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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文試頭名竟是我自己

夢想島中文    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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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天后——

  江戶,吉原。

  “真島君,快到文試放榜的時間點了呢。”瓜生朝站在她身旁的緒方說道。

  “嗯。”緒方抬頭看了看頭頂月亮的位置,點了點頭,“的確是快到時間了。我也差不多要動身去看看我有沒有通過文試了。”

  參加“御前試合”的文試——這已經是3天前的時間了。

  早在文試開始之前,官府便有宣布:文試的結果將在文試結束的3天后的幕九時(晚上20點)放出。

  屆時,通過文試的人員名單將會張貼在一張大木板上。

  名單上除了會列出通過者的名字之外,也會列出這場文試中獲得前10甲的人員的名字。

  而放榜的地點恰好離吉原非常近,就位于日本堤上。

  官府大概是考慮到等放榜時肯定會有大量人來看自己是否有順利通過文試或是直接來湊熱鬧,為了避免擁擠,才將放榜地點設置在較為空曠日本堤上。

  今日一早,官府的人已經在吉原的不遠處的空地上立好了一座很大的木牌。

  快到放榜的時間了。已經有不少“御前試合”的參加者,或是干脆只是想來湊熱鬧的人聚集在那塊大木牌前。

  他們都已經在那等待著那份寫有通過者的名字以及前10甲人員的名字的名單貼出。

  緒方已經事先找過四郎兵衛,向四郎兵衛請假——請求四郎兵衛待會容許他暫時離開吉原,去放榜地點看看榜上有沒有他的名字。

  對于此前為吉原立過大功的緒方的這點小小請求,四郎兵衛自然是極其爽快地同意了。

  因為放榜地點離吉原比較近,所以緒方仍不急著動身出發,仍舊執行著他今夜的任務:在仲之町的前半段站崗。

  瓜生剛剛一如往常地率領著幾名同僚繞著吉原進行巡邏。

  回到仲之町的前半段后,便瞧見了仍未動身出發的緒方,所以前來和緒方搭話、閑聊,順便也放松一下已經繞著吉原巡邏了好幾圈而有些發酸的雙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去看榜或是湊熱鬧的緣故,感覺今夜來吉原的人少了好多啊。”瓜生苦笑道。

  “這不是正好嗎?”緒方聳了聳肩,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來吉原的人少一些,我們巡邏、站崗的壓力也會跟著少一點。”

  說罷,緒方再次抬頭瞧了一眼頭頂的月亮。

  “…應該到時間了,瓜生,那我先走了。我去去就回。”

  “嗯。”瓜生用力地點了點頭,“那就待會再見了,我也差不多要繼續在吉原巡邏了。不用緊張!我覺得你一定是可以通過文試的!”

  “我沒有緊張…”緒方苦笑著沖瓜生擺了擺手,告別了瓜生,然后大步朝吉原外走去。

  隨著對吉原的逐漸遠離,緒方便感覺自己的心跳有因些許的緊張而加快了些。

  緒方剛才對瓜生所說的“他并沒有緊張”其實是謊言。

  雖說挺有把握順利通過文試的,但緒方還是有著些許的緊張的。

  憂慮著“萬一自己沒有通過文試怎么辦?”

  如果沒有通過文試,不僅會丟了面子,對長谷川那邊也不太好交代了…

  揣著些許的憂慮之情,緒方終于抵達了放榜地點。

  在視野的盡頭,立著一塊由3塊立牌拼成的大立牌。

  而這張大立牌上此時張貼著數張大紙。

  因為隔的距離有些遠,所以緒方根本看不清這張大紙上都寫了些什么,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

  或許是因為緒方來得還算早的緣故吧,所以此時聚在榜前的人還不算多。

  瞄準了人群中最“薄弱”的那塊地點,緒方沖其徑直走去。

  在靠近聚在榜前的人群后,緒方也漸漸聽到了這些人的談話聲。

  “好!有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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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太好了…”

  “幸好我一直沒有忘記學習漢學。”

  有慶幸自己通過文試的人,那自然也有因沒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而發出悲鳴或怒吼的人。

  “喂!為什么上面沒有我的名字啊!”

  “給我個解釋!為什么我沒看到我的名字!”

