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只更一章的?休得胡言!)
“殿下…”
在府中仆婢們戰戰兢兢之際,也只有朱琇的正妻,如今的俞陽王妃敢說話。
之前的忍辱負重和全部努力,都在這份圣旨來到后化為泡影。
想到此處,朱琇直接將圣旨扔到了地上,然后他便猛然站了起來,隨即往正廳內走了去。
原地,王妃遣散了不知所措的仆婢們,并讓其他妃嬪各自回房,王爺亂了這個其他人不能再亂。
另一頭,在回到書房之后,朱琇便找來了自己的心腹,讓其將圣旨內容轉告給秦延文。
這個時刻,他能指望的也只有秦延文了。
皇帝做到了這一步,如果秦黨一系再無反應,等到他被迫就藩之后,這些人也不會有好結果。
孫學真三人被趕走這些人沉默,這個時候…他們還能沉默嗎?
另一頭的秦府,也坐在書房內,他已經愁眉不展五天了。
這五天來,他盯著兩個緯度的巨大壓力,讓他看起了蒼老了許多。
所謂兩個緯度的壓力,一方面來自于皇帝,另一方面則來源于手下官員。
皇帝這次下死手,著實是將秦延文震住了。
也只有真正當這一刻來臨,秦延文才忽然發現,皇帝仍然有掀桌子的實力。
“老爺,六殿下派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秦延文心頭一緊,他以為是朱琇沉不住氣了。
但畢竟是朱琇派來的人,他也不好拒絕不見,于是秦延文便讓管家把人帶來。
現在秦延文只想著,風波能夠盡快過去,這次他們確實做得過分了些。
過早暴露實力,才引來皇帝下重手敲打,以至如今得不償失。
秦延文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得到的消息,會讓他心中存有的希望,變得微乎其微。
果然,在聽了朱琇心腹講述之后,秦延文徹底坐不住了。
于是他輕裝簡從,以最快的速度趕向朱琇府邸,只希望能商量對策。
他們秦黨這把火燒太旺,大朝會時皇帝從火種取走了柴,而現在這般做法…就是要用水滅火了。
進了府中,秦延文被帶到了書房,朱琇面色陰沉坐在椅子上。
“殿下!”秦延文喚了一聲。
聽到這聲音,朱琇眼中才露出了些許光,只見他開口道:“閣老來了,坐吧!”
“謝殿下!”
待秦延文落座后,朱琇才自嘲道:“閣老,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皇上終于給我這做兒子的封了王,雖然只是個郡王,但也算是個好消息!”
“可要讓我在十日之內動身就藩…這就是要逼死我!”
此事該如何應對,秦延文一路上都在思考。
“殿下,現在還沒到最后時刻,您不必過于悲傷,一切都有轉圜的余地!”這話,是秦延文深思熟慮后想到的。
終究是旁觀者清,此刻朱琇問道:“閣老有何高見?”
這時候秦延文也不賣關子,直言道:“老臣明日會親自上奏,讓皇上收回成命,殿下您是皇上長子,豈有棄長留幼的道理!”
“即便皇上不允,還可求他更改旨意,讓殿下您暫時不去就藩,畢竟吳王他…一樣沒去!”
第一條是漫天要價,秦延文說出的第二條,才是落地還錢的目的。
只要吳王朱琇麟還在京城,那么朱琇一樣也可以留在京城。
此刻朱琇毫無安全感,只聽他問道:“可若父皇仍舊不允呢?”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也不是沒可能,所以讓秦延文不得不慎重。
“殿下,若是皇上逼迫過甚,您也可以賴著不走,比如…您可以報病!”
這就是耍無賴了,但確實也是個好辦法,當爹的總不能把兒子逼死。
那樣一來,對朱瑜雋這位道君皇帝的名頭,那可是大大的不利。
“也只能如此了!”朱琇嘆道。
總算有了個章程,讓朱琇心安了許多,從始至終他都沒打算放棄。
皇位對他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
“閣老,接下來…可得多仰仗您了!”朱琇站起身來,對秦延文彎腰一拜。
秦延文連忙起身,回話道:“殿下言重了,老臣自然竭力而為!”
因為這不只是在幫朱琇,更是在幫秦黨整個派系。
大朝會他們妥協了,但這一次他們必須要硬氣一點兒,否則他們就真輸了。
權力財富和地位,甚至于虛無縹緲的名聲,又豈是這些人說丟就能丟下的。
接下來,秦延文和朱琇仔細謀劃了一番,下午這段時間他們務必要好好利用起來。
這個中秋節,注定是過不安穩的。
其實不只是秦延文,就連休假在家,準備著晚上一家人賞月的陳嘯庭,在這個關頭也沒能輕松。
一道皇帝的口諭,將他從家里叫走。
踏出府門,陳嘯庭隨意望了一樣天空,卻見此刻烏云密閉。
即便不下雨,今晚這月亮也看不成了…陳嘯庭如是想到。
此刻他的府門外,數十名校尉們已經等候在此,準備護送他入宮去。
這是大朝會后,時隔五天他再次進宮。
“大人,剛剛得到的消息,皇上下旨意封六殿下為俞陽王,并命六殿下十日之內動身就藩!”
聽到耳邊楊凱這番話,陳嘯庭震驚了。
相比于驅逐孫學真三人,如今皇帝要把朱琇攆走,無疑是更勁爆的消息。
那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皇帝讓自己進宮去,莫非就與此事有關?
說實話,陳嘯庭是真不想摻和,但做到了他這個位置,哪里還有半點兒退路。
“還有什么消息?”陳嘯庭面色如常道。
越是到了高位,越不能讓人看出喜怒,否則很容易被人設計,別人摸不透才更安全。
作為陳嘯庭的專職秘書,楊凱無疑是很合格的,只聽他說道:“今天一早,皇上命人去了皇陵,好像是要把俞公公請回來!”
這…可真是熱鬧了!
俞培忠明明被發配,這才過了多長時間?皇帝卻又要把他請回來。
朝中的權力格局,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快,陳嘯庭進了宮內,被帶到了玉虛宮大殿外。
等了一會兒后,才有小太監來請他進去。
大殿里格外安靜,陳嘯庭又來到了皇帝榻前,這一次皇帝是坐著的。
“微臣錦衣衛指揮同知陳嘯庭,叩見皇上!”
陳嘯庭行禮之后,朱瑜雋也沒叫他起來,一旁小太監將一個明黃色信封送了過來。
“打開看看!”朱瑜雋面無表情道。
陳嘯庭小心翼翼將信封拆開,在看了里面內容后,驚得直接愣住了。
“看仔細了,按上面的辦!”朱瑜雋語氣森寒道。
“微臣,遵旨!”陳嘯庭再度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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