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他也沒有了這樣的情感,他只是從那本能的厭惡的,是生命生存的最為樸素的生之道。這是他的本能,所有天道對于歲月最為本能的厭棄。
時間在流逝,又仿佛沒有在流逝,一切都在變得很是平靜,萬物沒了顏色,也沒有了生機。
那在金陵城王城之上高高掛起的巨大毫無生氣的瞳孔之上,無盡的威嚴,龐大的意識,這是天的意眾生意念的匯聚體,此刻的國尉昭章就是在這一個那無上的恐怖的存在投下來的一縷目光之中,渾身的顫栗著,
這是對于生命最為本能的顫栗,
接著就是見國尉昭章已經是融入了那巨大的眼瞳之中,之后,則是那無形的領域好像是崩潰了一般,四周迅速的發生著急劇的變化,一切,一切都在變著,此刻,萬物都寂靜了,接著又恢復了…
一切好似有什么變化,但又沒有什么變化,國尉昭章依舊是立在了原地,依舊是如同先前。所有人的動作依舊是如同先前,他們已經是沒有那一段時間的記憶,天的力量如此恐怖,
這是來自于眾生意志的聚集體最為本能是判斷和實行的最佳做法。也是如此,為國尉昭章之后的生命的路途之中減少了些許的敵人,讓他在這一段時間,年少的時間之中,活的稍微安逸一些,并沒有之后的那般沉重,這些當然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卻說在這皇宮內院之中,包括已經是叩開了天門,脫離了苦海,已經是得見真我的冷面殺神焦林仙和那葛啟之也是失去了這一段短暫的記憶。
那怕是他們的血脈之中的恐怖意志和那自身大道的爭鳴之中,與那天之煌煌的大道,還沒有進行著平等的對話的時候,那無上的存在,至高的意志就將他們給徹徹底底的壓制了,也是因此,他們在剛剛那短暫的時間里,不安,咆哮,憤怒,掙扎卻也是無濟于事,最終是還沒有擁有著強盛的力量,對抗著這樣存在所投下來的一縷目光,他們至始至終都是沒有抵抗力的,因為它太過于偉大,太過于恐怖了。
它去到了時間長河的盡頭,一念創造了諸天萬界,無數宇宙,無數位面,留下了一片葉子,一顆石子,一捧黃土和一片云朵,又經無數紀元,葉子成了命運之主通天曉地,存在過去,現在,未來;石頭成了因果,沒有任何存在能擺脫,昨日種下了因,日后必定結果;黃土成了法則之主,創造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三千法則讓諸天萬界推向了高潮;云朵成了天道,分化成混沌天,鴻蒙天,蒼天,黃天,青天,藍天,太皇天,太明天,玄天,元明天,虛無天,太極天等等...成了諸天萬界所有天的天道,掌控諸天萬界萬事萬物…唯它獨步慢行,蕭瑟的背影,孤獨的影子,影子拉很長,身后萬古卻無一存在可與之同行...它的存在早已是禁忌,不可知,不可說…
對著這樣的存在,它們的不滿也會化作飛灰,因為它們自己對于被這樣的存在壓制的不甘心,卻也是在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下,化作無奈的執念。
在那無盡的苦海之中,它們被自己的主人召回,于是便可以又一次的重新在所有劫難的起點里面,重新開始,日復一日,就好似那劫難不滅,他們不滅一般,但是在經歷了那種恐怖的戰爭之后,它們這些在那戰爭之中崩壞的道,卻也是深深的明白,這樣的一位存在,不知橫跨了多少恒古歲月的存在,與那般恐怖的敵人較量著,并且從來不曾倒下過。
也是如此,它們的反抗在這時候,已經是徹徹底底消散了,這也是那已經是叩開了天門,脫離了苦海,得見真我的冷面殺神焦林仙個葛啟之為什么也會被斬斷記憶的原因…
卻也不說,現在這時候,一切都是已經回到了原點,回到了那國尉昭章講完自己的道之后的時間,只見,葛啟之和那冷面殺神焦林仙在聽了國尉昭章所講的道,不管之前是如何的仇恨,在這一刻已經是沒有了仇恨,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眼前的國尉昭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道禮,這個道禮是他們兩個人自愿的,是他們完完全全發自內心的,放棄了所有的成見之后,因為對國尉昭章那宏達的道感到了崇敬,也是如此,在心中的那一股巨力的推動下,在這莫名難言的情感作用下,他們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對著眼前的國尉昭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的道禮,沒有絲毫的不尊敬。
在那道禮做完之后,卻見桀驁不馴的葛啟之在這一刻是率先的脫口而出了自己想要講的道理,只見,他開口看向眼前的國尉昭章說道:“道友之言語,于我看來,太過于宏達,我自愧不如也。然則,在下只想提醒道友一句,或許吧!用詢問道友一句話,希望道友解惑…”
“自無不可!”國尉昭章不做它言,直直的回應道。
葛啟之聽完之后,雙目之中露出異樣的1光芒,接著,就是聽見他講道“善!敢問道友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此為何?”
