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想飛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莫塵覺得今天的他有一點點感慨。
“咕”
肚子中的叫聲終于還是忍不住提醒他，是時候結束不切實際的想像，回到現實之中了。
莫塵從樹俏上躍下，輕車熟路來到昨天晚上下榻的客棧里。
客棧掌柜明顯還沒有從驚嚇之中回過神來，見到莫塵面色還有些驚惶。
畢竟誰一大早起來，突然發現自己沒有睡在屋內，而是睡在柴房，都會覺得莫名的驚恐。
而在看到客房里墻上的大洞，則更是一片惶然。
“原來是公子爺，您的同伴們，今天一早就已經出發了。”
掌柜的還算是見過世面，極力穩住心神，對莫塵說明情況。
莫塵對這個結果自然早就知道。
只是看掌柜的表情，突然想到，有許多事情，某些人可能已經覺得習以為常，但在另一些人眼里，其實終究還是怪異得很。
莫塵向掌柜的討要了幾個饅頭，本想把客棧的損失一并付了，才知道那些跟著洛琪兒的人已經賠償了掌柜的損失。
掌柜的不僅沒有賠，算起來還是賺了一筆，所以連饅頭錢也不肯收。
但看他的神色，怕是這樣的好生意，以后真的不想再接了。
莫塵笑笑，拿著饅頭頭對掌柜道：“你放心吧，這樣的事情，你就是想再遇上，恐怕也是難了。”
掌柜的也是苦笑，“但愿如此吧，我們這些普通人，只想過些安生的日子，可不像你們這些上仙們，整天飛來飛去的。”
莫塵見時間已經不早，今天已經耽誤了一天行程，又不會御空之術，要想追上洛琪兒他們，得加緊趕路了。
“公子要是走得快的話，興許還能追上那位老爺子呢。”掌柜的忽然說道。
莫塵微微一愣，“什么老爺子？”
“就是昨天晚上，跟那一大群人一起來的，氣色很好的那位，”掌柜道：“今天早上你的同伴們一起出發時，那位老爺子沒在客棧，我還以為他提前走了呢。”
“下午時間他才到客棧來了一趟，問了一下他們的出發時間，就又匆匆走了。”
莫塵哦了一聲，“那位老爺子去哪了，耽誤這么長時間？”
掌柜的不好意思道：“公子爺，我哪敢問哪？”
“再說了，我就是問，人家也不會告訴我呀。”
莫塵啞然失笑。
從客棧出來，莫塵用力咬了一口饅頭，加快速度往常陽郡趕去。
馮元程是奉五皇子的命令，前來保護洛琪兒的。
昨天晚上他也中了幽羅引魂散的招兒，想來今天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事。
他只有一個人，要去跟上面匯報一下，應該也屬于正常范圍。
想了一會兒，莫塵沒有找到什么特別的異常之處，索性將這番心思放開，專心趕路。
莫塵的體質已經很強，腳程已經算很快了。
但在昨天駕過飛上天的馬車后，莫塵覺得自己實在太慢了。
眼看天又黑了下來，別說洛琪兒他們一行，就連那個叫馮元程的老頭兒，他都沒看到影子。
“話說，我的境界和元氣已經不低了，其實應該可以嘗試一下御空了。”
莫塵召出天機鎖鏈，嘗試以它為介，練習御空飛行。
不過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御劍或是御器，都需要對元氣的精細操控達到一定的境界。
莫塵的元氣雖然充足，但金鋆魔功卻是以淬體為主的魔功，在元修境上，他還是只有明悟二重境。
修煉淬體術的修行者，功法主要注重元氣與身體的結合淬煉。
相對來說，對元氣本身的操控精巧程度，便弱上了許多。
馮元程已經是跨入了靈動境的武修，尚且不能御空，只能縱躍，便是這個原因。
但莫塵也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
身體中明明有這么強的元氣儲備，連御空都辦不到？
這叫什么修行者？
元修的操控走不通，他就從金鋆魔功上面想辦法。
金鋆魔功以身體為爐，內熔元氣以成天地。
莫塵的身體，就像是一個人形的熔爐，四肢百骸經絡細胞里，每一處都是充盈著元氣。
所有的元氣，都是他這個熔爐的燃料。
莫塵抱著饅頭啃了一大口，“按照動力來說，其實我已經有了足夠的燃料。”
“現在只需要把燃燒的熱能轉換為動能，實際上就具備了飛行的初步條件。”
莫塵全身的元氣開始在身體中快速運轉，雙眼中瑩光驟亮。
金鋆魔功的熔爐效應，能夠保證他的身體中元氣源源不斷供應，但要實現飛行，這還遠遠不夠。
因為這種精巧操作，遠不像是戰斗那樣只需要將元氣轟出去就可以。
他的腦袋里從小羅伯特想到卡卡羅特，從驚奇大媽想到齊天大圣，甚至還想到了一輛從月亮前劃過的自行車，各種古怪的飛行姿態充滿了他的腦袋。
第一次嘗試，莫塵毫無意外地以失敗告終。
用一個極其標準的狗吃屎的姿勢，向前猛沖了幾十丈，撲的一下腦袋扎進了土里。
由于沖勁太猛，去勢不止，腦袋就跟犁頭一樣，嘩啦啦翻起一串泥土，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土溝。
最后砰的一下，撞碎了一塊石頭，這才停下。
“呸呸呸！”
莫塵滿臉是土爬起來，把嘴里混合著半截草根蚯蚓蟋蟀的泥土用力吐出來。
虧得他現在體質強悍，就是腦袋撞到個石頭什么也沒什么問題，否則換成別人，這樣摔一下已經七葷八素了。
抹了抹臉上的泥，大概思考了一下，莫塵又開始了新的嘗試。
連續摔了十幾回，在地上犁出了也十幾道深深的土溝，他才慢慢摸到一點路數。
熔煉元氣與元氣外放同時進行，把握運轉的方式和時機，同時注意著身體的角度與空氣流向，用不同位置的元氣正反推向，來不斷修正著自己的方向。
“這玩意兒，可比考駕照都還難。”
終于，他晃晃悠悠歪歪斜斜“飛”起來了三尺多高。
雖然這三尺多高，還沒有他原地跳得高，而且姿勢之難看，完全入不得眼。
但這畢竟已經算是“飛行姿態”了！
莫塵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夜色之中遠遠擴散出去，驚起一樹本在酣睡的鳥兒。
“你，在笑什么？”
一個涼涼的聲音突地在他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