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縫里眼瞅著兩人出來。
冷秀心都啞到了嗓子里,蓋因她觀察到了一個細節:妍妍一腦頭發是亂糟糟的,而且從先前扎著的變成了現在披著的。有點濕漉漉,好像累出了汗的樣子。
讓冷秀更意外的是妍妍面上那一臉的紅暈,此刻讓她顯得無比美艷。
這種艷麗她見過,以前在艷霞臉上見過,在日語電影里見過,在自己那親媽臉上也見過。
自己偶爾動手后,照著鏡子看里面的鏡像,臉上也是這樣紅撲撲的明朗。
是歡好后的余韻。
冷秀右手抓著門葉,罕見地心揪揪,覺得對自己的判斷不會錯的。
小時候自己親媽一旦被親爸拉到臥室,自己躲角落里偷聽偷偷看,看到的結果都是這樣。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有力的證據:就是這兩貝貨之間太有默契了,要是沒有經過靈魂的接觸,金妍同志不會那樣藏他身后出來的。
不對勁,有古怪!
想到這,冷秀急急忙忙出來,來到左側樓梯口,抓著欄桿扶手伸頭往下探,剛好瞧見了金妍在下樓梯時被扯到傷口的畫面。
然后冷秀不再作它想,轉身直接進了天臺。
立在門口,目光粗粗掃視一番,冷秀很快就判斷出了天臺死角的角落。
三步并作兩步,兩步作一步,冷秀來到剛才兩人呆的地方。
還沒等她查看,冷秀就發現了異常,空氣里有腥味。
這種腥味有點奇特,有點大姨媽的味道,但又混雜了其它味道。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男人身上抖落出來的。
為了驗證,冷秀鼻子使勁嗅嗅,發覺這股味道更濃厚了。
“這兩貨楞不是東西,果然在這里偷腥!”不用懷疑了,冷秀確定兩人在這里發生了關系。
眼神在光滑的水泥地面上掃視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那堆突兀的灰渣上。
蹲下,鼓著腮幫子用嘴一吹,場面立馬灰飛四起。
咳咳...
被灰嗆到了,冷秀咳一聲,然后就被地上有點些暗紅的點吸引住了。
看著看著,最后趴下去湊鼻子一聞:是女人身上的東西。
錯不了的。
冷秀在天臺抓“現行”時,奧迪車子也離開中大有幾公里遠了。
尋到一家藥店,林義回頭看了看金妍,見她雙手碼在膝蓋上,眼睛盯著他,似乎壓根沒有下車的意思。
得,得了便宜的老男人很有覺悟,停車、開門下去一氣呵成。
藥店這會只有一個大媽,風韻猶存的大媽,戴幅粉紅眼鏡,一直以注目禮的方式迎接這位從奧迪車上走下來的年輕人。
林義走進去,環視一圈,買這東西他沒經驗,只能和柜臺邊的大媽互相瞅幾眼。
最后忍不住說:“阿姨,有事后藥嗎?”
風韻猶存用手指尖尖撮了撮眼鏡中心,瞟一眼奧迪里的那個姑娘,不喜不悲道:“你說的是藥?”
林義厚臉皮應承是。
大媽又搓搓地問:“要緊急的,還是要長效的?”
林義錯愕,一臉懵逼,這東西除了品牌,還分品類嗎?自己作為資深渣男,可從沒假手過這東西。
見他沒懂,大媽補充說:“買貴的,還是買便宜的,緊急的便宜,長效的貴。”
“哦,”林義這回聽懂了,“買貴的。”
大媽沒在說什么,拿一盒就道:“50元。”
林義皺眉,深深懷疑:“這么貴?”
大媽說:“不貴,小伙子,我以前在前面的步步高旗幟店見過你,多余的是保密費。”
林義,“......”
這么大一老板,自持身份懶得跟她計較,情愿花點冤枉錢息事寧人。
掏出50元,準備拿藥走人。
大媽接過錢,故意瞄一眼奧迪車里的那姑娘,又問:“還要套嗎?”
林義搭一眼,不說話,走了。
瞅著他的背影,瞅著奧迪車離開,這大媽立馬拿出桌上的座機,撥一撥,通了就快嘴皮子說:
“閨女啊,我剛才看到你老板了,在我這買了事后藥...,跟你講,帶了一女人,但不是上次帶著在你們超市視察那個...,啊...,啊...”
藥到手,遞給金妍。
女人不避諱地接過,稍微看看說明書,擰開瓶蓋就大大方方吃。
藥下肚,金妍懸著的心似乎落了地,靜坐了會就說:“送我回學校租房吧。”
駕駛座的林義莫名,回頭看她,詫異說:“還回去?”
金妍不做聲。
林義說:“我擔心冷秀在租房里等著你。”
這回金妍睜大了眼睛,盯著他:“你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強行要的時候,我怎么都攔不住你。
既然舒服的是你,那這后果你自己考慮,自己解決,我不想管。”
林義眨眼,又眨眼,把頭扭了回去,既然她本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再說了,現在這窗戶紙有和沒有,沒太大差別。
金妍也好,大長腿和冷秀也罷,都曉得這是一副什么光景。
把金妍重新送回學校,林義果然在租房里碰到了冷秀,沒得說,他轉身就跑了。
不跑不行,老男人自信沒有對付冷秀這碎嘴皮子的能力。
把她交給金妍吧,關鍵時刻,冷秀絕對不是金妍對手的。
回到書店三樓,大長腿的上課書本擱茶幾上,人卻不在,跑樓下一問,桂嫂子說艷霞買菜去了。
又嗖嗖地跑回三樓,趕緊脫衣服扔洗衣機里,毀滅證據。
接著就是洗澡。
為了掩蓋掉身上的精精有味,老男人特意洗了兩遍,每次用的沐浴露也是嚴重超標。
十多分鐘后,老男人從浴室出來了,聽到廚房有響動,他偷偷看了看,沒發現自己女人有異樣。
晚餐的時候,正在充電手機響了,林義忙著吃吃吃,沒接。
瞧他這樣,大長腿也是見怪不怪了,起身拿過一看,是陌生電話,不過想著父母坐的火車今晚到羊城,她還是摁了接聽鍵。
可是才一聽那頭的聲音,她就悄咪咪跑了過來,附耳說:“這是于海的聲音。”
林義愣了愣,伸手要過了電話。
那邊聲音很大:“喂!喂!林義不,你在不在聽?”
林義說:“在聽呢,剛才換地方,臥室信號不好,走陽臺上來了。”
于海大笑:“暈,你小子,我還以為你不想接我電話呢。”
林義說:“哪有的事,不可能的事,我們誰跟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