  在立牌的周圍,站著近20名全副武裝的官差。

  刺又、十手、照明用的燈籠一應俱全。

  這些官差除了保護這塊張貼文試通過者名單的立牌不被破壞,也順便負責處理這幫因沒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姓名而鬧事的家伙。

  來詢問“為什么榜上沒有我的名字”時,便統一回答“這名單是評卷人評定”的。

  如果有人因此不服而有鬧事的傾向的話,就用客氣的語調“提醒”他們不要鬧事。

  在聽到官差的“提醒”后,基本所有情緒激動的人都會冷靜下來。

  畢竟也就只有那極個別人會有那個膽量和能力在這座幕府的統治中心招惹官差而已。

  而人群中除了慶幸自己通過文試的歡呼聲,以及為自己的姓名沒能出現在榜上而感到不滿和憤怒的咆哮聲之外,也有別的聲音。

  “喂,那個文試頭名是誰啊?你聽說過嗎?”

  “沒聽說過。”

  “是外鄉人嗎?我住江戶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如果是外鄉的浪人的話,那樂子就大了,我聽說有不少旗本、御家人都參加了此次的‘御前試合’。身為堂堂旗本、御家人,竟然連外鄉浪人都比不過,嘻嘻。”

  “真羨慕啊,拿到頭名的那家伙有100兩金可以拿。這么大一筆錢,都夠我過上好幾年不愁吃穿的生活了。”

  有為數不少的人在那討論著文試的頭名。

  在湊近到眼睛可以看清榜上的字樣的距離后,緒方便停下了腳步。

  緒方這遠在平均值之上的身高在此刻再次派上了用場。

  連踮腳尖都不需要,只需正常地抬頭視物便可。

  因為剛才聽到有不少人在討論文試頭名,緒方也不禁對這神秘的文試頭名產生了幾分好奇。

  由數張大白紙拼接而成的這份名單,在最左邊列著10個名字。

  這10個名字的最左邊,從上到下依次標著一到十這10個數字。

  而這10個名字的右邊則列著密密麻麻的數百個名字。

  即使不同他人介紹,緒方也能一眼看出——列在榜上最左邊的10個名字,是此次文試的前10名。

  列在這10個名字右邊的其余數百個名字,便是除了前10名之外的其余通過文試、可以進行下面的武試的人。

  從這數百個名字中找出“真島吾郎”這個名字不知要花去多少時間,所以緒方打算先瞧瞧被大家熱議的這個文試頭名是誰。

  緒方緩緩將他的視線移動到了位于榜上最左邊的前10甲名單。

  隨后…

  緒方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因為在將視線挪轉到前10甲的名單上后,緒方赫然看到“一”這個數字的旁邊,寫著一個對這段時間的緒方來說,熟得都不能再熟的名字。

  真島吾郎。

  代表著文試頭名的“一”這個數字的旁邊,所標明的名字是“真島吾郎”。

  3天前,正式開始文試時,瀧川雖一度因為考卷上多出了一道奇怪的題目而慌亂了一下,但在恢復平靜后,瀧川便像是有如神助一般,寫出了一篇自己平生以來最滿意的文章。

  在文試結束后,瀧川便急不可耐地將他當時所寫的文章默寫下來,然后交給平日關系不錯,而且頗有才學的友人傳閱。

  每一個看了瀧川的文章的人,都忍不住發出驚嘆、贊賞。

  除了交給友人們傳閱之外,瀧川還特地拿給他的師傅——相生春水觀看。

  相生春水作為在江戶赫赫有名的漢學大家,他今年已經58歲。

  因年歲已高、精力不濟,前段時間還生了場大病,導致他這段時間都靜養在家。

  潛心修習漢學的同時,也調養著大病初愈的身體。

  為了能獲得相生春水的評價,瀧川特地趕赴相生春水所居住的宅邸,親自將他的文章遞到了相生春水的眼前。

  對于自己徒弟所提出的這小小請求,相生春水爽快應允。

  在認真讀了后,相生春水對瀧川的這文章給出了極高的評價,甚至直接表示“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之一”。

