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隔空對話
見得四公主語帶訓斥之意，幫老大心頭一緊，趕緊道：“今天六樓幫工失手，也是因為玄羽無雙突然出現，幫工雖也是名魂修，卻只有洞察境，確實不是玄羽無雙的敵手…”
四公主語氣轉厲，道：“今天六樓這一單生意，幫工失手，只是最末一節。”
“客人進了城，城里各處關節，跑堂的都應該打探清楚，怎么會出現貴客已經臨門，跑堂的竟然一點不知情的情況？”
“再說雜役，本應該在外圍跑腿接手，幫工尚未發出訊號之前，雜役又如何會突然暴露，還折損了兩名人手？”
“酒樓建立時間不長，各方都缺人手，這般折損下去，酒樓如何能夠長久？”
“第三，酒樓規矩，一旦失手，便立即撤退，這是為了避免酒樓出現更大的損失，本身沒有什么大錯。”
“但是當時的情況，客棧里只有玄羽無雙一名靈動境，六樓大廚已經圓通境，外圍還有二十名雜役，實力對比仍占上風。”
“幫工即便失手，大廚仍然可以強行出手，不僅可以帶回幫工，在雜役的幫助下，還可以將洛琪兒一并帶走。”
“但六樓沒有審時度勢，臨機應對，卻只墨守于規矩，結果空折人手，無功而返，實則已是大過。”
幫老大心中已把六樓掌柜翻來覆去罵了幾個來回。
若不是他辦事不力，自己如何會在這里受大掌柜訓斥？
但是大掌柜并沒在現場，僅僅憑借這些簡單言語，就能看到關節所在，也是極為厲害。
四公主又道：“幫老大，你管理幫工，不屬任何一樓。”
“但每一樓的生意，其實都在你的監督之下，這番紕漏，雖然是六樓直接責任，但你的監督之職，也是有失。”
幫老大額上已有細細的冷汗滲出，“大掌柜教訓得是，我來之前，已經與六樓掌柜作了溝通，對這次生意的失誤，已經好生進行總結，汲取教訓，絕不再犯。”
四公主批點一番，神色稍緩，又溫言道：“但是幫老大能在已經出現重大失誤的情況下，迅速找到切入點，說動玄羽無雙，達成初步意向，將不利局勢減至最低，這一點，卻是令我相當贊賞，不愧是酒樓中的支柱。”
幫老大心中一熱，大聲道：“能為大掌柜排憂效力，實在是我等的福氣。”
四公主這時才嫣然一笑，道：“幫老大為酒樓竭盡心力，四方奔走，我都看在眼里，這后面的生意，你還要多多費心。”
幫老大連聲道：“一定，一定！屬下為大掌柜，百死不辭。”
幫老大報告完畢，便要告退，四公主想了一下，又道：“今晚失手的幫工，聽你所說，也是極為忠心，便留著她吧。”
幫老大神色一肅，躬身領命，“是。”
送走了幫老大，四公主仍然坐在堂屋中，指尖把玩著那枚銅扣。
一名青色衣裙的侍女走過來，對四公主道：“大掌柜，玄羽無雙，真的能用這個東西，跟人交談。”
四公主露出自嘲之意，道：“只怕人家，從頭到尾，都在看著呢。”
“今日酒樓人手粗鄙，卻是讓公子見笑了。”
這最后面一句話，卻是對著那枚銅扣說的。
莫塵本來還不想這么早露面，但是一想，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準備代替玄羽無雙，與這位四公主接觸，那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
何況如果現在不與她把話說到前面，等她遇到真的玄羽無雙，恐怕還會生出其他不可預知的枝節出來。
“咳！”
莫塵輕咳一聲，算是先打個招呼。
聽到莫塵的聲音真的在這屋內響起，青衣侍女明顯驚了一下。
四公主卻神色如常，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
“久聞大掌柜雄才偉略，卻不曾想，竟然還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人間絕色。”
“方才聽得大掌柜一番教誨，不讓須眉的巾幗豪情氣度，實在讓我欽嘆不已，又好生歡喜。”
莫塵也不管三七二十八，直接上來就對著這位四公主猛夸一通。
明明今天晚上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偏還說成了“久聞大名”，說到后面想到那娘娘腔的無雙公子一副色胚模樣，又添上了一句“好生喜歡”。
說得自己都是一陣肉皮發麻。
四公主看不到他的神情，聽到這樣一番稱贊，也不由笑了起來，回贊道：“無雙公子，天下無雙，才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這枚銅扣沒有任何符紋和魂力，無雙公子的魂識竟能跨越數千里之外，這番手段，才真是令人贊嘆。”
“外界對公子的傳言已是極高，想不到，竟然還是看低了公子。”
莫塵打個哈哈道：“世人謬贊，作不得數，比起大掌柜的手段，還是差了許多。”
四公主又問道：“不知七星閣的七星神瞳，無雙公子已經到了幾顆星了？”
莫塵知道這女人想來探探自己的底細，但他哪里知道七星神瞳是怎么回事，當下隨口應道：“不過是些許微末技倆，上不得臺面，不足掛齒。”
四公主見他不愿明說，也不強求，捏著銅扣，嫣然道：“公子把這枚銅扣帶給我，卻是在我身邊放了一雙眼睛呵。”
莫塵厚著臉皮道：“那自然是因為傾慕掌柜的絕世風華，心中掛牽，想要時時得見佳人，聆聽佳音。”
四公主輕輕一笑，“公子風采，我也是仰慕已久，只是你我男女終有別，終歸是有些不太方便吧？”
莫塵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時時監視到她，讓她不方便做事。
畢竟對四公主來說，即使他成為了新的合作伙伴，也不代表時時事事都能與他分享。
當下道：“大掌柜無須在意，這枚銅扣你若不喜歡，隨便找個地方放著便是，若是哪天想起，又再翻出來。”
“只是掌柜的切莫將它忘得太久，讓我一番心意，獨自蒙塵。”
莫塵這話的意思是，只要她把這銅扣找個地方關起來，自己的魂識就傳遞不過來。
其實這話也是他說來讓這位公主寬心的。
到目前為止，莫塵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東西能夠阻隔天機變內部之間的聯系，也不知道那些個魂器靈器對它有沒有作用。
反正先把態度表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了。
四公主聽到這話，似乎稍稍安心，道：“日后需要仰仗公子的地方，還有很多，哪里會把公子忘記？”
“倒是公子，這一趟隨洛家千金回常陽郡來，可否抽空見上一面？”
莫塵卻是一驚。
這次銅扣被幫老大帶到四公主這里，距離太遠，他的魂力只把這處四合小院給復制出來。
卻是不知道，原來四公主所在的這處小院，竟然就在常陽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