“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唯有一也!必為之而理念!道心通達才為上,心氣受阻,何益與我身?為之非常人所難言也,為之亦是為我之心驕固也,此則為大道之行也,為我之心!”此刻的國尉昭章在將這些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只見那葛啟之的臉上詭異之色愈發的明顯,只是在片刻之間,已經是思慮起來了自己言語之中的那些背后深處的可惡謀劃了。
這當真是讓國尉昭章猝不及防的,但卻也是無礙,果不其然,端是在那國尉昭章的預料之中,只見他發覺了自己的錯誤之后,想要改正卻也是來不及了。
就見那一臉冷笑的葛啟之在這時候,就是迅速的在這一刻就是接過了話題,對著國尉昭章發出了冷冷的呵問,只見他講道:“既然道友是如此認為,那么何以為道,此者,可為道乎?道為此者,何者再可言道,豈不空談乎,誤人子弟乎?”
“道有道,道且長,天地萬物與我并生,我與萬千圣靈唯一,道既為者,何可不為道,何可道僅限乎本我也?此之為小道也?何可敢言大道乎?道在其中也,道友此言大謬誤也。我既認道友之道為道,何不可以為道友使求道之道太過于狹小也?有可何言于此?”國尉昭章在這時候,從容應對,到這時候臉上對著那葛啟之有著揶揄之色,顯然是對于葛啟之這一個小動作,有著不屑一顧,甚至還在剛剛的論述之中,對于葛啟之的話語進行了狠厲的駁斥和批判。
果不其然,在聽聞了國尉昭章那揶揄的話語之后,這葛啟之的臉色已經是從那四處變化,沉默之后,也是露出愧疚之色,見他起身對著眼前的國尉昭章開口講道:“是我心生障礙也,道友之言不異與如雷轟頂,令我已然破開迷障也!”
聽到葛啟之已經是恍然大悟了,話語之中也是盡然的顯示著他的誠懇,并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之類的,可以看出來的是,此刻的葛啟之確實是已經在面對著國尉昭章剛剛的那一番近乎是揶揄的譏諷的話語,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心生了明悟,悔悟了過來。
卻說,這時候的葛啟之卻也是站在那里不動了,沒有絲毫的聲色,他已經是沒有什么要試探了的,在之前的交談之中,他也是曉得了這國尉昭章的心性和那大道之心決然不是自己的三言兩語就是能夠將它給徹徹底底的攻破的。
也是如此,才讓葛啟之破了防御,就此收手也是打住了。在這時候,那葛啟之已經是深深的明白這一個道理,后退了。
但是他的這一個舉動,卻也是在那冷面殺神焦林仙看來是懦夫的表現,在他看來,剛剛的兩人交談的話語,只是在那第一輪的交談之中,這葛啟之就是敗退了下來陣,讓他著實有些在這一刻是看輕葛啟之了,要是葛啟之知道的話卻也不在意。
這時候的冷面殺神焦林仙在見到那葛啟之退卻之后,卻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也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只是在面對著這樣的局面,在這一時之間,讓他有點不好做了,他不知是如何下手了。沒想到這冷面殺神焦林仙竟然是也會有不知如何下手的時候,當真是諷刺性的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他家啊!
