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團才剛剛組建,的確是很差人,不過,不管再怎么差人,楊銳也沒有想過要去李大團長的獨立團挖墻腳。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楊銳倒是想去386旅的其它各團挖點老兵過來,楊銳跟張大彪這么說,其實,也就是無聊跟張大彪開開玩笑而已。
張大彪這家伙,其實,也是陣亡了的,只不過,那已經是抗日戰爭結束之后的事情,楊銳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在離開的時候,帶著張大彪一起離開。
李大團長手下的猛將之中,張大彪絕對算得上是最有軍事天賦的一個,別看李大團長常常罵張大彪這家伙,打仗不動腦子,其實,張大彪是屬于有勇有謀的那一類人,比起魏和尚、孫德勝都要強上不少的。
張大彪能夠上任獨立團的參謀長,就是對他的能力最大的肯定。
如果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孫德勝這家伙直到戰死,也只不過是騎兵連的連長,魏和尚這家伙就更加的悲吹,直到被黑云寨的土匪擊殺,都還只是李大團長的警衛員。
當然,如果魏和尚不是給李大團長做警衛員的話,以他的資歷,是最低可以做一個排長的,甚至,做連長也是夠格的。
“黑牛,你之前去追那幾個小鬼子,結果怎么樣了?”
張大彪突然想到,楊銳之前與他們分開,就是單獨一個人去追擊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跑的那三個小鬼子去了,于是,開口問道。
楊銳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淡笑,一臉傲然的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被我搞定了,我還把這伙小鬼子的最高指揮官活捉了回來,就扔在岔路口旁邊的草叢里!”
楊銳的回答,是在張大彪的預料之中的,他看著楊銳沒好氣的問道:“你干嘛不直接殺了那個狗日的小鬼子?
我們要是把他狗日的帶回去,還得還吃好喝的供著他,簡直就是在浪費糧食。”
楊銳的眼里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咬牙切齒的道:“殺了他,那就太便宜他,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絕望與痛苦之中,慢慢的死去!
我要讓他后悔來到中國,后悔害是了那么的中國人,后悔這輩子做人!”
山本一木這家伙,一直都是在用活人,訓練他手下的那些特工隊員,不知道有多少戰俘死在了山本一木手下的那些特工隊員的手里。
這些血債,楊銳都是記在心里的,他要山本一木用狗命與鮮血,一點一點的償還!
楊銳這么痛恨山本一木,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山本一木帶人襲擊了趙家峪,擊斃了不少獨立團的兄弟,獨立團政委趙剛差一點就死在那一戰之中,李大團長的未來老婆楊秀芹,更是在新婚的當天晚上,就被山本一木帶人給抓到了平安縣城。
后來,李大團長沖冠一怒為紅顏,帶著獨立團攻打平安縣城的時候,山本一木這個陰險卑鄙的狗東西,更是用楊秀芹的性命,威脅李大團長停戰十分鐘。
戰場上,一切都是瞬息萬變,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之下,小鬼子的援兵,隨時都又可能趕到,李大團長被逼無奈之下,只能下令手下的兄弟,朝著楊秀芹開炮。
最后,楊秀芹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能夠留下,獨立團在戰斗之后,只找到了李大團長送給楊秀芹的那一支勃朗寧手槍。
當然,這一切,只有楊銳這個穿越者知道!
只不過,因為楊銳這家伙意外穿越,扇動小翅膀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運,悲劇將不會上演。
“黑牛,咱們八路軍有紀律,要優待俘虜。你要是那么做的話,是違反紀律的,如果被人知道了,輕則關禁閉,重則一擼到底,甚至,都有可能被槍決!”
在張大彪看來,楊銳的做法的確很解氣,不過,卻是八路軍的政策所不容許的,他一臉凝重的看著楊銳,開口道。
“唉!”
張大彪說的,楊銳又何嘗不知道,他只能是重重的、無奈的嘆息一聲,仰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什么都沒有再說。
此刻,楊銳所有的心情,都包括在了這一聲長長的嘆息之中!
曾經,有這么一句話,如果你被狗咬了,難道,你還能反咬狗一口嗎?
山本一木這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用狗來罵他,那都是在侮辱狗,在楊銳的眼里,山本一木等一眾拿著武器進入中國,在中國大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小鬼子,真的連狗不如。
楊銳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以德報怨,他只知道,血債血償,以牙還牙。
只是,他無奈的發現,如果他要是真的將山本一木這個畜生活捉回去的話,他很有可能真就非但不能將山本一木這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怎么樣,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派專人保護他。
張大彪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在楊銳的肩膀上拍了拍,開口道:“黑牛,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將那個小鬼子…。”
張大彪說罷,在自己的脖子上,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人多力量大,張大彪手下的兄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戰場打掃完畢了。
“營長,那些小鬼子的尸體,怎么辦?要不要挖個大坑,將他們埋了?”連長小跑到張大彪的跟前,開口問道。
“不用,就將他們仍在這里,等會,小鬼子自己會過來收拾的!”張大彪擺了擺手,開口道。
“兄弟們,你們安息吧,擊殺你們的那些小鬼子,都已經被我們擊殺了,你們的仇,已經報了。”
小鬼子的尸體,張大彪可以讓他們曝尸荒野!
獨立團那些陣亡的兄弟的尸體,張大彪、楊銳等人卻是不能不管的,由于距離較遠,張大彪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將所有的尸體都搬回去,只能挖了一個坑,將所有的人都埋了。
張大彪看著面前一個大大的墳包,一臉沉痛的道。
“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
一陣槍聲之后,楊銳,張大彪,以及張大彪手下的那些兄弟,一起朝著大墳包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帶著戰利品,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營長,你們怎么樣?”