  得到了師傅的高評價后,瀧川對文試頭名更是勢在必得。

  在文試放榜的今夜,瀧川和他的那些同樣立志于要在“御前試合”中大展身手的友人們聚在一座高檔茶屋中。

  他們之所以都聚在這座高檔茶屋中開著宴會,而不去觀看榜上是否有他們的名字,是出于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都是旗本子弟,不屑于去做“親自去觀看榜上是否有他們姓名”這種事情。

  另一方面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們都堅信以他們的水準,定能輕松通過文試。

  瀧川剛才已經派出了他的一名家仆去看榜。

  瀧川派出的這名家仆不僅聰明伶俐、記憶力驚人,腳程還很快,所以派他去看榜最合適不過。

  就以時間來算,瀧川的這名負責去看榜的家仆應該也快回來了。

  瀧川便和他的這些友人們一邊飲宴,一邊等候著他的這名前去看榜的家仆歸來。

  宴席上,瀧川的這些友人不斷向瀧川賀喜著。

  在場的這些人都看過瀧川的那篇文章,都對瀧川的文章贊不絕口。

  所有人都認為就以瀧川那文章的水平,即使不能奪得文試的頭名,進到文試的前10甲也肯定是毫無壓力的。

  對于友人們的賀喜,瀧川雖然表面不露聲色,保持著一副云淡風輕的淡定模樣,但其內心卻是十分得意,心里已經笑開了花。

  為了保持風度,才一直裝作一副淡定、對這些功名利祿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

  “瀧川,恭喜你了啊。你即使不是文試頭名,也肯定是文試前10甲了。”坐在瀧川身旁的青年,一邊親自給瀧川斟酒,一邊由衷地向瀧川賀喜著。

  “哈哈哈。”瀧川用熟絡的口吻朝身旁的這名青年說道,“上坂,你不也是嗎?憑你的能力,奪得文試前10甲,肯定也是輕輕松松的。”

  坐在瀧川身旁的這名青年名為上坂聰。

  上坂算是在場所有人中,出身最好的那一個——出身自有5000石家祿的上坂家。

  論等級,比家祿只有3000石的瀧川還要高上不少。

  瀧川和上坂二人因性格相合、思想相似等緣故,是相當要好的朋友,算是無話不談。

  當然,瀧川交好上坂也帶著些許的功利元素在里面——上坂的舅舅正是幕府現在的4名若年寄中的其中一位:吉本雀右衛門。

  交好上坂將能獲得更多的政治資源——這也是瀧川與上坂交好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上坂給他斟了一杯酒后,瀧川也禮貌性地給上坂回斟了一杯酒。

  “瀧川。以后若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記我們啊。”上坂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這般說道。

  “哈哈哈。”瀧川笑了笑,然后也換上了半開玩笑的語氣,“這句話我也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上坂,你日后若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

  瀧川的這句話逗笑了全場所有人。

  上坂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抿了一口瀧川所斟的酒后,上坂長出了一口氣:“瀧川,你若是能憑借著此次的‘御前試合’,順利入了老中大人的眼的話,那可能就真的是要飛黃騰達了。”

  “若是飛黃騰達了,給風鈴太夫贖身,并且娶風鈴太夫為妻便不是什么奢想了呢。”

  瀧川對吉原的風鈴太夫一見鐘情——這在在場的眾人之間,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一向高傲的瀧川之所以會到吉原那里教一幫游女讀書寫字,純粹只是為了能夠多看自己心儀的風鈴太夫幾眼而已。

  聽到上坂的這句話,瀧川微微一笑:

  “娶風鈴太夫為妻這種事,太遙不可及啦,我想都不敢想啊。”

  雖然瀧川表面這么說,同時也維持著一副淡定的模樣,但實質上瀧川的內心已經是一片驚濤駭浪。

  上坂剛才的那句話提醒了瀧川。

  讓瀧川醒悟了過來:他日后若是能獲得松平定信的賞識、飛黃騰達了,不禁能獲得名、權、利,獲得名留青史的機會,同時還能獲得擁風鈴太夫入懷的機會。

  一想到這,瀧川就忍不住開始幻想起日后青云直上后,與平常可望不可及的風鈴太夫一親芳澤的場景。

  在幻想著這些畫面的同時,瀧川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古怪的、難以用詞匯來形容的笑容。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間外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在這串腳步聲停在了房門前后,緊隨在停下的腳步聲后響起的,是一聲大喊:

  “瀧川大人!我回來了!”