不過,這時候的冷面殺神焦林仙卻也是很快轉了過來,只見,他開口了,依舊是蒼老無比的聲音哪怕是那一股聲音之上有著無盡的威壓霸道,周身有著那獨眼墨龍的恐怖威壓,在那天象之中,翻騰奔跑,滾滾的雷電纏繞在他的身上,是他的飾品也是依舊掩蓋不了他那已經是蒼老無比的精神了。
他老了,已經是很老了,徹徹底底的老去了,牙口咬不動了,在葛啟之和國尉昭章眼中看來,想必他就是一個即將是入土的老人一樣,在這時候,那冷面殺神焦林仙卻也是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自己這一時刻要做什么,當即,他那蒼老的聲音之中,雖然有著無盡的威壓霸道,他在努力的彰顯自己強者一樣的身軀,卻也是絲毫的表明不了他那已經是衰老了,即將腐朽的靈魂,在這一刻的他卻也是完全的不顧,或者是說,來自于自己靈魂的,精神上的,身體上的強大力量讓他在這一刻已經是選擇性的1遺忘了自己已經是衰老無比的事實了,已經是不在年輕了,在這時候,或者是說,在這樣的時間里面,他的言行舉止是讓另外的國尉昭章和葛啟之是有著很大的鄙夷的,因為眼前的這位冷面殺神焦林仙實在是沒有絲毫的自知之明。
只見,他開口對著眼前的葛啟之揶揄的嘲諷著說道:“也就是庶子小輩罷了,亡命喪家之犬罷了,那管是叩開了天門,脫離了苦海得見了真我擁有著不俗的實力,以及強悍的大道。但是這些存在,依舊是不能掩飾你那卑微,怯懦無比的血統和銘刻了在你的靈魂深處的懦弱,你是如此的無能和膽小呵,僅僅是憑借那國尉昭章的繆繆數語,就嚇得是只退不前了,連絲毫的求道之心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叩開天門,脫離了苦海,得見真我的,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資格和我們這些強者平起平坐,平分秋色更是個笑話,你和那些被我們狩獵的羔羊有著什么樣子的區別啊,你這卑微,怯懦無比的存在,你是有什么樣子的生存的價值呢?”
冷面殺神焦林仙逮住了時機,就是對著葛啟之狠狠的嘲諷著,那話語之中全是嘲諷之色,并且話語用的很是不禮貌呢。這些話語里面,盡然的是顯露了眼前這尊已經是腐朽的靈魂里面的冷面殺神焦林仙內心之中那無法言說的冷漠和自私,虛偽是他的常態,在他的靈魂深處只有那無盡的自私自利。
冷面殺神焦林仙因為過于的衰老,所以那一雙眼睛已經是不復之前的明亮了,那怕是他在說出來這番話語之后,依舊是如此,哪怕是1他的真神和自己的真身已經是融合成了眼前在這天空之中盡情的翱翔,盡情的奔騰的獨眼墨龍也是依舊如此,依舊是抵擋不住他已經是老了的事實了。
此刻的葛啟之在聽了眼前的這冷面殺神焦林仙的話語之后,那里還有之前的和藹的神色,整個人的身后,那無盡的魔氣翻滾,無窮的力量在涌動,那狂暴的力量在此刻,或者是說在這里瘋狂的聚集著。
在那葛啟之的身后,奔騰,翻滾,咆哮著,他們已經是露出了要失控的樣子了,在這一刻的葛啟之,面目之上有著無盡的冷霜,雙目之中有著無盡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