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柯孝良的裝糊涂,王鈺是真的糊涂。
他能夠感受到血魔宮上上下下,都因為某種原因被全部動員了起來,卻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
那些前置的所有所謂‘禮遇’,在關乎整個血魔宮的‘大機緣’面前,都成為了虛妄。
血魔大殿上,數千甚至上萬名弟子,一同使用血符,進入廢土世界,通過瘋狂的方式,竭盡一切的獲得微薄的劇情點。
更多的弟子,排隊在后,輪番交替上陣。
甚至于那些不被視作正規弟子的血妖,一些被馴服數代甚至數十代的‘血牛’,也同樣被動員起來。
他們哪怕是僅僅到廢土世界一輪游,也要創造一定的價值,獲得微薄的劇情點。
血魔宮已經完全放棄了在廢土世界的發展。
通過自毀般的方式,盡可能的榨取劇情點,將更多的精英弟子送往高武世界。
而這樣的喧囂,也完全讓柯孝良賺翻了。
這些瘋狂的血魔宮弟子,為柯孝良創造了巨大的魔性值流量,而柯孝良卻僅僅只需要回饋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的魔性值,偽裝成劇情點,便足夠讓他們為之竭盡所能。
而以血魔宮修為為核心,形成的巨大漩渦。
也影響了廢土世界內,本就艱難維持的某種平衡。
由廢土世界的原住民發起的‘排外集會’正在迅速擴散,原本只是一種小規模、小范圍的敵視行為,正因為血魔宮修士的瘋狂作死,而在原住民中瘋狂膨脹,逐漸占據了話題主流。
終于第一次由正統的原住民與修士之間的‘戰爭’打響了。
修士們勝在經驗豐富,開發出來的手段繁多。
而原住民們,則是籠罩在光之巨人的輝煌下,身披光甲,獲得了力量、防御、速度上的全面加持,等于是有了雙重職業。
對于血魔宮的瘋狂,各門各派也都在打探消息,想要獲悉原因。
聯動之下,高武世界內也同樣是風波不斷,甚至也已然不能只用‘暗流洶涌’這四個字來形容。
無論是原本世界構成時,便設置的正道高手,還是修士在高武世界成長起來的武者都開始追查那些身披血袍的血魔宮修士并且對他們進行追索。
現實,血魔宮中。
剛剛酒足飯飽的歲山長老用一根人肋骨剔著牙帶著自己的私人廚師,返回了云羅殿。
將明顯肥碩了一圈的身體盤在巨大的石柱上歲山長老瞇了瞇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長老!弟子王鈺有事求見!”云羅殿外傳來了王鈺求見的聲音,趁著血魔宮內一片沸騰,根本沒功夫嚴苛看守自己,王鈺終于找準了機會摸到了云羅殿來。
“王鈺?哪個王鈺?誰?沒吃完的那幾個里有王鈺這號鳥人?”歲山長老抓起一塊打包回來的炭烤‘人排’,嗦著上面的辣子和肉,發出了迷茫的疑惑。
掛在他耳朵上的私人廚子,小聲說道:“長老!王鈺不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他是被血魔宮抓來的。聽說···他已經叛變了現在是血魔宮的弟子了。”
“叛變了?”
“叛變了好!叛變了好!讓長老我一口吞了他。他的魔種會是什么味道的呢?”歲山長老聽完大喜,似乎饞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血魔宮的血牛雖然也不錯肉也勁道,而且管飽。但就是少了魔種沒有吃到最后那股子特別的味道···總覺得不得勁。還是咱們自家的弟子好啊!有魔種···好吃!”歲山長老發出這樣可怕的感言。
站在門外聽到這番毫無遮掩的吃貨語錄,王鈺的雙腿已經打起了哆嗦恨不得轉身就逃。
但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自己在書中寫過的那句話。
“遇事當放膽敢舍命一搏,找準核心利益,抓住重要規律,那么天下間,沒有什么人不能利用,天下間沒有什么存在,是不能對話的。”
王鈺倒是記得,自己當初為什么寫下這句話。
其實就是成功率先巨獸化后,有些膨脹,就寫下了這么一句話。
只是他卻不是很清楚,為什么這個時候,這樣一句順手寫下的‘裝嗶’語錄,竟然會不斷的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以至于終于慫恿著他壯著膽子,來找歲山長老。
“長老!血魔宮如今正值混亂,長老···此刻正是咱們商求大事,報效宗門之時···。”王鈺的話音未落。
人卻已經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殿內。
被歲山長老一爪子捏在手心里。
與此同時,整個大殿內內外外,那些或是直接伺候在周圍,或是隱匿在暗處監視的血魔宮修士,全都被歲山長老大嘴一張,吸入了腹中。
“蠢貨,這是別人的地盤,你說什么混賬話?”
“血魔宮的這些血牛,腦子雖然一般,但是都是屬狗皮膏藥的,打不死、錘不爛,即便是不交好,也不宜結仇。否則一旦落難了···他們就是最大的難關。”歲山長老冷冽的看著王鈺,正在想是不是一爪子將這手里的家伙捏死了賬。
“長老!血魔宮確實大亂,如今各方面的守備力量都被抽走,咱們只需再想想法子,便有可能竊走血魔宮的血海經和古神之血。到那時,咱們豈不便是魔宗的大功臣?”王鈺快速說道。
這一席話,倒是讓歲山長老沒有下辣手,將王鈺捏死。
對于血海經,歲山長老沒有太多想法。
但是古神之血···那玩意對主修肉身、魔體的歲山長老而言,卻是巨補之物。
如若得手,或許能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你有什么想法?”歲山長老隨手布置了一個法力屏障,將周圍可能存在的竊聽,推算全都阻隔。
“長老,弟子打聽過了,血魔宮的修士···特別是那些長老級以上得修士,修行都需要以強者的精血為輔助。所以在血獄谷內囚禁了大量的強者,咱們只需要趁亂,先搗毀血獄谷,放出那些強者,等到血魔宮內部亂成一團,再去竊取血海經和古神之血,就有很大把握了。”王鈺說道。這個想法,是突然降臨在他腦子里的。
但是王鈺絲毫不覺得異常。
畢竟王鈺自忖,以自己的智商,想到這樣的法子,實在是太輕易不過了。
歲山長老聽完,卻冷笑道:“無知小兒!狂妄之言。血魔宮堂堂魔道五大祖庭之一,若是這般容易被攻破,那豈不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