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里有人動手,那些準備前往裂痕平原的修士們紛紛停住腳步,從四面八方向這里聚集。
在這座通往裂痕平原的邊關前,雖然時常有爭斗發生,但是規模一般都不大,甚至在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是將仇怨記在心里,另換地方約架。
不看僧面看佛面,在這里動手廝殺,也未免太不把這里的樓城修士放在眼里了。
如果不打算在這里混了,那倒是不用有任何顧忌。
更何況在接下來的路程當中,各個組織還要共同面對異族修士和怪物的伏擊,如果此時動手造成嚴重減員的話,無疑是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這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可是此時卻被人無視,顯然事情已經鬧大,雙方徹底的撕破了臉。
尤其是當看到雙頭蛇帶領過百修士,從邊關剛剛沖出來的修士更是雙頭蛇一方的數倍時,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次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附近的野修組織就要重新洗牌,一些眾人熟知的勢力,也將從此煙消云散。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眨眼之間,雙方就已經聚到一起,各自拉開陣仗,長劍出鞘,眼神如刀,一言不合就會動手。
“雙頭蛇,你他媽是不是活膩歪了,竟然敢動我的人?”
帶人支援的是一名紅衣修士,這會兒他的臉色陰沉得像鍋底一般,看著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德二爺,還有其他被踩在腳底下的同伙,用冷若冰霜的聲音喝問道。
自己的同伙被人控制,刀劍架在脖子上,讓紅衣修士不敢輕易出手,只是心里已經殺機彌漫。
面對紅衣修士的喝問,雙頭蛇滿臉都是不屑之色,似乎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嘿嘿,你的手下不長眼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還能活著,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
雙方的仇怨已經結下,雙頭蛇不介意透露一絲唐震的身份,試圖讓紅衣修士心生顧忌。
雖然心里已經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可是如今敵眾我寡,打起來也不占優勢,雙頭蛇自然要盡可能的拖延一下。
等到自己的真正援兵抵達,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說到這里時,雙頭蛇掃了一眼唐震,發現他似乎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膽子頓時大了不少。
只見他指著一旁的德二爺,用傲然的語氣斥罵道:“要不是閣下大人有大量,你還以為能活著見到這個混蛋?”
“我實話告訴你,今天要是不給一個說法,不但這個混蛋要死,就連你們也休想好過!”
雙頭蛇的話十分囂張,不但恭維了唐震,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同時也似乎在刻意挑起彼此間的爭斗。
那名帶人趕來的修士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雙頭蛇如此表現,讓他的心中疑惑頓生。
仔細打量了站在一旁的唐振一眼,紅袍修士總感覺這人有些高深莫測,能讓雙頭蛇如此維護,難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果真如此的話,自己倒是真要謹慎一些了。
野修組織的成員雖然心狠手辣,卻同樣懂得趨利 避害,從而保護自身的安全。
如果那德二爺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連組織都惹不起的話,那么就算是老大來了也沒用!
誰是誰非還沒有定論,那年輕人的身份也不清楚,確實不能急于動手。
只是自己氣勢洶洶的殺過來,斷然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退走。
所以該做的樣子還得做,該說的話還得說,否則今天過后,他們組織還憑什么在這邊關之地立足?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可是既然動了我的兄弟,這件事情就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必須要有個說法!”
紅衣修士對著雙頭蛇說道,即不想不墮了自己的氣勢,同樣也留下緩沖的余地。
“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說怎么處理這件事情,如果我滿意了,你們可以離開,如果我不滿意,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嘿嘿嘿…”
雙頭蛇冷冷一笑,對著紅衣修士嘲諷道:“你給我機會,真是好大的口氣,少特么給我在這里裝蒜!”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這位閣下的事情就是我們火梟的事情,你若是想動手就盡快動手,若是不敢動手就別磨嘰,痛快的從老子面前滾開!”
野修之間的交談,自然是污言穢語不斷,捎帶家人祖宗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聽到雙頭蛇如此強硬的語氣,那紅衣修士的修士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卻越發的沒了底氣。
他又看了唐震一眼,對著身邊的手下傳音道:“你馬上給咱們老大發信息,告訴他這里有特別棘手的事情,讓他盡快趕過來!”
沒有人是傻子,雙頭蛇的表現本身就有些反常,若是自己禁不起挑唆,腦袋一熱的沖上去,或許就有可能中計。
真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身后的組織也保不了他。
“嘿嘿嘿…”
雙頭蛇見狀只是冷笑不已,心里卻越發得意,眼中流露出一絲掌控全局的自信。
他不介意用唐震的身份來一次狐假虎威,甚至巴不得對方動手,倘若果真如此的話,那么對方以后也就休想再踏入裂痕平原。
他雙頭蛇出手,從來都是一箭雙雕,否則豈不愧對自己的名號。
此時他的心里倒是十分感謝德二爺這個家伙,若不是他的作死行為,自己哪里會有這么好的機會?
氣氛有些沉默。
對峙現場詭異的平靜下來,雙方都是一言不發,原本準備看熱鬧的人,卻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他們原本打算觀看一場血肉橫飛的廝殺,誰知雙方的帶頭人只是在這里打嘴仗,當真是讓人著急。
這還是那些一言不合就開干,刀頭舔血家常飯的野修組織嗎?
眼前的這幫家伙怕不是冒牌貨吧!
大部分的野修交頭接耳,有一些則開始偷偷的打量唐震,試圖猜測他的具體身份。
能讓雙頭蛇如此恭維,紅衣修士也十分忌憚的人,到底會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