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三不要急,細細道來!”
葉慶對冒失進來的沈三萬道。
糧食漲價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所以葉慶并不意外。
廳內眾人也不驚慌,他們早有預案。
沈萬三遂將近來的變動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主公,這是非正常的變動,是人為所至,是大量的囤積購入,是沖著我們逍遙府跟商行來的,是在我們宣布在修水庫跟河堤之后…”
等沈萬三說完,葉慶并未置評,轉而看向李儒。
李儒主管著情報部門。
手下錦衣衛對此肯定有追蹤。
各方勢力也是錦衣衛的重點盯梢對像。
誰動了,干了什么基本是知道的。
李儒道:“最先出手的是弘農楊家,雖然他們做得很隱蔽,但還是有蛛絲馬跡。”
“接著是各大世家,扶風王府的人、弘農王府的人。”李儒補充道:
“對了,還有武關方面,楚越國以經禁售糧食向我大周了,想來應該是新楚王葉蔡所做!”
“所以,我們的對手都出手了。”葉慶笑了笑沒有深論。
郭嘉道:“不對吧萬三,我們的糧食不是向漢中糧鋪購買嗎?漢中糧鋪是從漢中跟蜀地各國轉運來的,糧食是很豐足的,楊柳等等世家想將長安買空還做不到吧,我們跟南鄭郡王府可是有協議的。”
“奉孝先生,這正是我要說的一點。”沈萬三就是漢中糧鋪出身,情況他更了解,只聽他道:
“現在漢中糧鋪也停止了向我們供應糧食,他們說因為糧食價格爆漲,這幾日因為搶購,長安的所有漢中糧鋪糧食都以售罄,一者需要從漢中運來,二者涼州戰事一直未停,軍需不能斷,得優先向涼州供應,所以暫時沒有多余的糧食給我們逍遙府了。”
看著沈萬三一臉難色的樣子,李儒又解釋道:“主公,南鄭郡王世子張魯跟郡主張嫣然于我們頒布布告的第二天就匆匆動身返回了漢中,借口是年關將至,回去盡孝,與家人團聚。”
“呵呵,走得到是真是時候。”張儀冷哼道:
“我早就看出這個張魯不是什么好東西,張家更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不明擺著毀約嗎?漢中糧鋪不給我們糧食,我們總不能為難幾個掌柜的,更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漢中吧!”
“到是可以找河東王,只怕這位低調的王爺,此時也應該是閉門謝客,不見人了。”商鞅也冷笑嘲道。
越是不叫的狗才咬人,而且咬得越兇。
這位人畜無害,一直沒動手的河東王,才是一個真正的威脅。
最好的偽裝,就是成為你親近的人,變成朋友親人。
他敢說,一但有機會對逍遙府致命一擊,這位河東王一定下手比誰都快。
上次挖張儀與于禁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主公,那我們要如何應對?”沈萬三拭著問道:
“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開辟關東商路,利用洛陽侯跟武城侯勢力,向魏國與韓國購糧。”
“不必了!從魏國與韓國購糧要經過弘農郡,還是會被楊家、催家給截下,此時的弘農郡還是不可控,我們將主力還是放在關中。”葉慶想了想道:
“暫停所有酒類生產,尤其是中斷銷售給漢中還有涼州的酒,借口自己找!”
“是主公,萬三知道怎么做了!”沈萬三回道,漢中糧鋪用什么借口,他就用什么借口回絕便是。
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葉慶接著問張儀道:“我們的糧食儲備有多少?”
“按主公的糧食優先原則,從跟南鄭郡王府搭上線,一直在大量囤購優質低價的糧食,尤其是秋收這段時間,我們悄悄的從各大糧商那里又購買了一大批。
此時府里的糧倉全堆滿了,府外我們在民務坊還有其它各坊皆囤積有大量的糧食,足夠應付數萬人支用到明年開春了。”
葉慶點點頭,糧是本,這是他定下的基本策略,所以糧食一直在剛需購買。
為的就是不被人咔了脖子。
所以逍遙府一直都沒有余錢,因為有點錢就抽用了。
此時到是派上了用場。
只是這個數量還是不足。
水庫真正要修多久,存在時間不確定性。
所以葉慶又問商鞅:“有多少人報名了!”
“回主公,有計八萬人報名,這還是長安城中的,關中附近各縣的還沒有統計回來,相信至少還有數萬。
總計會突破十萬人!”商鞅脫口而出,這些數字早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十萬!
眾人皆吸了口冷氣。
雖然早料到會有很多人,但是十萬這個數量還是太龐大了。
朝廷征發民夫隨軍打仗都沒有這么多呀!
十萬人控制不好就是一個大災難。
別說讓他們干活了,管理都是一門大學問。
十萬壯勞力。
要是誰煽風點火一下,很容易出大事。
而且就在皇城腳下,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見了,會做何反應。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全看向葉慶。
不是他們沒有主意,而是需要葉慶來定一個基調。
葉慶掃了眾人一眼,同樣在腦海里思忖了一下這才道:
“我這里還有三萬多兩白銀,沈萬三你拿去購糧,全長安城去買,不管對方要多高的價,你都一口答應,并且交付少量的訂金!”
“是主公!”
三萬兩本就不少了,平常買也能買很多。
如果只是交付訂金那,到是可以采購更多量的糧食,這點事沈萬三還是能辦好的。
接著葉慶又對張儀道:“你將逍遙府之外的糧食分成四二份,找四個小商戶,將其中二份糧食直接賣給沈萬三的商行,別外兩份賣給長安除漢中糧鋪的其它糧商糧鋪,在由沈萬三去將這兩份糧食買回來。”
“…”眾人!
這是什么操作,干麻費勁這么倒騰一下。
糧食折騰了,還讓長安城的糧商糧鋪平白賺了差價。
這不是敗家嗎?
“主公,之后呢?”郭嘉腦子靈活,似乎想到什么,但是不確信,所以又問。
事情沒這么簡單,自家主公怎么可能做賠本的買賣。
“之后就是哄抬物價,讓他能漲多高就漲多高,沈萬三繼續去下訂金,而且要的糧數要翻倍的給我漲,總之是給外界感覺多少糧我們都會吃下,如此我們就成功了一半。”葉慶笑吟吟勾了勾嘴角道:
“最后,就看有多少魚兒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