  見是瀧川的那名前去看榜的家仆回來了,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抖擻了精神。

  瀧川也不例外。

  連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后,瀧川正了正身上的衣服,隨后朗聲道:

  “進來吧!”

  獲得瀧川的進入許可后,他的這名家仆迅速拉開了房門,然后快步走入室內。

  他的臉上流淌著不少的汗珠,還氣喘吁吁的,一看便知是狂奔回來的。

  “怎么樣?”在場的某人率先朝瀧川的這名家仆問道,“文試的頭名是誰?是瀧川君嗎?”

  見有人替他問了這個問題,瀧川露出滿意的笑。

  畢竟這種問題由他來問的,會顯得他似乎很在意功名利祿,令他看起來非常沒有風度。

  聽到了這個問題,瀧川的這名家仆面露難色。

  望著面色有異的這名仆人,瀧川突然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文試的頭名…不是瀧川大人。”

  瀧川的家仆在猶豫了好一會后,才咬著牙關,這般說道。

  家仆的話音剛落,瀧川臉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不僅僅是瀧川,在場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微微一變。

  “那瀧川君排第幾名?”上坂皺著眉頭問道。

  上坂拋出的這個問題,再次讓瀧川的這名家仆面露難色。

  又猶豫了一會后,家仆再一次面露難色地說道:

  “前10甲…都沒有瀧川大人的名字…”

  這一剎那,瀧川臉上的表情與臉色再一次變了。

  “那文試頭名是誰?”上坂急聲道。

  “是一個叫真島吾郎的人…”

  家仆的話音剛落,瀧川的臉上立即鋪滿震驚。

  眼中浮現出濃郁的愕然之色,隨后臉就漲紅起來,漸漸又變為煞白。

  臉上的肉在微微發抖,令他那原本十分英俊的五官扭曲了,看上去非常地難看和嚇人。

  而這座房間的空氣中此時也彌漫著越發濃郁的尷尬氣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也不知現在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喂,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那個真島吾郎得了‘御前試合’文試的頭名!”

  “真島吾郎?哦哦!就是之前那個趕跑了鬧事的火付盜賊改的官差的那個人是吧?”

  “真的假的…那人原來不僅劍術這么厲害,連漢學都學得那么好的嗎…”

  “那人到底是為了什么而跑到我們四郎兵衛會所這里來啊…就憑他的劍術和漢學功底,開個劍館或是開個私塾就完全夠養活自己了吧?”

  “人家說不定是嫌麻煩呢,開劍館或開私塾哪有在四郎兵衛會所這里工作那么輕松?”

  “而且不要說得好像開劍館或開私塾就一點有錢賺一樣。私塾可能還好點,絕大部分開劍館的人基本都是血本無歸。這年頭銳意進取、會努力練劍的人早就已經沒多少了。”

  類似于此的對話,在四郎兵衛會所的諸位官差的口中不斷出現著。

  因為文試放榜的地點距離吉原較近,因此“真島吾郎”得到文試頭名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四郎兵衛會所。

  絕大部分的會所官差都在討論著這個前陣子才剛加入他們四郎兵衛會所、每隔幾天就搞出來個大新聞的新人。

  一些認識緒方的人,直接前來尋找緒方,親口向緒方賀喜著。

  比如瓜生。

  “真島君!我剛才都聽說了哦!你竟然拿下了文試的頭名!”

  “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精通漢學的人!”

  “真是的,你之前也謙虛過頭了吧?一直在說自己只要能通過文試就行。”

  因情緒激動的緣故,瓜生的臉頰有些微微的泛紅。

  緒方剛剛才回到吉原。

  在回到吉原后,緒方就回到了原先所負責的仲之町前半段的崗哨站崗。

  回來站崗后,就不斷有像瓜生這樣認識緒方的人來給緒方報喜。

  聽著瓜生的報喜,緒方忍不住再次露出無奈的苦笑,

  “我之前并沒有在謙虛啊…”

