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浦市,新洲區。
廣益高級公寓外,一處無人的巷角。
鄭海明靠在巷角的陰暗處,嘴里的香煙微微綻放著火光,正在吞云吐霧。
一輛豪華轎車停在了街口,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年輕人在保鏢的保護下,從車上走了下來。
年輕人朝保鏢擺了擺手,讓保鏢停下了腳步,擋在了街口,自己則一個人走入到了巷角的陰影之中,來到了鄭海明的身邊,同樣點燃了一只煙,緩緩的抽了起來。
“你過得比我舒服多了啊,南遠集團的大公子,在人類社會,應該算是絕對的人上人了吧?”
鄭海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都是些無用之物而已,人類退步了,一個滿腦子利益至上,以規則和權勢壓榨著數萬名普通人,卻弱得比不過一只雞的腐朽老人,居然還有無數人卑躬屈膝的‘追捧’和‘愛戴’,就仿佛被用完了剩余價值是他們九世的榮幸和福報一般,如果我們當年遇上這樣的時代,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么狼狽了。”
那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呼出了一口煙霧,淡淡的說道。
“人類不始終是這樣的么?只不過和平了這么多年之后更明顯了而已,但總有些會讓人煩惱的硬骨頭,而這個廣浦市,硬骨頭尤其多。”
“不過看樣子,你恢復得差不多了。”
鄭海明輕笑著說道。
“是,差不多也該開始有些動作了,不過光靠我們,力量太弱小了一些。”
年輕人淡淡的問道。
“沒關系,我們先做好準備,我已經嘗試聯系一些‘同伴’了,暫時東華國秘察署不可能找到我們,我們還能做很多事情。”
“我用自身的特殊能力感應到的那個‘封印之地’的情況你調查得怎么樣?”
鄭海明問道。
“那座島嶼原本是遠航的一個中轉港口,不過最近被未知原因封禁停用了,應該是東華國秘察署已經發現了那里,采取了措施,這兩個身體所能接觸到的隱秘還是太少了。”
年輕人說道。
“是么?那最近就多忙碌一下吧,海沙島是重中之重,畢竟那里,可是封印著一個‘初代’啊。”
七天之后。
陸銘別墅的訓練室中。
周元覺盤膝而坐,心靈之中燭火通明。
他沒有去刻意的進行心意爆發,但隨著燃燈法的運轉,他身上大概七成左右的穴竅之中都仿佛蘊含著點點燭火。
七天七夜,周元覺一直維持著高強度的訓練狀態,雖然僅僅用了七天的時間,但其中的效率已經幾乎等于普通頂尖武道家的一個月。
如果沒有那神奇的涅槃之火最大限度調動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并且讓人能夠在極深的入定層次中恢復自身的精神力量,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將這七天的訓練強度堅持下來。
涅槃之火,咋一看似乎稀松平常,但對于周元覺這樣的訓練狂來說,卻是關乎根基的強大能力,大大提升了他的訓練強度和時間。
如今,他已經能夠初步做到將心靈之火納入到周身七成的穴竅之中,自然而然,身心共振的頻率明顯增強,心意爆發的強度和持續時間也因此有了極大的漲幅。
不過,他還是無法真正做到一招一式都有心意爆發之威的地步,因為還有三成的穴竅未曾被點亮,這代表著只要進行心意爆發,必定會有三成的心意消耗產生,無法做到完美圓融。
周元覺緩緩從燃燈境中退了出來,周身穴竅的火光也逐漸收斂,最終完全消失。
他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百竅歸元”的技巧,到了這個程度,已經無法讓他的實力更進一步了,現在,是時候尋找新的刺激,讓精神意志再次拔高,才能夠點亮更多的穴竅。
他從訓練室中走了出來,發現李青璇和陸銘正在客廳吃著早餐。
“你出關了?”
陸銘嘴里啃著一塊西多士面包,喝著豆漿問道。
周元覺點了點頭,他意志逐漸沉靜了下來,心靈之火和周身穴竅同時點燃,這是他訓練之時發現的一個有趣的附帶能力。
在這個狀態之下,他利用星星之火的訣竅擴散自身精神,與李青璇和陸銘兩人連接在了一起,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以心印心,照見本真。
他首先看向了陸銘,如果說戴亦笙的身體在他眼中是散發著如玉一般的潔白光芒的,那么此時此刻,陸銘的身體在他的感應之中就是渾濁的。
濁濁塵世,亂人身心。
表面上看陸銘保養得還算不錯,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他的身體渾濁不堪,早已被凡俗和歲月污染。
而在這一片渾濁之中,又以他的兩肺和腎部為最,幾乎凝成一片。
這就是身體衰弱,氣血不暢的現象。
“少房事,少抽煙。”
周元覺臉色平靜的對陸銘說道。
“?”
陸銘吸著豆漿的動作愣在了原地,腦門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周元覺也不理會他,繼續朝李青璇看去。
相比于陸銘,李青璇注重調養身體,雖然也沒有系統性的練武,但毫無疑問身體狀態還要比陸銘好得多,在他的感應之中,她身體的渾濁程度比陸銘低了很多。
稍微打量了李青璇一番,他最終只說出了四個字:“多喝熱水。”
聽到周元覺的話,正在啃著全麥面包的李青璇也如遭雷劈,用呆滯的眼神看向了周元覺。
隨著心靈與身體融合度的提高,在心靈的影響之下,一定程度上,他已經不能夠算是“肉眼凡胎”了。
雖然還沒有到“五眼洞開”的地步,但也已經能夠見人之所不見。
有了這種能力,在對決之中,在雙方意志糾纏之下,他能夠更快的察覺到對手的變化,從而做出應對。
這已經接近“神通”。
“看來你又琢磨出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陸銘搖了搖頭,現在他根本就懶得去深究,畢竟潛意識里他已經沒有把周元覺當人看了。
既然不是人,那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幫我安排一場比賽吧。”
周元覺在一旁坐下,直截了當的對陸銘說道。
“和誰?”
陸銘毫不意外的問道,他知道周元覺只要出關,必定會問他類似的問題,這家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人。
“七魄門,紀云洲。”
周元覺緩緩的說出了這個他感興趣了很久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會選他,不過他恐怕接受不了你的挑戰。”
陸銘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