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特并沒有出現在援兵當中,這讓唐震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此重要的事情,他怎么會輕易錯過?
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導致他脫不開身,故而沒有親臨現場。
轉頭看向那骨時,見他臉上帶著一絲憂慮,顯然是猜到了什么。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說…”
唐震猜到了一種可能,卻并沒有多問,而是將這件事情記在心里。
他準備回去之后,好好調查一番,看看力特到底在搞什么鬼?
隨著敵軍與城主相繼潰逃,天墟城的大患被解決,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麻煩。
利用這段和平時間,可以好好加強天墟城的防御,以便應對更加強悍的敵人。
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后,敵營中的毒煙散去,打掃戰場開始。
有人指揮信徒,將敵營中遺落的兵甲糧草全部收集起來,再用車運回天墟城。
拿不走的東西,就直接放火燒掉,總之不能留給敵人。
碰到一些被熏倒的士兵,就直接綁起來押回天墟城,敢于反抗者就直接處決。
打掃戰場的事情用不著唐震,于是他就帶著那骨等人,在一群信徒震驚羨慕的眼神中,乘坐著符文飛艇返回天墟城。
飛臨天墟城上空時,自然又引發了一場震動,只是如此轟動的場面,依舊不見力特參與其中。
唐震心中的疑惑更濃。
符文飛艇的停放地點,就是原本的城主府中央,只是如今已經成為軍事禁區。
地下城里鑄造完成的火炮,被信徒不斷運送上來,安排到合適的地點。
因為掌控了天墟城,擁有了足夠的材料,負責制造武器的信徒們也從放開手腳。
城主府中除了金銀財寶,還有各種各樣的物資儲備,其中就有大量的金屬材料。
警鐘教會的信徒見狀,干脆將制造工地轉移到城主府,免去了搬運的麻煩。
如此忙碌的景象,足以證明警鐘教會的信徒的努力,他們是真的在為防御魔潮爆發做準備。
派人看守符文飛艇,嚴禁外人靠近之后,唐震帶著幽九住進了城主府。
那骨沒有繼續跟隨,而是匆匆離開,顯然是擔心力特的安全。
看著力特的背影,唐震雙眼微瞇,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說的那個城主,為什么始終沒有露面,難道是對你表達不滿?”
幽九拿著一塊肉干,丟在嘴里慢慢咀嚼,同時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你覺得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鬼,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故意弄僵雙方的關系嗎?”
聽到唐震的反問,幽九搖了搖頭。
“像這樣的老狐貍,在將刀子插入你的心臟,確認你必死無疑前,絕對不會露出一絲破綻!”
“我怎么有種感覺,你這是在說自己呢?”
“你錯了,我說的是我爹!”
聽到幽九提起自己的家人,唐震笑了笑,隨口問道:“在九幽領地,幽姓很普遍嗎?”
樓城世界當中,超級家族比比皆是,悠長的生命和強悍的繁衍能力,足以讓這些家族擁有數不清的分支,掌控一座座的樓城。
聽到唐震的詢問,幽九用很認真的語氣回答道:“幽姓是九幽領地的祖姓,第一任領主名為九幽,據說來自某個不知名的位面,最終成為第五戰區的領主。
可以說九幽領地當中,一多半樓城修士都是他的后輩,同樣也包括我在內。”
“姓幽的那么多,你叫幽九的話,豈不是很容易重名?”
聽到唐震的問題,幽九“哈哈”大笑起來,用無奈的語氣說道:“幽九只是我名字的一部分,事實上我的名字足有兩百多個字,連我有時候都記不清。
當然這個名字很少會使用,畢竟大家都依靠精神波動來分辨彼此來歷,名字在更多時候是代表家族傳承。”
按照幽九的說法,他就是來自九幽領地的普通樓城修士,傳送時運氣不好,所以才會被送到迷宮城中。
唐震笑而不語,心里卻不信幽九的鬼話。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分析,隱隱猜到了當初傳送的規律,顯然實力越強悍的樓城修士,開局就會越不利。
比如會被傳送到危險困難的地點,絕對不會與同伴傳送到一起,周圍往往會有其他戰區的樓城修士,而且還是成隊的出現。
這樣做的目的,或許是為了盡可能的保持公正,普通樓城修士就算是成群結隊,也未必是精英修士的對手。
單看唐震的表現,就足以證明這一點,哪怕是被數千樓城修士包圍,卻依舊硬生生的殺了出去!
唐震可以確定,在這場競爭中,被單獨傳送的樓城修士應該很多。
尤其是排名前十的戰區當中,遭遇單獨傳送的樓城修士,應該會多到數不清。
眼前的幽九,就是一名單獨傳送的樓城修士,貌似還曾經與基石平臺鬧過矛盾,然后被算計了一下。
基石平臺不至于如此小肚雞腸,唐震更傾向于是故意而為,目的就是為了給幽九制造難度。
能讓基石平臺如此對待,又豈會是簡單的人物?
事實上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唐震親自前往解救,目的就是與幽九打好關系。
這樣一位精英修士,遠比一群普通修士的價值更大,絕對值得唐震與其合作結交。
看著沉默不語的唐震,幽九反問了一句:“對了,你還沒說自己來自哪里,既然是合作伙伴,是不是也應該表明來歷?”
“大家同屬第五戰區,具體來自哪里,其實并不重要。”
“不對,很重要,決定咱們是否可以深入合作。”
幽九的表情很認真,目不轉睛的看著唐震,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能代表九幽領地?”
“可以嘗試一下,沒準兒會有聽我的呢!”
“嗯,那就正式認識一下,我來自裂痕領地,名字叫做唐震。”
“唐震…呵呵,原來是你!”
那骨與唐震分開之后,就直奔警鐘教會的指揮部,想要看看力特到底在干什么?
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力特很有可能會冒險做一些事情,稍有不慎就會危及生命的那種。
“但愿教主不要冒險,如果出現意外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那骨在心里喃喃自語,祈禱擔心的事情不要出現,同時加快了腳步。
在警鐘教會當中,唯有那骨對力特最忠心,也唯有他最了解力特。
無法成為修士,是力特心中最大的遺憾,這么多年來始終不曾放棄嘗試。
先前唐震利用怪物的血精,成功將艾莉改造成一名修士,這件事情被力特知道后,立刻下令讓那骨搞清楚具體情況。
雖然他的表情很平靜,但是那骨很清楚,力特當時的情緒應該非常激動。
此時力特不知所蹤,讓那骨越發相信,他應該是在嘗試著吸收血精,看看能否讓自己成為修士。
可惜自己不在旁邊,否則絕對不會讓他冒險。
走到半路的時候,那骨碰到了艾莉的母親,她在到處尋找自己的女兒,滿臉都是焦急的表情。
得知艾莉是被警鐘教會的信徒帶走后,那骨的心頭微微一沉,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濃。
等來到力特居住的地點時,那骨被門口的修士攔住,表示力特下達命令,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哪怕是那骨,也無法通融。
就在那骨堅持著要進入時,力特卻突然出現,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讓那骨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
只是不知為什么,在力特的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那骨見力特沒事兒,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這才微笑著轉身離去。
看著那骨遠去的背影,力特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不過轉瞬又恢復正常。
他舔了舔自己唇角的鮮血,發出一聲陰沉的冷笑,又重新回到自己那冰冷黑暗的山洞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