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身受重傷,修為盡廢,天才隕落的消息,不脛而走。
異人圈中,大部分人都在扼腕嘆息,這么一尊新晉的大佬,猶如流星般劃過夜空,就很令人感到可惜。
國際上,殺手界也悄咪咪的下調了對李源的懸賞金額。
好家伙,說廢就廢,這萬一要是被人先得到消息,直接一波搶人頭,那他們出的這價格可不就虧大發了。
一億美金如果能夠干死個第七境異人,指定不虧,但若是為了干死一個普通人,那指定虧大發了。
一百萬…一百萬這價格正合適。
但是,他們也不想想誰會為了掙這點錢,敢于得罪張之維。
就算李源被廢,名義上也還是張之維的師弟呢。
你看全性,搞死張之維的第一個師弟田晉中,不就讓張之維掃的如過街老鼠,不敢再冒頭了嗎?
這要是干死李源…張之維指定再下山一次,這誰上誰死啊!
話說回來,張之維師弟這個位置不太好當啊,動不動就被廢,動不動就死掉…好像沒有一個能活到壽終正寢,妥妥的高危職業!
那些通緝李源的外國勢力,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并沒有真的寄托希望于有人殺掉李源。
一個廢人,一個體會擁有過強大力量,如今隕落的天才異人,活著可比死掉痛苦千倍萬倍!
當然,如果真有要錢不要命的…那也只能算李源倒霉。
李源和倆徒弟剛到重慶,遠在海外的嚴化第一時間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一開口就是老關懷了。
嚴化算是比較親近李源的老輩異人之一,對于李源,他已經將之視若自家子侄。
對于海外的追殺令,早在當初海外異人下發一億美金懸賞李源人頭的時候,嚴化直接拿出了十億美金,搞了個反懸賞。
說要是膽敢刺殺李源且成功了,對于其全家進行懸賞,殺光他全家,十億美金拿走!
這要挾,不可謂不狠!
但也很有用,殺李源,怕是有命賺沒命花。
李源將自己沒事的情況告訴了嚴化,后者得到李源已經沒什么大礙后,松了一口氣。
趙智隱緊隨其后著也打來了個電話:“你怎么走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什么事?”
“關于你那斷肢重生丹藥的事情…算了,等我這邊事情忙完后,再找你面談。”
斷肢重生丹藥,難不成趙智隱要買?嗯,可能性很大…
趙智隱開口問李源:“今天一早,關于你被廢的消息在編矣成了第一熱門話題,因為你這事,溫峰第二十七次沖擊編矣頭條新聞失敗,妥妥要氣瘋的節奏。”
李源好奇問道:“溫峰,那是誰?”
“一個老騷包,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不過,我感覺他可能不會太喜歡你,老溫年輕時開始沖擊編矣頭條,好幾次被張之維搶了關注度,前段時間,他好不容易殺了個第七境煉金師,結果碰上老張下山掃平全性,這次又是折你手里,真是夠慘。”
李源嘴角微微抽搐,這算啥,異人圈版汪峰大爺嗎?
如果是,那可真讓人心疼。
趙智隱問道:“你這事,需不需要我幫著辟謠一下,免得各路仇家找上門?”
“我仇家找我報仇?有點意思,你可千萬別把我沒事的消息給透露出去啊!”李源想都沒想,直接說了一句讓趙智隱為之無語的話。
“這么膨脹的嗎?”
“膨脹?呵呵,老子現在第八境上階,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敢來撞我槍口!”
趙智隱聽到這話的時候,頓時明白李源這是準備陰人的節奏啊!
好家伙,第八境上階?
沃日,在別人那兒無比艱難的破境之旅,數年都不見一個小突破,怎么到了李源這小子那里,直接變成了不需要幾天時間,就直接破一個大境界的小問題呢?
你就是老天爺親身兒子,位面之子,也不帶這么吊的,你丫開掛吧!?
趙智隱提醒道:“那行…你別玩太過頭了,悠著點。”
“放心,我心里有數呢。”
李源掛了電話,看向了黑炭兒跟狼二,笑道:“我帶你們去見個人吧?”
狼二傻乎乎的問道:“誰啊?”