  緒方現在其實也仍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態。

  他之前跟其他人所說的那些話也并不是在謙虛。

  他是真心覺得只要能通過文試就好,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拿什么文試頭名。

  所以他剛才在看到文試頭名的那一欄上寫著“真島吾郎”這一名字時,緒方都傻眼了。

  一直到現在,都仍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漂浮著一樣。

  緒方敢肯定那100道填空題他肯定沒有全對,畢竟有不少題目他都不確定是否正確。

  在填空題肯定沒有全對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拿頭名,那只說明2件事。

  要么是其他人的水平太拉了,即使緒方沒有將填空題做得全對,也仍舊拿了文試的頭名。

  要么是最后的那一道“作文題”緒方答得實在太好了,直接讓緒方彎道超車。

  但這又讓緒方犯嘀咕了。

  他自我感覺自己的那篇“作文”并沒有寫得那么好,遣詞用句都屬于非常普通的那一類型,其內容也完全就只是隨性發揮。

  緒方越是去想,便越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得文試的頭名…

  聽到緒方的這番話,瓜生原以為緒方又是在謙虛,所以一邊用雙手叉著腰,一邊用沒好氣的口吻說道:

  “真島君,有時候太過謙虛反而不太好哦。”

  “官府的人不是傻子。”

  “不可能將文試的頭名評錯。”

  “既然你能拿文試頭名,就說明你肯定是實至名歸的。”

  “所以開心些,不要擺出一張古怪的臉。”

  瓜生抬起手拍了拍緒方的后腰。

  “文試頭名有100兩金的獎勵呢,好好想想自己之后要怎么花這100兩吧!”

  “…說得也是啊。”緒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鼻子緩緩吐出。

  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因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得文試的頭名而緊繃著。

  “真是羨慕你啊,真島君。”瓜生用開玩笑的語氣接著說道,“100兩金啊…直接變成有錢人了呢。”

  “100兩金只能算是短時間之內不用再為吃穿發愁而已,離‘有錢人’這個詞還遠著呢。”緒方面露無奈之色地聳了聳肩,“100兩金可能還不夠某些人在吉原玩樂一夜。”

  緒方在吉原這里也算是工作了一小段時間了。

  盡管時間還不算很長,但也親眼見證過2次這個時代的有錢人是怎么散財的。

  大概就是在5天前的夜晚吧,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挺著他那大肚子,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入吉原。

  據人介紹,這中年人似乎是名來自大坂的富商。

  那一夜,這富商在吉原一口氣散了200兩金的巨額財富…

  雖然江戶時代的日本奉行“重農抑商”的基本國策,但因為商品經濟發展是時代大勢,再加上政策有漏洞可鉆等種種原因,導致商人勢力做大。

  到了現在,甚至已經出現武士在某些地方需要仰商人鼻息的局面了。

  許多財政吃緊的小藩甚至還欠那些富商錢。

  “話是這么說來說,但100兩金對于我們來說已經不算是什么小數目啦,如何?有想好之后要怎么花這100兩金了嗎?”

  “姑且是有一些簡單的規劃…”

  緒方的話音剛落,其身旁便突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真島吾郎君,有人找你。”

  緒方循聲望去。

  一名身披四郎兵衛會所的專用羽織的面生青年,帶著一名同樣面生的中年人朝緒方緩步走來。

  來到緒方的跟前后,這名中年人先是跟這名帶他找到緒方的會所官差躬身道謝,然后回首朝緒方說道:

  “真島!我終于找到你了!是我啊,那個幾個月前陪你一起在京都那里流浪過一段時間的訝島啊!”

  聽到這名中年人的這句話,緒方挑了挑眉。

  這中年人剛才所說的這句話其實是一個暗號。

  緒方目前在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工作的理由和目的,和之前相比多了一個。

  那便是充當他們和長谷川之間的線人。

  因為不方便讓長谷川知道他們目前所藏身的地點,因此讓本就潛伏在吉原的緒方充當線人最為合適。

  一旦長谷川探聽到了不知火里的什么新動向,就會讓人來吉原找緒方,跟緒方進行聯系。

  聯系暗號便是這一句話:我就是幾個月前陪你一起在京都那里流浪過一段時間的訝島。

  說出這句暗號的人,便是長谷川派來的人。

  自和長谷川開始合作以來,這還是長谷川第一次派人來找緒方。

  下意識地以為可能是長谷川終于探聽到了和不知火里有關的情報后,緒方立即開始了他的表演——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后連忙說道:

  “是你啊,訝島,好久沒見了。”

  “訝島”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之前聽聞你現在跑到四郎兵衛會所那里工作了,所以就連忙過來找你。真島,有些私事要和你談談,方便跟我過來一下嗎?”

