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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就如陳嘯庭砍死那名黑衣人一樣利落,鄧通左邊脖子的大動脈被割斷。
頓時血流入注,但這時鄧通卻沒法用手捂住脖子,而且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就算他捂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鄧通表現的是最真實的自己。
只聽他含糊喊道:“韓賊負我…韓賊負我…”
這是鄧通用生命最后力氣喊出的話,這兩句之后他就再也說不出話,只能聽到他喉嚨發出嘰里咕嚕的聲音。
這段畫面陳嘯庭看在眼里,但此時他還在迎戰面前的黑衣人,這下明顯就走了神。
于是在不備之下,陳嘯庭肩頭被的割了一刀,沒穿鏈甲讓他衣服很容易被劃開,頓時獻血清潤而出。
這次出來本是為了調查,沒人想到會發生如此激烈的打斗,所以人手配發的鐵甲沒人攜帶。
但也這疼痛,讓陳嘯庭一下清醒過來,在清醒的同時憤怒也點燃了他的斗志和殺意。
開始黑衣人在拼命,陳嘯庭一味求穩定,在打斗中才沒能盡快制勝。
現在鄧通死了,隔壁房間的陳慶豐還不知怎么回事,這就逼得陳嘯庭必須速戰速決。
“去死…”陳嘯庭舉刀狂砍道。
這是拿出了拼命的架勢,轉瞬間陳嘯庭就劈出了十多刀,刀刀都發出了沉重的擊打聲。
在這種強度的攻擊下,當面這位黑衣人雖勉力擋下,但虎口都被震得發麻。
隨即而來的最后一刀,陳嘯庭用盡全力劈下,將黑衣人的格擋的刀都震落在地,隨即將這人腦袋削下。
一旁舉著刀來救援的黑衣人,只被陳嘯庭橫刀一掃,然后就被割了喉嚨。
幾息之間,陳嘯庭連殺兩人,加上最開始的被砍死的那人一共是三人。
而經過陳嘯庭這番勇武氣概,被剩下兩名黑衣人壓制的兩校尉,此時也斗志高昂開始反殺。
陳嘯庭此則殺紅了眼,隨即便向剩下那兩黑衣人沖去,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
勇氣終究是有限的,在極度不利的情況下消耗的會更快,沒一會兒兩剩下兩黑衣人就倒在了地上。
區區一間茅草屋,此時竟停了六具尸體,五個黑衣人外加鄧通。
見陳嘯庭肩頭有傷,兩校尉立即的簇擁過來,撕下衣服就想為他扎住傷口。
但他們的動作卻被陳嘯庭推開了,這時他那顧得上處理這等小傷,外面的還不知道什么情況。
鄧通已經死了,繼續留在這里已毫無意義,現在重要的是要保住其他人。
陳慶豐絕不能死,房文康也不能死…陳嘯庭心中念道。
當他走到外面,卻見牧長歌快步趕了過來,沒等陳嘯庭發問,牧長歌便道:“大人,局面已被控制,房百戶安全!”
隨即陳嘯庭轉身往隔壁陳慶豐所在屋子走去,能證明房文康無事的只有他,所以陳慶豐可不死。
才進了房間,便見劉建平靠在柱子上喘著粗氣,而地上則躺了三人。
其中兩名黑衣人,另有一名校尉胸部中刀,胸腹已經沒了起伏。
另有一名校尉站在陳慶豐身側持刀護衛,見是陳嘯庭進來才松了口氣。
只聽劉建平驚慌道:“大人,方才屬下若不是命大,我可就再也見不著你了!”
說到這里,劉建平看著地上的弟兄道:“只是張平…死了!”
