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有點無奈的對吳能說:“老祖宗那都是多少萬年前的事了?你讓我怎么查?”
吳能說:“這我也不知道啊。你不也是大能嗎?總有辦法的吧?”
李聞嘆了口氣:“我是大能,我不是萬能啊。”
在吳能這里得不到什么消息,于是李聞退出來了。
等退出來之后,李聞忽然發現,其實吳能什么都沒有說。
到頭來,還要查人間最初形成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李聞站在永康精神病院,沉思了一會,然后找到了女媧。
女媧吸收了李聞提供的大量能量,已經恢復實力了。
不過,現在的女媧,已經沒有爭強好勝,把人間據為己有的心思了。
畢竟,人間現在這幅德行,據為己有又有什么用?
女媧問李聞說:“找我干什么?有了救命的辦法了?”
李聞嗯了一聲。
女媧驚奇的說:“真的?”
李聞搖頭說:“假的。哪有什么救命的辦法?能茍延殘喘,活一天算一天就不錯了。”
女媧說:“那你打算怎么做?陪著這些凡人等死嗎?”
李聞說:“別總凡人凡人的叫,這是蔑稱,類似于尼哥,懂不懂?被人家聽到要生氣的。”
女媧呵呵笑了一聲:“生氣又怎么樣?我不稀罕他們的念力,他們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不在乎。”
李聞向女媧豎了豎大拇指:“厲害啊。”
正所謂,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像這種什么都不要的,果然是最硬氣了。
李聞對女媧說:“不過,現在的人間,都是你的子孫。子孫有難,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女媧冷笑了一聲:“現在又是我的子孫了?之前是哪個孫子在害我來著?”
李聞說:“瞧你這話說的,自己一家人,怎么還記仇呢?”
女媧幽幽的說:“你到底想干嘛,直說吧。”
李聞說道:“我打算問問你,知不知道人間第一個生命出現之后,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有一部分演化成了動物,有一部分演化成了植物。”
女媧說:“不知道。”
李聞:“…這么干脆?”
女媧嗯了一聲:“我來到人間的時候,這里就已經生機勃勃了。我只創造了人類,那時候已經有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了。”
“實際上,說實話吧,我也不是創造了人類,我只是看到了一些人類的遺骨。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不成形狀了,但是我還是憑借著想象,以及這些遺骨,把你們創造出來了。”
李聞哦了一聲:“這么說,人間真的經歷了很多次劫難,每一次劫難之后,都會物種滅絕,然后再繁衍生息。”
女媧嗯了一聲:“差不多吧。不過,我懷疑那種滅絕,還是會留下一兩個生命的。這些藏在角落中的弱小生命,就成了下一次起源的種子。”
李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有道理,很有道理。不過,每一次起源之后,都會出現人類嗎?”
女媧淡淡的說:“這要看你怎么定義人類了。或許你們覺得,人的身體最適合修行,是天地宇宙形成的標準形態。”
“那就是你們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你們只不過是上一世恰好長成了這個樣子,而我又恰好按照你們上一世的模樣創造了你們而已。”
“也許有一世,這里是老鼠的天下,那些老鼠宣稱自己為人類。也許有一世,這里是蟑螂的天下,那些蟑螂宣稱自己是人類。”
“也許有一世,蒼蠅修煉成了大能,通知了人間。也許有一世,臭蟲帶領人間的所有生靈,在抵抗那片云。”
李聞快聽吐了:“你舉例子就舉例子,為什么說的這么惡心?白天鵝就不能當大能嗎?小浣熊就不能當大能嗎?明明有這么多可愛的動物,為什么要選擇老鼠蟑螂?”
女媧呵呵笑了一聲:“這就是你們人類了。冠冕堂皇,說一視同仁,但是還是把動物區分了三六九等。你們永遠也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博愛,什么叫眾生平等。”
李聞說:“是,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嗎?你也沒有好到哪去。”
女媧說:“是啊。我不好,我承認,所以我叫你們凡人。凡人,凡人,凡人。”
李聞:“…”
他擺了擺手,對女媧說道:“在你這注定是問不出什么來了,我換個人問問。”
李聞想了想,決定去找昆侖君,昆侖君到人間來的最早,所以挑選了昆侖山這塊好地方。
如果有人知道早期人間是什么樣子,昆侖君是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了。
然而,當李聞尋找昆侖君的時候,他發現女媧一直在自己身邊跟著。
李聞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你總跟著我做什么?”
女媧說:“我對人間的起源也挺好奇的。”
李聞:“…”
很快,他們找到了昆侖君。
昆侖君剛剛從小世界回來,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他看到李聞之后,立刻問道:“能不能再讓我去體驗一下?”
李聞說:“能是能,不過就要看你的貢獻度高不高了。”
昆侖君好奇的問:“什么是貢獻度?”
李聞說:“你可以理解成功德。功德越高,你的貢獻度就越高,就能獲得越多的特權。”
昆侖君恍然大悟:“就是拾金不昧,扶老太太過馬路那些?”
李聞嗯了一聲:“不過,你可以做一些更大的事,比如拯救人間。”
昆侖君頓時泄氣了。
李聞微微一笑,對昆侖君說道:“現在就有一個拯救人間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愿不愿意試試?”
昆侖君警惕的看著李聞:“沒有危險吧?”
李聞說:“沒有危險,就是動動嘴的事。”
昆侖君說:“如果我覺得有危險,可以隨時叫停吧?”
李聞點了點頭:“當然。”
昆侖君長舒了一口氣:“那行,來吧。”
李聞嗯了一聲,對昆侖君說道:“我想問問你,當你來到人間的時候,人間是什么樣的。”
昆侖君說:“還能什么樣?遍地黃沙唄。”
李聞大喜:“照你這么說,那時候人間還沒有出現生命?”
