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手術一開始,翁慶生就知道,這次的決定是對的。
找到了一個好老師。
劉牧樵的手術,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是教科書式的標準,這對于培養年輕一代,有著十分良好的示范作用。
即使是對自己,也有很好的糾錯作用。
做了幾十年的手術了,翁慶生們都慢慢就形成了一些不良習慣,久而久之,這些習慣就被自己當作本來就該如此的錯覺了。
現在,劉牧樵的標準動作一做,喚醒了自己很多的反思。
漸漸,翁慶生越做越心驚。
原來,阻礙自己發展的并不是別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小錯誤,小缺點積少成多,最后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墻。
看來,一臺手術不夠。
要改正自己的不良習慣,得打持久戰。
劉牧樵已經更正了翁慶生十幾個小毛病。
“你剪線的動作,不能這樣,雖然是一個小小的不規范,但是,一萬次剪線都不會有問題,但十萬次呢?百萬次呢?百萬次出現一次問題,就是一起醫療事故…”
劉牧樵與其說是批評,不如說是商討。
醫學,是非常嚴格的。
技能操作要求非常精細,精細到一絲一毫。
技術操作時,器械的握持就不能隨意。
譬如止血鉗,必須套在拇指和中指上,持刀,就要握住下方三分之一處。
器械的擺位一點也不能亂。
操作到了身體的內部,什么方位進針,不能有半點差池。深淺,左右,都有嚴格規定。
手術中,一個小小的術野里,操作的人經常是兩個三個,沒有嚴格的規矩,怎么可能協調?
這不是每一臺手術可以臨時討論的,而是每一臺手術都需要這樣做。
默契,配合。
即便與陌生醫生搭臺,手術也應該很順利做下去,這就是通用規則,醫學的條例,不論什么時候,你都得遵守。
有的人,在一個醫院待久了,每天是這幾個人,漸漸不注意細節,壞習慣,壞毛病,沒人糾正,慢慢就成習慣,然后,把原來的基本原則忘記了,在遇到和外人搭臺手術時,不足和缺點就暴露無遺。
今天,翁慶生在劉牧樵面前就出現了很多問題。
為了顧全翁慶生的面子,劉牧樵在批評他的時候,掐斷了聲音,示教室只看見圖像,聽不到聲音。
翁慶生并沒生氣。
他被卡在瓶頸的時間太久了。
他是來聞道的。
他是在尋找突破。
現在,他感覺方向對了,只要和劉牧樵做十臺左右的手術,他就會有巨大的突破。
這種感覺很強烈。
就和破殼的雛雞,再努力一把,就可以破殼而出。
手術并沒有受到大的影響,翁慶生的手術技能雖然有問題,其實這種問題每個人都有,就連滕策也有。
劉牧樵的操作技能完全是系統給他的,不是一步一步訓練出來的,所以,他的操作很純正。
做了一個Vili侍簡化版,用了近7個小時,翁慶生意猶未盡,他說,希望下午再請教一個小手術。
闌尾炎。
按理,大醫院是不應該做這類手術的,純屬浪費資源。
但是,實際情況是,分級診療只是紙上談兵,一些醫療需求高的人群,一個感冒都要到大型三級醫院診療,何況要動手術的闌尾炎?
闌尾炎手術是腹部外科最簡單的手術,津城第一醫院每年要做200多臺,病人來了,你也不敢拒絕,再說,人家愿意出錢。
今天下午有一臺闌尾炎手術,病人自然不是普通的人,是津城的一個企業老板,他連一個麥粒腫都不會去別的地方治療,小病,都是在津城第一醫院治療,大病,則是一百公里外的京城。
劉牧樵一聽,當場就拒絕了。
“闌尾炎?我不會做!”劉牧樵說。
翁慶生一愣,他理解為,劉牧樵不想做這種手術,嫌手術難度太小。
而劉牧樵的本意是,我不會做啊。
不會,是做不了,而不是不肯做。
“是這么回事,病人是一個企業家,有錢的主,愿意出大價錢請高明的醫生,有手術費,何樂而不為呢?”翁慶生說。
“我說了不會,我不會做這種手術的。”劉牧樵解釋。
“我知道,你不屑,這種實習生都可以做的手術,真的不好意思勞駕你。不過,有兩個原因,一是我想學,從基礎學起,想請你糾正我的那些毛病。二是我在病人面前提到你,他愿意出1萬點名費,20、30分鐘時間,掙1萬零花錢,何樂而不為呢?”翁慶生解釋。
劉牧樵不想解釋了。
解釋,人家也不會相信,一個可以做最難手術的人,不會做闌尾炎。
當然,所說的不會是相對的,其實,劉牧樵霸蠻做闌尾炎手術,也不是做不下,而是不專業,不嫻熟。
譬如荷包縫合術,劉牧樵就做得不漂亮,堅持做,勉勉強強,比蘇雅娟強不了多少。
他不解釋了。
特別是這個企業家說愿意出1萬塊點名費,他更不想做。
倒不是仇富,劉牧樵不仇富,沒必要,將來,自己也是富人。只要是錢是自己努力賺的,為什么要仇富呢?
但是,有錢任性就不行。
我為什么要做有錢人的工具?
為什么要做金錢的奴隸?
“不做!”劉牧樵正式回絕了他。
翁慶生一臉的茫然。
他在想,這是動了他哪一根神經?
嗯,對了,他是做大手術的人,這樣小的手術讓他做,傷了他的自尊心,至于1萬塊錢,在人家眼里,根本就算不得錢。
“對不起,劉博士,我也是想學您的手術技巧。好吧,今晚,另一臺結腸手術,還請你做主刀。”翁慶生說。
劉牧樵笑了,“好的,那沒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翁慶生手下的一個醫生過來,向他匯報,“33床病人傷口不愈合,已經投訴到了消協,消協打電話來,要來醫院調查。”
“關他們什么事!消費者協會是吃多了撐著了吧?”翁慶生怒了。
“他們維護消費者利益,不配合,我們要吃虧的,三院就有過這樣的教訓。”醫生提醒。
“他們又不懂醫!傷口不愈合,我們難道愿意嗎?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每個人體質不同,他消協有本事,就讓他們做醫生好了!”
劉牧樵笑了笑,說:“翁主任,息怒。職能部門狐假虎威的事海了去,犯不著和他們生氣。一個什么樣的病人,交給我吧,我對傷口比較有研究。”
“一個癌癥病人,惡病質,加上血糖高,傷口自然難以愈合。”翁慶生說。。
“這種傷口,我比較喜歡玩,給我吧,我換一次藥,然后,一個星期就好了。”劉牧樵說。
“真的?”這句話,有疑慮,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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