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的事,醫院決定,由孫濤帶隊,趙一霖,鄒慶祥,劉牧樵四人一同上京。
趙一霖宣讀的論文就是鄒慶祥寫的這篇論文,題目是350例腦血腫微創穿刺技術的經驗總結,作者鄒慶祥、趙一霖、劉牧樵。
最后,又加了一個孫濤。
趙一霖比較緊張,他擔心的是專家們的提問,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在本省,他一直被司馬林毅壓制。
司馬林毅怎么壓制趙一霖?他就是用提問的辦法,經常令趙一霖啞口無言。
要是在京城也被問得啞口無言,那該怎么辦呢?
趙一霖焦慮地幾晚都沒睡好。
他們開了一個會議,模擬提問現場,本科的醫生,加上神經外科的醫生一起提問。
不理想。
問的問題都太簡單,沒有難度。
不過,趙一霖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他不由得冷汗津津,因為,劉牧樵的理論知識太貧乏,他竟然對腦溢血的水腫期,腦脊液的循環路徑,止血的原理,動脈瘤的形成機理都不熟悉。
他僅僅會穿刺,以及與穿刺有關的壓力控制等,而對于與穿刺以外的知識,他卻很欠缺。
還指望他在會議上指導趙一霖答問題?看來,把劉牧樵高估了。
這怎么得了?
趙一霖原以為,劉牧樵對腦溢血很了解,現在看來,情況不妙。
再問問。
“劉牧樵,你說說,腦溢血止血藥物的價值。”
“••••••”劉牧樵搖頭。
“血糖對腦溢血恢復的影響呢?”
劉牧樵還是搖頭。
“那么,去自由基的價值,你說說。”
劉牧樵依然是搖頭。
“脫水藥物使用的原則呢?”
仍然是搖頭。
趙一霖真想哭一場。
劉牧樵對300多例腦溢血治療做出了巨大貢獻,可是,誰能想到,他對腦溢血的治療,卻是一個菜鳥!
趙一霖真的要吐血了。
帶他去京城還有什么價值?
趙一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哎,明白了,我們三人組合,劉牧樵僅僅是穿刺高手!
也是的,平常,劉牧樵從來沒開過藥,甚至還沒寫過病歷,抄過醫囑,也沒寫過病程記錄,他所做的,僅僅是穿刺而已。
他對藥物的使用,自然沒什么感受,現在問他這些問題,答不出來,很正常啊!
趙一霖很失落,也很焦慮,這一次去京城,只怕是兇多吉少啊!
作為專家學者,提供高水平的論文,那是件高難度的事,而在宣讀論文時回答其他學者的提問,那就更困難了。
所以,沒有真才實學的人,最好不要站在學術講臺上去獻丑。
特別是這種國際論壇上。
世界級別的大會,就是郝教授這樣的大腕,也會緊張,也會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趙一霖,安泰醫院這個級別,怎么可能沒有壓力呢?
最后,趙一霖還是決定,帶上劉牧樵。
至于帶上他到底有什么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準備去幾場之前,皮院長匆匆趕過來,把劉牧樵拉到一邊,“你先別急著去趕飛機,還早,我有個叔叔,也許是遺傳因素,他也得了帕金森病,聽說我父親好了,他也纏著我,也要做這手術,耽擱你半個小時,行嗎?”
劉牧樵朝趙一霖望了一眼,他剛好也在看這邊。
“請示一下趙主任?”
“別!我知道郝教授已經下了最后通牒,告訴他不方便。”
“可是••••••”
“沒什么可是了,趙一霖這人我知道,他會裝聾作啞的。”
劉牧樵“噗”笑了起來,你們中年人,玩游戲?
劉牧樵轉身回病房。
他后面傳來趙一霖的聲音,“劉!牧!樵!”
劉牧樵頭也沒回,他去了神經內科。
令他吃驚的是,宋百年竟然也在。
“噓!別做聲,我是來跟你學習的!Taoshft法,我也知道,只是,這種方法已經很少人用了。”
劉牧樵說:“你也想學?”
宋百年說:“想想而已,實際上,也許做不了,我沒有你這種超強的空間想象力。”
劉牧樵說:“你也算是一個很厲害的穿刺高手,我從京城回來之后,教你怎么看CT和核磁共振片,學會了,你的空間想象力就可以提高一大截。”
宋百年趕緊說:“那好啊,我就在這里拜你為師了。”
劉牧樵咧嘴一笑:“這倒不必,我們合作,開展Taoshift法帕金森手術療法,這種方法的適應癥就多得多,可以讓更多的病人得到醫治。”
“好,你這想法好。”
很快,病人送進來了,麻醉師何巧跟著進來,笑著說:“劉牧樵,又見面了哈,還是安定10毫克?”
“聽你的。”
“還是不壞了你們神經內科的規矩吧。安定10毫克。”
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
二十分鐘后,病人醒了。
第一句話就說:“還沒開始嗎?”
“結束了。”
“就結束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你看看你的手。”
“嚯!”
手不抖了。
頭不扭了。
嘴角也不抽了。
“哈哈,哈哈,真是太高明了!”
和往常一樣,劉牧樵腦子里“叮”響了一聲,接著就是一個“初級寶盒”懸在他面前,劉牧樵心滿意足收了起來,他準備等100個盒子時一起開。
他希望能夠多開出幾個中級物品。
回氣丸意思不大,這東西太多了,又不能給別人吃,多了就雞肋了。
劉牧樵數了數,38個初級寶盒,離100個還差一截啊,別急,時間還早得很,估計再有兩個月,就能聚集100個了。
••••••
開往機場的高速路上,孫濤坐在副駕位,還在讀著鄒醫生的那篇論文。
劉牧樵被擠在后排的中間,別克君越雖然比較寬敞,但劉牧樵還是覺得比較擁擠。
沒辦法。
這群人,他能欺負的也就是鄒醫生,但今天自己來得最晚,位子被人家占了。
“你又爽了一次?”
趙一霖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
“還想爽嗎?”
“想啊。”
“做我的研究生吧。”
“我英語不怎么好,沒過4級,考不起。”
“不存在的,你,只要努力,什么事辦不到?聽我的,好嗎?回來復習一下英語。”
“你一定要玩帕金森病手術治療?”
“怎么成了我玩?是你,是你玩!我是為了你!”趙一霖大聲說。
“嘿嘿,一樣,我做,你指導,然后你上臺介紹經驗。”劉牧樵說。
“你以為我想上臺?現在,你不知道,我壓力好大呀!”趙一霖一臉的愁容,他確實亞歷山大。
“我知道,你怕人家提問。沒事,我們成績在這里,再說,答不出來也沒多大關系,人家都是大教授,謙虛,向他們學習唄。”劉牧樵說。
“話是這么說,不過,要是表現好一點那當然是更好啦!”趙一霖說。
“那倒是的。你就是想把司馬林毅踩在腳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玩這個。”劉牧樵笑著說。
孫濤轉過頭,說:“你們不對,不應該玩火。帕金森病,我真擔心司馬林毅借題發揮,劉牧樵,禁止你進入醫療行業,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當然,這件事主要是老皮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