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斗爭不影響百姓?
這話不好說對錯,不過乾元帝做到了做一輩子皇帝,并未亡國,百姓除了偶爾暗罵罵乾元帝好奢靡,又去出巡享受或是談論乾元帝豐富情史之外,并未有奮起造反。
白掌柜插嘴說道:“這是溫大姑娘的生意,秘方等等都是溫大姑娘的,王爺頂多就是同溫大姑娘是合作者,聽王爺的話,您打算奪了溫大姑娘的生意!”
當年他沒能幫溫浪守住生意,可尹氏到底還陪了溫浪十多年,給溫浪生了兩個女兒,夫妻之間的事,白掌柜不好過于摻和。
同溫浪一個心思,白家出了一位皇后,弄得家破人亡,嫡枝血脈斷絕,白掌柜絕不愿意看到溫大姑娘嫁給皇子。
都說魏王沒機會?
扯淡!
魏王真是實力并不弱,不是這么倒霉的話,魏王做太子的機率比誰都大,魏王做不成皇帝,溫大姑娘更不能嫁他了。
在皇子中,誰贏誰輸不好說,可魏王李湛輸了,絕對是下場最慘的皇子,沒有之一。
魏王看了一眼白掌柜,委屈得不行,就沒人看好自己?一個個都阻止他親近溫暖,“生意自然還是她的,不過本王可以幫她經營,爺享受花錢的樂趣,也愿意享受賺錢的樂趣。
旁人看不好的事,爺做了,賺了大錢,爺就是把賺來的銀子都扔水中,旁人也管不著。”
溫暖點頭道:“白掌柜,我的確沒心思去經營生意,把印染這行業交給適合的人去經營最好,打開番邦國門,不單單是依靠征伐戰爭。”
魏王眼前一亮,撫掌大笑,“知爺者,溫大姑娘!”
難怪他這么喜歡她,原來溫暖懂他呀。
溫暖連連搖頭,“不懂,我不是王爺知己。”她只是結合上輩子的事說了幾句話,怎么就成昏君的知己了?
前世,魏王控制不少番邦的命脈,用銀子顛覆番邦朝廷,收買親近本土的官員,或是拿銀子在番邦制造兩派分裂,然后他再派兵去勸和,兵馬就此駐扎在番邦了。
不少番邦就是被他這么搞亡的,不過大多數還保存著原本的帝統,也只是名義上的皇帝罷了。
溫暖壓低聲音道:“有魏王這么精明的人不用,再選人經營,我擔心生意不僅做不大,白費了染料配方,更怕生意最后被人奪走。”
“魏王不會?大姑娘別以為魏王此刻對你好,他就沒奪生意的心思,當年尹氏對你爹千依百順,可最后她…”
“魏王看不上的。”溫暖說道:“白掌柜不用擔心,他的心大著呢。”
“可這些方子都是…”
“方子是我看書看回來的,也是工匠們費盡心血研究出來的,同我關系并不大,魏王愿意給我方子一筆錢,我拿出三分之二分給工匠們。”
“什么書上記載這樣的方子?爺怎么沒看過?”
“…神書。”
溫暖故作高深,她能說是看客們給的小說?
其中有不少本都是穿越后發家致富文,她不懂穿越,但卻是知道用后世成熟的配方改良落后朝代的工具配方。
就算權謀文中也少不了改良工具,有些小說很考據,把方子的改良寫得清清楚楚,溫暖只需要照搬就行了。
其實拿三分之一的銀子,溫暖都覺得有點燙手。
她對生活質量要求不如李湛高,銀子夠花就行,這些銀子她打算買一些本朝的土特產,讓看客們看看,畢竟本朝的銀子無法給她續命。
魏王笑道:“行,還瞞著爺,遲早有一天,你就主動告訴爺。”
“呵呵。”
溫暖也笑了,兩人都在笑,都是自信滿滿,不知誰會輸。
“生意還是你的,爺給你提供白布,印染出來的布匹,爺優先購買。”
李湛眼珠子動了動,“尹夫人這次損失太大,你的布一旦售賣,以前的印染大商賈怕是要睡不著了,他們…”
“偷方子?挖工匠?”
