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錯,做了手術,人家根本就談論給飛刀費的事。
一分錢也沒給。
只是,才出手術室,劉牧樵和鄒慶祥見到了真正請他們來的人,他帶著劉牧樵和鄒慶祥到了另一家醫院。
一家很的醫院。
令鄒慶祥驚訝的是,這只是一家鄉鎮醫院。
也不是鄉鎮衛生院,是一家承包聊衛生院,現在變成了一所醫院,一所二級甲等專科醫院。
這所衛生院第一眼還不覺得怎么樣,等他們進去了,一看嚇了一跳。
這哪里是一座鄉鎮醫院?
一棟20層高的住院大樓,里面竟然有1000張床位,并且還一床難求。
這里是專門治療腦血管病的專科醫院。
好家伙!
大西北還有這樣的醫院。
有什么特殊嗎?
一了解,劉牧樵和鄒慶祥不淡定了。
他們采取的治療方案,和安泰醫院差不多,微創穿刺加中藥。
哭笑不得的是,微創技術完全就是劉牧樵他們這一套,只是他們不做腦干穿刺。
中藥,劉牧樵暗暗搖頭,他們喝的是湯劑,組方與“華佗再生丸”的中藥大同異。
只是有一點不同,他們所有的病人必須住滿七七四十九。
所以,他們床位雖然比安泰醫院神經科多,但真正的收治數量和安泰醫院不是一個檔次。
安泰醫院平均住院數只有12。
人均住院數,12與49比較,前者每年收治的病人數是人以上,而后者只有7000病人。
但是,不管怎么樣,一家鄉下的民營醫院,一年收治7000多中風病人,這是什么水平?
劉牧樵到了熙熙攘攘的病房,終于見到了一個病人。
這個病人眼睛睜著,見人過來沒有一絲反應,就連劉牧樵幫他做檢查,也沒有反應。
典型的植物人狀態。
病人家屬拿出ct片給劉牧樵看。
劉牧樵認真看了一會ct片。
“你認為,這算不算醫療事故?”邀請劉牧樵來的人問。
“你請我來,就是要問我這句話?”劉牧樵驚訝地。
他昨來之前,人家從郵箱里寄來了資料,是一個腦血管瘤術后,又出現蛛網膜下腔出血的人,再腦干出血。
腦干有一個囊腫。
他以為是請他來做腦干穿刺的。
沒想到人家問這句話。
劉牧樵:“這個,我不想回答。”
“你是我請來的。”
“我不要你的錢。”
那人急了,:“你要憑良心,就等你一句話了。”
劉牧樵:“很多時候,不是憑良心的事,還得有資格啊!”
“什么意思?”
“因為我不是醫學會。判斷是不是醫療事故,有兩個機構,一是地市一級或以上的醫學會鑒定,二是法院指定的鑒定機構鑒定。”
“劉博士,我們已經好了,只要你一句話,不走醫學鑒定途徑。”
劉牧樵很是不解,你寧愿拿3萬塊出來,而不愿意走醫學鑒定途徑?
這個邏輯無解。
這個病人,是腦血管瘤手術后,又出現了蛛網膜下腔出血,醫院使用了大劑量的解痙藥擴張血管,繼而出現了腦干出血。
是不是醫療事故呢?
這個很難。
腦干出血是不是并發癥,沒辦法肯定,你不是吧,你使用了大劑量的擴血管藥。你是吧,人家使用解痙藥是正確的。
總體來,劉牧樵傾向于不屬于醫療事故,最多也就是并發癥。
他想,但是不能。
自己不是醫療鑒定單位,沒這個權利。
“他們做手術的醫生,當時并沒有醫師執業證。”
這就麻煩了。
執業醫生必須有執業醫師證才能開展業務。
“怎么回事?”
原來,主刀醫師是別地方跳槽過來的,沒有來得及變更執業醫師地點,屬于非法行醫。
明白了。
“不屬于醫療事故!”劉牧樵話了。
他必須這樣。
按照這個邏輯,我劉牧樵也是非法行醫。
不過,飛刀一直被默認,即便是國家級別的大醫院,也允許醫生出去飛刀,甚至,國家在救災過程中,也是允許異地行醫的,并沒有誰因為沒遵守醫師法而受處罰的。
為什么他們要請我劉牧樵來做這件事呢?
劉牧樵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彭千龍。
又是他!
為什么又是他?
誰知,劉牧樵剛才那句話完,聽的人并沒有生氣,而是笑了起來。
“謝謝。”
“謝謝?”
“是的,我們為這件事糾纏了幾個月,走醫學鑒定程序,你知道,這牽涉到司法問題,一個很棘手的法律問題。這個我們就不多了,那是他們法學界的事。現在好了,院方和家屬可以達成和解了。”
劉牧樵越聽越糊涂。
“你不是家屬?”
“不是。”
“你也不是院方?”
“對,我也不是院方。我是彭千龍的手下。”
劉牧樵心里一驚。
這是地下私了啊。
劉牧樵想想都有些害怕,我這不是成霖下仲裁者了嗎?
想到這,劉牧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想沾這些事,凡是地下的東西,他都不想挨邊。
雖然人家承認劉牧樵的仲裁,但是,這種不屬于自己權力的權力,他真心不希望得到。
“劉博士,今后,大西北類似的問題,你的出場費是3萬,看你有什么意見?我們這邊已經商量好了,民間仲裁這塊,你首席仲裁員。”
劉牧樵搖頭。
“我沒同意。你們也別逼我,我絕對不做這件事的。”
那人嘿嘿笑了起來。
“你不愿意?你可能不太了解這件事。有些糾紛,醫患都不愿意走流程,愿意民間調解,這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補充。民間調解也需要有高水平的專家,你就是我們選擇出來的首席仲裁員,這是幫醫院,幫患者做好事啊。”
劉牧樵還是堅定地搖頭,:“我不愿意。”
“理由,可以理由嗎?要知道,這個職位很多醫學界的大佬都很向往。”
“我不想。因為,這一套是你們聯盟處理棘手問題的一個辦法。我不相信它的合法性,也不相信它的公正性。明白一點,我是一個守法的人,我不是一個執法的人。懂了嗎?”
懂了嗎!
那人笑了笑,:“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當然,動用你,一年中也難得有幾次。所以,你別擔心…”
劉牧樵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你了,還是聊聊這個病人吧,他還有治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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