昆侖君擺了擺手:“你別著急,你聽我說啊。當時我來的時候,確實看到了遍地黃沙,但是后來我仔細談查了一下,發現我的落腳點不好,恰好是一個大沙漠。”
“所以我后來換了換位置,少了一個山清水秀,水草豐美的地方。”
李聞:“…”
他有些失望的說道:“照你這么說,那時候人間已經有生命了?而且到處是生命了?”
昆侖君說道:“是啊。不過你想問什么?”
李聞哦了一聲:“我想知道人間的起源。”
昆侖君說道:“這就有點難了。這些大能當中,我來的算是最早的了。但是就算是我,也不過來人間數千萬年而已。”
“我們經常自稱,活了數十萬年,但是每一個世界,每一年的算法是不一樣的。我們來到人間的時間很長,但是也沒有長到能看到生命的起源。”
“而且…如果人間真的是寸草不生的荒涼地帶,我們是不會來的。我們先是感應到了這里可以落腳,然后才會來到這里。”
李聞緩緩的點了點頭。
昆侖君說道:“你問人間的起源做什么?”
李聞猶豫了一下,對昆侖君說:“人間的起源,和念力有關系。”
吳能的研究,按道理說是應該保密的。不過李聞考慮了一下,告訴這些大能也沒什么。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打敗那片云。如果這時候起了內訌,那就全都完蛋了。
想到這里,李聞對昆侖君說道:“人間的生命,大致分成了植物和動物兩類。或者說,有思維的,和沒有思維的兩類。”
“我們懷疑,是他們對念力態度的不同導致的。”
昆侖君聽到這里,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來了什么。
李聞捕捉到了他神態的變化,立刻緊張的盯著他。
昆侖君緩緩地說道:“你提到念力,我忽然想起來一件往事。當初我剛剛來到人間的時候,曾經感覺到這里有殘余的念力。”
“當時我以為這里隱藏著什么高人,把我嚇了一跳,連忙找地方躲起來了。不過,我一連躲了很多天,始終沒有看到那高人的影子,就漸漸的放松了警惕。”
昆侖君對李聞說:“再后來,那念力就越來越淡,漸漸的消失了。我懷疑,是不是那位高人走了,所以念力消失了。”
“再后來,那種念力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件事我就放下了,不再管了。再到后來,人間的事情越來越多,我就把這件事徹底忘記了。”
“直到你剛才提到念力的事情,我才忽然想起來了。”
女媧在旁邊說活:“等等,你剛才說,高人走了,所以念力消失了?可是,高人走了,念力為什么會消失?”
昆侖君頓時一愣。
女媧說道:“只要人間的生靈還在崇敬那位高人,他的念力就不會消失。”
昆侖君猶豫著說道:“是這么回事嗎?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不過…可是后來他的念力真的消失了。也許所有崇敬他的生靈都死了?”
女媧說:“那也不可能。如果所有的生靈都死了,你應該感覺到念力忽然中斷才對,不可能是漸漸消失的。”
昆侖君想了想,說道:“也有可能,那些生靈的數量越來越少,然后最終消失了。”
女媧說:“那樣的話,以你的本領,應該能找到那種生靈是什么吧?你找到了嗎?”
昆侖君搖了搖頭。
女媧說道:“我倒是有種猜測。”
昆侖君嗯了一聲。
女媧說:“那種生靈還在,那些念力也還在。只不過,你從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就沉浸在那種念力當中。久入蘭室而不覺其嗅,所以你感覺不到它了。”
“你以為念力消失了,實際上,是你習慣了這種念力,你學會了和它共存。”
昆侖君眉頭緊皺:“是這樣嗎?”
李聞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他對女媧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在昆侖君之前,曾經有大能來過人間?而這個大能,有可能見識過人間的起源?”
女媧嗯了一聲:“只要把這念力找出來,就可以樹藤摸瓜,知道這個大能去了什么地方。”
“就算大能已經離開了人間,只要念力還在,我們就能沿著念力,去他所在的世界。”
李聞說:“那好啊。不過,那念力在什么地方?”
昆侖君攤了攤手:“我不知道啊。”
女媧說:“我們從來沒有感應到過那一縷念力,只有你感應到過,你會不知道?”
昆侖君苦著臉說:“我真的不知道。”
李聞說:“你知不知道,當時那念力是從什么東西身上發出來的?”
昆侖君說:“到處都是,不過很淡。我也說不清楚,也許雞鴨貓狗身上都有吧。”
李聞有點無奈的說:“我在很認真的向你請教啊。你別敷衍我,我從來沒聽說雞鴨貓狗身上有念力的。”
昆侖君說:“其實是有的,雞鴨對養殖場的飼養員往往有崇敬之感。而屠宰場的豬在用刑前也會對屠夫產生這種強烈的情感。”
“也許是這些動物智商不足,所以他們的念力很微弱,不容易捕捉到罷了。不過確實是有的。”
李聞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照你這么說,當年那位大能還真是不挑食啊。雞鴨貓狗的念力都要。”
昆侖君說:“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位大能在的話,那應該是一個絕世高手了。畢竟連我都沒有辦法從雞鴨貓狗身上收集到念力。”
“這個大能,應該是得到了世間絕大多數生靈的認可。”
李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隨后,他隨手從地上抓了一只流浪狗,急匆匆的走了。
女媧問:“你去干什么?”
李聞說:“做實驗。”
女媧說:“這狗不知道是當年的第幾萬代后代了,他身上沒有念力了。”
李聞說:“那可不一定。如果那位高手真的是絕世高人的話,沒準真的能從狗身上壓榨出念力來。”
女媧:“…怎么讓你這么一說,那位高人這么猥瑣呢?連狗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