張平就是地上躺著的那名校尉,雖然一直以來在陳嘯庭面前說話少,但做事卻極為認真用心。
將佩刀插回刀鞘,陳嘯庭來到張平身邊,一腳將躺在他身側的黑衣人踹出老遠。
只見陳嘯庭蹲下身子,徐徐將的張平衣袖整理好,然后將一旁掉落在地的官帽重新給他戴好。
伸手將的張平眼睛合上后,陳嘯庭便道:“張平,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這個些來黑衣人是誰指使?除了韓彧陳嘯庭想不出其他人。
此時陳嘯庭手下諸校尉都匯聚于此,陳嘯庭所做所言都被眾人看在心里,讓這些鐵打的青年心中都覺著發堵,眼睛里也仿佛有東西要涌出來。
房間里,陳嘯庭坐在長凳上,一旁是劉建平正在給他的包扎。
傷口在肩上雖然不太大,但還是要盡快止血才行,陳嘯庭身上便有了第二道疤。
也是到了現在,眾校尉才知道陳嘯庭連殺三人,于是對他更為敬服。
陳嘯庭能在十七歲的年紀,就從下面百戶所升到千戶所做總旗,確實還是有本事的…眾人心中皆如此作想。
而這時,才見黃至恩和熊貴以及趙志平快步趕來,只聽黃至恩道:“陳小旗,你怎么樣?”
黃至恩姍姍來遲,他手下的趙志平也是如此。
方才打斗期間這兩人將手下聚集起來,卻沒有及時支援戰斗,而是先考慮保護自己安全。
因為在他們想來,區區幾個蟊賊而已,陳嘯庭和熊貴的手下足以應付。
但看現在這個樣子,現實好像并不是這也,讓黃至恩心里不免有些擔憂。
“黃大人,鄧通死了…”陳嘯庭緩緩道,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這話聽得黃至恩心頭一沉,除了陳嘯庭給他帶來的壓力,他還知道自己惹上麻煩了。
作為此案的負責人,如此重要人物死亡,他絕對難辭其咎。
可這時,站在桌子旁邊的熊貴卻面帶笑意,開口道:“陳小旗連覺都不睡親自看守,卻還是沒能防住賊人刺殺,熊某看押的房文康可還好好的!”
說道這里,熊貴不由奚落道:“也不知是熊某手下人太厲害,還是你手下人太無能…”
熊貴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陳嘯庭抓起面前的茶壺便砸了過去,熊貴雖用手格擋但還是沒撒了一身的水。
當茶壺落地“哐當”一聲變成碎片,熊貴當即怒道:“陳嘯庭,你瘋了…”
陳嘯庭現在確實要被氣瘋了,那怕可能被的處罰,此時他也站起身來,一把將面子桌子掀飛起來。
這下不只是熊貴,包括黃至恩在內的所有人都往后退,誰也不想被桌子砸到了。
而陳嘯庭淡定抽出佩刀往前,在桌子落地的同時將刀橫在了熊貴脖子上。
見此一幕,熊貴手下校尉在驚懼同時,也有人抽刀想要來營救。
但陳嘯庭可不只一個人,在他身后的劉建平等人也紛紛抽刀出鞘,為陳嘯庭把場子撐了起來。
“干什么…”
“你們干什么…”
兩邊就要打起來了,局面在熊貴那句話后變得太快,以至于黃至恩都有些應接不暇。
在刺殺的事發生后,絕不能再有手下火并的事發生,否則黃至恩的官帽子就得取下來了。
“都住手,你們要造反嗎?”黃至恩怒道,同時向一旁的趙志平使了個眼色。
趙志平連忙命令自己手下,勉勵才將要打斗起來的兩邊人隔開,但此時陳嘯庭的刀還橫在熊貴脖子上。
雖然熊貴認為陳嘯庭不可能敢殺自己,但當他看到陳嘯庭眼中宛如實質的怒火,讓他對自己的判斷又感到懷疑。
這得黃至恩親自去勸,之見他上前兩步后開口道:“陳小旗,你把刀放下…都是一個衙門里的人,豈能互動刀兵?”
“難道你要讓上面大人們難堪?”
陳嘯庭很想砍死熊貴,但他自己還有家人,所以他的理智逐漸回歸。
“你要再敢侮辱我手下弟兄,老子絕不會放過你!”陳嘯庭冷聲道。
當他把刀拿下來時,熊貴脖子上已出現一道血痕,再深一點兒可能就要命了。
當陳嘯庭的刀拿下后,熊貴才大口喘起粗氣來,方才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廝真這么狠…熊貴心中暗道,卻是對陳嘯庭產生了陰影。
收刀入鞘后,陳嘯庭在眾人注視下轉身,只聽他道:“咱們走!”
劉建平等人跟著收刀入鞘,然后跟著陳嘯庭一起往外離開。
此時攔在門口的是趙志平和熊貴手下的人,在看到陳嘯庭過來后,這些人迅速讓開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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