一個個的,沒有一個是叫我省心的。”
看四族老認罪態度好,李世民才甩開了袖口,轉身回到自己的坐位里,旁邊的錢得海趕緊把書信撿起來,放到桌子上,又慌里慌張的把地上的茶碗碎末都收拾到一邊。
狠狠的長處一口氣后,李世民又拿起了桌上的書信,再次查看。
還沒有看完又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這人真是沒救了,他的臉連個屁股都不如,至少屁股還有褲子遮攔著,你們看看吧,你們也看看,這丟人丟到家了這是。”
李世民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把手里的書信扔了出去。
錢得海哪里敢看?四族老趕緊撿起來拿在手里,他也不想看,他想等著族長發完脾氣,再把書信放回去。
“百歲的女人他都要去招惹,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嘛?饞成這樣?朕的臉面都被他丟完了,真是不要臉到極點,還讀書人?簡直斯文掃地。”
錢得海疑惑的看看四族老,四族老看看錢得海,那眼神仿佛再說,我拿在手心里的,可沒有看過,我哪知道族長說的是誰?又說得什么?
不說這里皇帝大發雷霆,只說書房門外當值的幾個內侍,其中有一個瘦瘦的像猴子一樣的,和來人換了班,離開皇帝的書房,轉過一個胡同,看了看四周沒人,呲溜一下拐個彎。
然后趁著夜色,走小路一口氣跑到皇后的寢宮側門。
“瘦猴?你怎么來了?”
“快快快,趕緊稟報大總管去,你家公爺又闖禍了,這回可是天大的禍事呢,趕緊的去稟報。”
瘦猴一口氣說完,靠在墻壁上喘氣,看守側門的內侍連忙答應。
“好好好,你稍等片刻啊,我趕緊進去,你倆陪著瘦猴說話。”
“是。”
沒多大一會兒,夜慶芝匆忙走來,手里還提著個茶壺。
“又怎么這是?”
“啟稟大總管,咱家公爺闖大禍了。”
“什么?什么禍事?被皇帝陛下叫過去打了嗎?”
“暫時還沒有,玄甲軍的陳四將軍進去書房了,沒多大一會兒,里頭就開始摔東西,奴婢聽得清楚,至少摔了兩次茶碗和茶壺。”
“天爺呀,又惹什么禍事了?你確定是公爺的事兒?”
瘦猴拼命地點著頭保證;
“確定,奴婢很確定,陛下剛才罵的是,那個小畜生,又罵了那個潑皮什么的,以往這些可都是說得咱家公爺,奴婢敢斷定肯定沒有弄錯。”
“好好好,你來給我一個人說說,皇帝陛下還說了什么,到底為了何事要如此罵我家公爺!”
“唯!”
瘦猴趕緊趴在夜慶芝的耳朵邊小聲的把自己聽到的幾句重點如實相告。
一聽內容,夜慶芝的兩個手都開始顫抖了,匆忙交代門口三個內侍幾句,趕緊轉身離開。
“給他拿兩貫,不,五貫,再給他兩匹綢緞,要上好的,我記得他爹娘就在東城住,叫他拿回家去孝順爹娘。”
“是大總管。”
瘦猴高興的心花怒放,看守側門的三個內侍,酸溜溜的說著;
“猴子,你這回又賺大了,聽說你阿耶阿娘來了長安城里呢,東城的房子雖然不太貴,可也要千貫上下的,你可真有能耐,你家以前可憐的尿血。
窮的要死,你五個兄長都找不來女人,沒想到居然在來了長安城居住?還在東城買了宅子,佩服佩服。”
“嗨,宅子小的很呢,只有兩進院子,托了幾道人情才七百三十六貫買換下來的,真心不容易的很,算是我全部的心血了。
現在孝順我爹娘住著,以后我出去要養老用的,哦對了,我五個兄長現在都有女人了,且還都生了兒子,
特別是我大兄的次子,已經過繼到了我的名字下頭,我現在可是有兒子的人了,我以后要花錢的地方可很多。
我大嫂公開說了,這個孩子,他們不管給弄宅子,也不管給安排女人成親,連飯都不管呢,這都七歲了,去年就跟來我爹娘的跟前養著,我得攢錢給我兒說女人,不能叫他打光棍兒。”
說道自己有了后人,內侍瘦猴一臉的驕傲。
“佩服,佩服,我他娘的也得找我幾個兄長,也得過繼一個了。”
“猴兄,你真厲害,這又是五貫銀錢到手呢,還有兩匹上好的綢緞,羨慕死我們了。”
“兄弟們別眼紅,老規矩,一會兒我拿十之其一,給兄弟們分了。”
“多謝兄長。”
“多謝多謝,我們也得攢錢了。”
不提這幾個人聊天打屁,就說夜慶芝慌里慌張的跑進了長孫氏的寢宮,一看長孫氏剛脫干凈衣裳,趕緊捂住眼睛;
“奴婢有罪。”
長孫氏聽見腳步聲響,趕緊扯了衣裳來蓋,接著聽到是夜慶芝的聲音,這才放松了下去。
長孫氏拿衣裳遮蓋了這里,遮蓋不住那里,干脆一把甩開了衣裳,不好意思的白了夜慶芝一眼,很小聲音的念叨著;
“有什么罪,無罪,你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唉…說起來了,這些年我知道你心里想著什么,唉,慶芝呀,你只能怪天意如此了,你對我的好,打小我都記著,不敢忘記,尤其是你拼了命的救我那三次,我都記著呢,可你沒那個富貴命,怨不得我。”
長孫氏提到了這些,惹的夜慶芝也跟著想起了心里深處幾十年都壓制著的事情。
“臣知道的,娘子不用多想,娘子是大貴人命格,哪能那樣…肯定得應驗大貴人命局的,臣身份低微…從來不敢胡思亂想的。”
“唉…我一點不討厭你的,甚至…很感激拼命維護我的那些個事兒……唉…可惜天意弄人!”
“下輩子吧,下輩子我還你就是。”
“臣不敢想的,娘子您也別多想,反正這輩子娘子您去哪兒,臣就跟著去哪兒,陪著您一生一世,只希望娘子您將來去孫神仙安排哪里的時候,別丟下臣就行,離開您,臣真的活不下去,娘子您是知道臣心的。”
聽到夜慶芝堅定的話,長孫氏溫情的看著他;
“嗯,這個你不用多說,我都跟陛下說好了,將來我走的時候,帶著你一塊兒過去,還有麻姑,我就帶著你們兩個,其他人誰也不用跟著,反正永遠都不用回來的,當然要帶著你倆了。”
“臣謝娘子。”
“跟我還客氣什么?對了,慶芝你慌里慌張的跑進來,作甚?是不是那潑皮又發瘋了?真是的,弄那么大的榻,天天一堆女人上去伺候他,弄得宮城里到處都瘋傳他的那些破爛事兒,
聽都聽的有些煩了,前天那浪蹄子竟然順著風言風語不要臉的去找他,真真是氣死我了,好歹也是陛下的才人,這種破爛事兒傳出去了多難聽?
本宮不殺她性命難道留著過年?
怎么著?可是為了那浪蹄子的死,想要鬧騰些動靜嗎?他心疼也沒用,人我都已經殺了,救不活,你告訴他,給我安安生生的,玩什么女人沒有?
以后再敢亂碰皇帝的女人,我把他兩條腿全部打斷嘍,別想著我脾氣好就蹬鼻子上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