  與此同時——

  緒方等人所居住的旅店內。

  源一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像個廢柴一般窩在房間的角落喝酒。

  而是掏出了刀油,為他的佩刀進行著保養。

  在源一給他的佩刀上著刀油時,島田跪坐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被源一握持在手中的打刀。

  “不管看多少遍,都覺得源一大人您的佩刀真是不得了啊…”島田咽了口唾沫。

  源一的打刀和脅差,其刀柄與刀鞘皆為暗紅色。刀鐔為最常見的圓形刀鐔,不過上面刻有著不少繁復的花紋。

  不僅僅是刀鐔,源一的這2柄佩刀的刀身也同樣有著布滿凌然氣勢的刃紋。

  哪怕是對刀劍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源一的這2柄佩刀絕不是什么凡品。

  聽到島田的這句話,源一微微一笑:

  “那是當然,我的陽神與炎融可比現在市面上那些所謂的寶刀都要厲害得多啊。”

  打刀·陽神,脅差·炎融——這便是源一的這2柄佩刀的名字。

  源一的陽神與炎融,和緒方的大釋天、大自在一樣,其長度比一般的打刀、脅差都要長上一些。

  陽神的刃長為72cm。

  炎融的刃長為45cm。

  就長度而言,倒也和身高為168cm、高度與緒方一樣高過這個時代的平均值的源一相襯。

  源一剛才喝了點酒,臉呈酡紅色。

  然而即使是喝了點酒,源一給刀身抹刀油的手卻仍舊很穩,連抖都沒抖過一下。

  用利落的手法給刀身抹上薄薄的一層刀油后,源一一邊望著“油光四射”的刀身,一邊沒來由地突然蹦出一句:

  “最近每天都喝酒度日,有些悠閑過頭了,我想活動活動了呢。”

  “嗯?”島田愣了一下。

  島田只是去年才加入葫蘆屋的新人,在葫蘆屋所待的時間還不算長,盡管時間最短,但島田也還是漸漸習慣了源一這種“冷不丁地就會突然蹦出句意義不明的話”的作風。

  所以在短暫地呆愣了一會后,島田的臉色便恢復如常,反問道:

  “源一大人,您想外出散步嗎?不行哦,主公有叮囑過:現在不能讓您隨便外出,如果讓源一大人您的仇人們發現您現在就在江戶的話,那就麻煩了。”

  對于島田的這句話,源一笑而不語,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不作回應,只繼續將視線在陽神的刀身上來回掃動。

  打量夠了手中的陽神后,源一再次抬起右手,給陽神的刀身上著刀油。

  在繼續上油的同時,朝島田說道:

  “島田,待會可以出去幫我買點東西嗎?”

  “東西?源一大人,您要買什么?”

  “沒什么,就是每天都只能待在這里,實在是有些無聊,所以打算買點有意思的玩具來解悶。”

  “源一大人…”島田苦笑道,“您早就已經過了玩玩具的年紀了吧?”

  “這你就錯了,島田。”源一聳了聳肩,“人不論長得多大,都是喜歡玩樂的,只不過所玩的玩具會不斷變化而已。”

  “我這人比較純粹,小時候愛玩的玩具現在也愛玩。”

  不想跟源一辯論什么歪理的島田輕嘆了口氣。

  “也罷…源一大人您想玩玩具解悶的話,我買給您便是,那源一大人你要什么玩具呢?”

  “我待會會列個名單給您,你照著買就可以了。”

  本章提到了源一的身高,所以我在此將主角等人的身高,由高到低給大家列出來吧。

  牧村:186cm

  緒方:170cm

  源一:168cm

  間宮:165cm

  淺井:160cm

  島田:157cm

  阿町:155cm

  木下琳:145cm(沒錯,琳其實和瓜生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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