張大彪一行人,還沒有走到之前分兵的那個岔路口,一名等在岔路口的連長,就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傷亡了20幾個兄弟,你們怎么樣?”張大彪語氣沉重的道。
“我們見到情況不對,就及時的撤了回來,只傷了四個兄弟。”連長嘆了口氣,回答道。
這位連長與張大彪分兵之后,就與另外一名連長,帶著人去追擊小鬼子了,他們追擊了一段路之后,發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有小鬼子的伏兵,結果,兩位連長商量一下之后,果斷選擇放棄追擊。
“我們追擊了這么久,估計團長他們都等急了,回去吧!”
其實,這一場追擊戰,對于張大彪他們來說,算是成功的,雖然張大彪手下的兄弟,傷亡了20幾個,不過,他們卻是全殲了那一伙小鬼子特工隊員。
打仗就一定會死人,傷亡自然是無可避免的,相對于他們擊殺的小鬼子來說,這點傷亡,也算不上不什么的。
“怎么回事,人呢?”
楊銳來到他之前藏山本一木的那個枯草叢的時候,發現山本一木這個原本被他打暈,還五花大綁的家伙,居然不在了。
他扭過頭來,朝著張大彪手下的一眾兄弟,大聲問道。
“黑牛,怎么啦?”
張大彪原本是在跟手下的三個連長,在商量著什么的,聽到楊銳的聲音,連忙跑了過來,開口問道。
“我之前將抓回來的那個小鬼子指揮官,藏在這里的,現在,人不見啦?”楊銳伸手指著前面一個枯草叢,開口道。
“娘的,那小鬼子該不會跑了吧?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綁牢靠一點。”張大彪看了看楊銳手指的方向,開口抱怨道。
楊銳臉上陰沉的道:“如果沒有人幫忙,那個小鬼子肯定是跑不掉的。這里一直在打仗,普通老百姓肯定是避之不及,不會出現在這里的,你去問一下,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做了什么?”
“行,我去問一下。”張大彪點了點頭,答道。
楊銳跟張大彪都沒有注意到,在楊銳走向枯草叢的時候,張大彪手下的兩個連長臉上的神情,都發生了微微的變化,兩個人還對視了一眼。
“你們兩個過來。”張大彪扭過頭,指向兩個連長,沉聲道。
兩個連長不敢遲疑,小跑了過來,之前迎接張大彪的那名連長,強擠出一抹笑容,開口問道:“營長,怎么啦,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大彪沉著臉,問道:“說,是不是你們兩個兔崽子干的好事?”
“營長,啥事,我們什么都沒有干啊?”兩名連長都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異口同聲的反問道。
“娘的,還跟老子裝是吧,黑牛之前活捉了一個小鬼子軍官,就藏在這里的,現在人不見了,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兩個把人帶走了?”
張大彪對自己手下的兩個連長,還是非常了解的,見到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楊銳抓住的那個小鬼子指揮官,十有八九就是被他們兩個給發現了,然后帶走了。
“營長,原來你是問那個小鬼子啊,是這樣的,我手下的一個兄弟,剛剛過來放水的時候,見到這里有一個被人綁著的小鬼子軍官,然后就…就,…”
一名連長滿臉堆笑的解釋道,只不過,說到后面,就變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如果山本一木這個小鬼子,是張大彪手下的人抓的,他們怎么處置都可以。
問題是,人是楊銳抓住的,自然得由楊銳來處置,可是,當他們見到山本一木的時候,幾名想到沒有忍住,然后,就動手了。
兩百多人,至少有上百人對山本一木動手了,兩個連長具體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講山本一木給打死的。
“然后,怎么樣啦?”張大彪瞪著說話的連長,沒好氣的問道。
“營長,這事真不能怪我們,是,是那個狗日的小鬼子太經打了,真的,…”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鬼子,被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問題是,山本一木可不是普通的小鬼子,是一名小鬼子大佐。
可以這么說,除了楊銳這個不能夠稱之為人的家伙之外,整個386旅,還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活捉過少尉以上軍銜的小鬼子俘虜。
由此可見,想要活捉一名小鬼子大佐,有多么的困難!
連長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去,別說他們,就算是李云龍李大團長都很有可能會受到牽連的。
“你們打那個小鬼子指揮官打死啦?”張大彪見到手下的這個連長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有說出結果,忍不住開門見山的問道。
連長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他用力的一咬牙,點了點頭,一臉決然的道:“營長,這件事情都是我干的,與其他人無關,一切后果,我自己一力承擔!”
“營長,當時我也在場,這件事情,我也有份。”另一名連長忙開口道。
“啪!”
“啪!”
張大彪給了手下的兩個連長,一人一腳,這次啊沒好氣的道:“娘的,你們怎么能夠就這樣將那個狗日的小鬼子軍官給打死了,老子都還沒有過手癮。”
擊殺一個大佐俘虜,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張大彪心里是很清楚的,說罷,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一名連長揉了揉被踹的位置,一臉決然的道:“營長,這件事情,都是我干的,與其他人無關,回去之后,我會自己去向政委說清楚的。”
“娘的,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后果嗎,真…”張大彪瞪著說話的連長,沉聲道。
“張營長,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說什么都遲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妥善處理吧。”楊銳不等張大彪說完,就開口打斷道。
說罷,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一眾人,才有壓低了聲音,接著道:“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