黑炭兒有所猜測,最終李源說出的名字,正如她猜測一樣。
“汪澤。”
狼二瞬間回想起來了,想不起來才怪好吧,畢竟在一塊生活有一段時間。
“師傅,你知道小小黑住在哪里?”狼二激動問道。
小小黑,也就是汪澤,當初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了三人,他家在重慶,讓三人記得去看望一下他。
李源回答:“來之前在吊爺哪里問過了,我知道在哪。”
不止是汪澤,其他被拐孩子回家后的家庭住址,他都知道。
至于近況,聽說只有江蒔過得最好,回去之后,好像變回了正常人。
其實,吊爺派出的人,真沒有想象中那么熱切關注這些家庭的后續生活。
很多人的近況,都沒有下文。
就算有按照李源的要求,暗中關照,通常也只是塞錢了事…
因而,李源想著親自轉一圈,親眼看看。
順便…
李源看到了狼二的斷指,拿出了一顆斷肢重生丹藥,丟給了狼二:“狼二,給你吃。”
“什么東西,糖嗎?”
狼二沒有猶豫,張口就將丹藥吃了下去,嗯…還真是糖,嘎嘣脆,草莓味。
“師傅,挺好吃的,還有嗎?”
李源:“滾。”
一個多小時后,李源按照吊爺所給的地址,來到了一處城鄉結合區。
三人順著狹窄的小巷,一直往里走,找到了一棟破舊的小房子。
房子的小院中,幾個孩子正在玩耍,旁邊的兩個婦人一邊聊天,一邊洗衣服。
李源走了過去,問道:“兩位大姐你們好,請問,汪澤家是不是在這里?”
“汪澤?”
一名婦女不知所以,另一個婦女則點醒道:“汪家的那個可憐娃兒,就叫汪澤。”
那名婦人恍然大悟,抬頭說道:“你們想找的是那個被拐然后被人送回來,斷兩條胳膊的汪家娃兒吧。”
狼二連連點頭笑道:“阿姨,我們是他的朋友,來見見他。”
“外地人啊…難怪不曉得,唉,那娃兒死咯。”
“死了?”
李源一愣,旁邊的狼二急匆匆大喊道:“你不要胡說,小小黑怎么可能死了呢!?”
“嚎鬼撒,嚇老子一跳!”
“你們是那可憐娃兒朋友?那你們恁個不曉得,那娃兒死好些天咯。”
“苦命啊,被人販子拐跑,沒死,反倒是給他家老漢兒送飯,遭車軋死了,可憐的娃,懂事又乖巧。”
兩個婦人談論起汪澤,臉上滿是惋惜的表情,都是在為那個孩子的可憐而又短暫一生,感到悲哀。
“師傅,咱們是不是走錯了,她們說的不是汪澤對不對!”狼二顫抖說道。
李源感覺到手掌被人握緊,是黑炭兒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在顫抖。
她正低著頭,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砸落在地面上…
李源拍了拍黑炭兒的肩膀,抬頭,認真說道:“大姐,能不能將詳細情況告訴我們?”
生離死別,對于異人而言是必須經歷的事情,早一點晚一點,都需要經歷。
何況,黑炭兒他們有權利知道真相,雖然,第一次總是有些殘忍。
兩人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汪澤回來之后,如何孝敬父母,如何努力讀書,如何乖巧懂事…以及,十多天前,那場車禍。
“那娃兒死后,喪事辦完,他家就搬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家搬去了哪里,大概已經不在重慶了吧。”
婦人看著強忍哭聲,低頭哽咽不止的黑炭兒和狼二,安慰道:“看得出來,你們應該和送那娃兒回來的好心人有關系,人死不能復生,莫要太難過了。”
另一位婦人從口袋中拿出幾顆糖,塞進了狼二和黑炭兒的手中。
她表情滿是憐惜,欲言又止。
幾個正在玩耍的小孩子纏了過來,向自己的母親要糖吃。
李源隨手向幾個孩子各輸入一道先天真炁,這道先天真炁會對這些孩子的身體有好處,算是婦人給糖安慰的回禮。
“謝謝你們的告知。”
李源帶著倆徒弟轉身離開,剛出門口,狼二眼淚鼻涕橫流,終于忍不住嚎哭了起來。
這一刻,倆徒弟才有些像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李源看著小巷灰撲撲的磚墻,重重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生活只欺窮苦人,佛門只度有錢人。
&nb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