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龍淡淡的說,“如真的如你所說,那就重新穿刺吧,這個動脈瘤留在下一次處理。”
劉牧樵翻了一下白眼。
我不想再穿刺第二針。
不是丟丑的問題,而是遇到了一個新問題,他開啟的那本書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也就說,他必須想出一個新的方法解決。
對動脈瘤的處理,現在使用介入方法,這種技術成熟了,但風險也不小,如果再開辟一個新方法,也許會造就更多的適用癥。
“你們的想法?”劉牧樵問兩個老外,他們算得上是活在世界上的頂尖專家。
“注入凝膠海綿。”安德森說。
“射頻吧。”史密斯說。
劉牧樵考慮了一會,說:“我覺得可以兩者同時使用會更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鐘子龍見大家意見一致,趕緊對巡回護士說:“去準備吧。”
很快,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劉牧樵不由得感嘆起來,還是大醫院好,大醫院就是不同,要什么有什么,假如現在是安泰醫院,凝膠海綿估計是沒有的,射頻,顱內的小射頻就更沒有了。
接下來他先抽出針芯,把少許的凝膠海綿推進去,然后插進去針芯,接著,穿刺針推進到了動脈瘤之中。
再試著退出針芯,不錯,僅僅冒出了少量鮮血。
看見這點鮮血冒出,意義可不是一般的大,三個不同的語言,再次驚呼,“我的天哪!果真是啊”
剛才,他們還沒有完全相信劉牧樵的話,現在相信了,他確實發現了動脈瘤。
他們看劉牧樵的眼神又不同了。
安德森和史密斯不得不考慮,光從穿刺技術上來說,我們團隊就缺乏這樣的高手。
他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偉大的穿刺高手。
鐘子龍瞧了瞧周韜,心想,你現在該服了吧?
周韜看了看劉牧樵,心情是復雜的,自己在武宣醫院闖出的這點名氣,只怕被你掃得一干二凈。
劉牧樵沒有多想,開始了第二步,劉牧樵又做了射頻消融,非常非常小的射頻消融。
“我說,干脆,不是還有一個動脈瘤嗎?也做了吧。”史密斯說。
“對,一次做干凈了。我贊同。”安德森也說。
劉牧樵沒有理睬他們,繼續進針,到了血腫腔,拔出針芯,套上針管,抽出了15毫升的血液,再沖洗了一下,沒有再出血的跡象。
“那個動脈瘤也做了?”劉牧樵有些猶豫。
萬一人家不相信呢?沒有血管成像和血管造影的情況下,說人家有動脈瘤,人家會相信嗎?
萬一今后出現并發癥呢?損害了腦功能怎么辦?他會不會責怪我幫他做了本可以不一定做的手術?
萬一今后出現癲癇呢?
劉牧樵說了自己的憂慮。
“怎么可以有這么多顧慮?”史密斯和安德森不理解。
“你們做醫生和我們做醫生不同,我們醫患關系更緊張。”鐘子龍站出來幫劉牧樵說話。
“那就算了。”安德森說。
劉牧樵還在猶豫,回過頭對鐘子龍說:“你做主吧。”
作為全國有名的武宣醫院,神經內科在全國排名非常靠前,鐘子龍做任何決定,司馬林毅都不會有太大的反對。
誰知,鐘子龍緩緩地搖頭。
“不做。”
劉牧樵翻了一個白眼,好吧,不做就不做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做介入也不是太難。
劉牧樵想的簡單,可人家鐘子龍多了一個心眼,血管瘤是剛才劉牧樵看CT片子時說的,到底是還是不是,鐘子龍心里還有幾分懷疑,留下來正好可以做個血管造影驗證一下。
既然決定不做了,司馬林毅的手術也算是結束了,后面的工作交給了周韜,劉牧樵和史密斯、安德森走出了手術室。
等他們出來時,眾人蜂擁而上。
下午的課只是理論,現在,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場高水平的穿刺,特別是劉牧樵在進針的時候,竟然能夠分辨出動脈瘤,這可是太了不起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司馬林毅回到了病房,人也清醒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做體格檢查,不錯,竟然沒有明顯的陽性體征。
“感謝,感謝,太感謝了。”
他看著眼前的幾位教授,最后眼睛看著劉牧樵。
“下一步,我該怎么做?”
“一是功能鍛煉,二是適當服用一點中藥,華佗再造丸,其實就是一種非常好的營養神經的藥,你可以堅持服用一年。”
“華佗再造丸?”幾個聲音同時驚問。
劉牧樵很自信地說:“是的,這個藥,值得使用,在所有的營養神經的藥中,它是有肯定療效的。史密斯,你們國家沒有這種藥的。這是古老的中藥。”
史密斯眼睛睜得很大,“我一定要游說食品藥品局。”
接下來,史密斯又告訴司馬林毅,他腦袋里還有一個小動脈瘤,他頓時臉色變了。
“沒關系,我們的介入療法很成熟了,由我們最厲害的周韜副主任幫你做,你就十二分放心吧。明天我們就做個血管造影,盡快幫你手術。”鐘子龍用堅定的語氣對司馬林毅說。
可是,并沒有收到預期的感激。
司馬林毅瞥了一眼劉牧樵,“可以由你做嗎?”
“我?”劉牧樵微微一笑,說,“不行,實際操作上,我還沒做過一例,還是周韜作比較穩妥。”
司馬林毅沒有再堅持,在武宣醫院,他不能太任性,這里是國家級大醫院,別看你在省立醫院是人物,但是,在這里,人家一個副主任醫師就可以給你臉色看。
病人還需要休息,出血的危險依然存在,史密斯帶著劉牧樵等人走出了病房,然后,他們一起討論醫囑。
史密斯和安德森都要求劉牧樵決定。
要是在半天前,劉牧樵一定會羞愧死的,現在,他一點也不怯場了,好吧,我就下個醫囑吧,請二位教授更正。
接著,說了一套簡單的處方。
“可以了,很多藥都不要用,用了也是白用,安慰劑而已。”劉牧樵最后總結。
鐘子龍等,都是內行,自然知道很多藥其實就是安慰病人,安慰醫生而已。
開完醫囑,有兩個護士鬼鬼祟祟的,手里拿著手機,眼睛盯著劉牧樵,她們在互相鼓勵。
“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