“沒錯。”
李湛點頭道:“他們任何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方子在你手中,你就是破壞整個印染行業的女魔頭,可是方子若被他們得到,他們做夢都要笑醒,虧著你出身好,他們不敢強行逼迫,派人來搶,打不過你,知道方子的工匠就是關鍵了。”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
李湛方才還被工匠們指使的團團轉。
溫暖揚起眉稍。
“爺知道你下不了手,哪怕你可以保證工匠們的家人富貴三代,衣食無憂,也不會…換做以前,爺就幫你做了,幾條命而已,如今,爺得多做善事,爺得活著,好好活著。”
如此,才能氣死齊柔等等盼著他不好的人。
“秘方是守不住的,工匠有家人,有貪念,你哪怕給他們再多的銀子,總有人會出更高的價值,甚至用他們的家人威脅。”
李湛遺憾嘆了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會為方子拼命。最好的辦法拉攏一批人,共享方子,打擊一批人。”
“王爺的意思是做整個印染行業的老大?”溫暖反問道。
“對,以前這行業本就是安陽姑姑說得算,后被尹氏奪去,溫大姑娘只要再奪回來,然后在用方子的人家中抽取紅利,不想給的,不需要你說,用了你的方子的人自會解決。”
李湛笑道:“爺猜過幾日,尹夫人就會招上白掌柜,到時候爺陪你一起去談。”
“靖南侯不會幫她?”
“不會。”
李湛眸子亮得驚人,舔了舔嘴唇,“靖南侯其實比溫將軍更靠譜,是個好臣子的苗子,永遠不會做讓帝王為難的事。
說實話,他肯娶尹氏,挺讓爺意外的,可能是看到你爹再也起不來,安陽姑姑回不來,這才被感情支配娶了尹氏,往日他是個很冷靜,甚至冷血至極的人。”
“你說得是靖南侯?”
溫暖同看客們都聽傻了,“他冷靜,冷血能愛慕上尹氏?”
“是不是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李湛從脖子后面抽出扇子,敲了敲溫暖的額頭,“橫豎溫將軍還在,會越來越好,你總會看明白他的,若爺是帝王,寧可重用靖南侯,也不用溫將軍。”
“我還不愿意伺候魏王呢,您不如陛下,還想做皇帝?”
溫浪站在門口,提著食盒,冷冷說道:“王爺想得太多,也太美了。”
李湛一改方才的嚴肅,桃花眼眨起來,嬉皮笑臉,“還不能想想嘛,好歹爺也是皇子啊,不過爺不用溫叔叔,卻可尊重孝順溫叔叔,您地位永比靖南侯高,穩穩壓他一頭。”
溫浪冷哼了一聲,將食盒放到一旁,上前幾步拽著李湛向外走:
“皇上交代我督促王爺練武,好歹王爺叫了我一聲叔叔,我有幾個壓箱底的絕招教給王爺,遇見危險,也可保命。”
“爺還是不學了吧。”
“不成!皇上很看重你,我為臣子,也不能讓皇上的兒子出了意外。”
李湛打不過溫浪的,雖然他功夫也不錯,不過比起溫浪來,還差一些,何況就算他能打得過,也不敢下狠手。
未來岳父已經看自己不順眼了,再傷了岳父的話,溫暖會不會揍自己一頓。
庭院中,李湛跑,溫浪追,一對狗子汪汪汪追著兩人跑。
溫暖拍了拍看呆了的白掌柜的肩膀,“習慣就好。”
白掌柜表示自己習慣不了!
幾日后,溫暖從被窩被祖母叫起來,紅袖等婢女上前幫溫暖梳洗。
“清醒點,早朝上出事了。”祖母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輕聲說道:“據說皇長子妃用心頭血煉制丹藥是給皇上準備的,皇上傳你上朝。”
溫暖似笑非笑哦了一聲,驚醒看客們,又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