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開始洗手。
凱琳也洗手。
“你也喜歡傳統的洗手消毒?”
凱琳驚奇地發現,劉牧樵的消毒,還是十幾年前的洗手法。現在很多醫院都不用這種方式了。直接用絡合碘,1分鐘不到就消毒了,而傳統的洗手,最少也要15分鐘。
“其實,很多傳統的東西是好東西,我總覺得,傳統洗手法,唯一的缺點是費時間,要說干凈,這種方式更靠得住。”
劉牧樵想找來蘇桶,照樣是不會有的,這東西很多年不用了,他只好半傳統,半現代,用絡合碘擦手。
今天既然是教學手術,劉牧樵打起精神,加上半個月沒做手術了,狀態特別的好,拿起手術刀,先來一個三刀開腹。
“哇!”
在一旁觀摩的凱琳尖叫一聲。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劉牧樵腦子里響起,“獎勵高級寶盒1只!”
劉牧樵打了一個激靈,好家伙,今天這臺手術沒有白做。
高級寶盒雖然不稀罕,但是,越來越難得了,有好長時間沒有得到高級寶盒了——前天得到一個,前天之前很長時間沒得到了。
也許是閾值越來越高吧。
現在好,儲藏了兩只,在必要的時候又能開出高級技能。
胰腺癌手術最難的是胰頭癌,需要切除部分胃,全部的十二指腸,一小部分的空腸,還有胰管,膽總管需要切斷、吻合。
這就決定了胰頭癌難度大很多。
而胰體癌和胰尾癌就只有單獨的胰腺手術,沒有局部浸潤的情況下,就不涉及胃、十二指腸和空腸,關鍵是胰總管與膽總管不受影響。
這種胰體癌和胰尾癌,劉牧樵都很久沒有做了,就連蔣薇薇都有半年沒做這種手術了。
在劉牧樵眼中,這種手術太簡單。
很久沒有做手術了,今天做這種簡單的手術,他也是興趣十足,做得津津有味。
他的狀態特別好。
一針一線,一刀一剪,非常的標準,關鍵是他的速度極快,用眼花繚亂描述那是對凱琳的不尊。
劉牧樵再怎么快,凱琳還是看得很清楚的,井井有條。
“好啊!沒見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手術!太好了,我又想做手術了。”凱琳已經封刀8年了,他只設計手術,最多在手術臺旁邊指導。
過去,凱琳的手術也是非常標準,非常快速的。
但是,他看了劉牧樵的手術之后,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了。
不是一點點的差距,非常大。
“您可以做啊。我做你的助手。”
劉牧樵興趣很高,他知道凱琳是一個好手,當年,他的手術技能超過杜小平,也超過滕策,要是劉牧樵和凱琳合手,一定會有一種難得的默契。
凱琳猶豫了一下,說:“你做我的助手?這不行,你比我厲害。當然,我們作為切磋,我試著做一下主刀也行。”
劉牧樵高興地說:“您主刀,我做你的助手。”
凱琳還是猶豫了一下,“我都已經封刀8年了,不會生疏了吧?”
劉牧樵鼓勵他,“你身體還不錯,眼睛也很亮,手不抖,做手術不會有問題的。”
凱琳解除了自己的封印。
他適應了十幾分鐘,很快就找回了自我。
劉牧樵盡可能減慢速度,做一個好助手,他從來不缺自信。
他在喂手術,凱琳做下一步,劉牧樵微微提前幾秒鐘做出反應,讓凱琳更加覺得順手。
這種手術做的很爽,凱琳一輩子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助手,今天他知道了,有一個好的助手,是一種多么爽的感覺!
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手術巨匠,一個外科天才,他們其實也分不清誰是主刀誰是助手,除了兩個拉鉤的,整臺手術就是他們在做。
“我都想重新出山了,這種感覺很爽。”凱琳發出感嘆。
“你身體還硬朗,手術做到80歲不會有大問題。”劉牧樵偶然也會拍人家一下馬屁,讓人家爽一下不是也很好玩啊?
80歲還上臺做手術的可能性不大。
手術醫生需要幾個條件,一是體力要好,能站,幾個小時幾乎不換姿勢,不腿麻抽筋;
二是要能憋住尿,前列腺肥大增生可不行,個把小時就要尿尿,還怎么做手術?
三要手不抖。年紀來了,手就不夠精細,時不時抖幾下,手術也沒法完成;
四是要眼睛要好,老眼昏花看不清術野里的器官血管,手術非失敗不可;
五是不能有常見的老年病,什么腦血管動脈硬化,后循環缺血,咳嗽,高血壓,心律失常,等等。
劉牧樵只是隨便恭維一下他。
誰知道,今天無意中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凱琳當真了,他真的出山了,一直做到了80歲,創造了一個吉尼斯紀錄,他滿81歲的那一天才再次封刀。
這幾年中,他又有一項發明,在破腹探查中,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使得破腹探查的傷口大大縮小。
這是后話。
回到手術臺上。
劉牧樵和凱琳基本上不需要用語言溝通,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劉牧樵雖然減慢了速度,但是,和一個外科巨匠一同手術,這種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直播室,擠滿了人。
不僅僅是普外科醫生,就連胸外科,腦外科,最后連婦產科的醫生都來了,他們一起享受一場盛宴。
教科書式的手術,真的很難看到。
手術接近尾聲。
外科另外兩個巨頭才聽到消息,他們也來了,氣喘吁吁進了直播間,觀看了十幾分鐘,手術就結束了。
“可惜,可惜,特別是這個助手,手術技能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重放!我們要好好學習一下。”
兩個外科大佬又從頭看起。
“嚯!好家伙,這個少年才20多歲吧?手術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呀。得把這個人留下來,留在普林斯醫院,可以給他一個教授職位。”
才到的大佬還沒搞清此劉牧樵就是外科界傳說中的劉牧樵。外國人記中國人的名字就和中國人記外國人名字一樣,誰是誰,一時間很難弄清楚。
當他的學生告訴他,劉牧樵就是醫學期刊上那個劉牧樵的時候,他才明白,留下他,瑞士的普林斯醫院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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