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苦兮兮得跪在地上受罰。
同樣都是找女子,差距怎就這么大呢?
溫浪狠狠跺腳,哼了一聲,“下次我一定在皇上面前給魏王穿小鞋,走著瞧!”
皇長子張了張凍得發麻的嘴唇,“溫…溫將軍能否…”
“皇上命皇長子繼續跪著,多罰一個時辰。”溫浪面無表情,遠沒面魏王時有人情味。
嬉笑怒罵也是對親近之人,溫浪對旁人,一直挺高冷,幾乎無人看出他蠢萌屬性。
皇長子看出溫浪對自己的戒心疏遠,唯獨沒有太多的尊重,不是給他行禮請安的人都是尊重他的。
“你能不能本殿下同父皇求求情?”
“抱歉,陛下正在氣頭上,臣不敢再讓陛下生氣。”
溫浪揉了揉額頭的青紫,“不想再被陛下打了。”轉身快速進入御書房,關上房門,隔絕里面的熱氣,以及隆承帝對溫浪的詢問。
皇長子只是隱隱聽到了零星半點。
“朕如你…你心意了,只此一次,下次…”
皇長子跟明鏡一般,果然是溫浪給李湛求情,母妃教訓得有道理,溫浪許是做不太多的事,但在父皇面前很有臉面,父皇真寵溫浪。
御書房中,隆承帝笑呵呵揉著溫浪的腦袋,肥肥的手掌心化開一些藥膏再求揉溫浪額頭的青紫,低笑道:“是不是砸疼了?”
“還好,不太疼。”
溫浪悶悶回道:“臣沒幫魏王求情,反而讓您重重的罰他,您知道魏王方才怎么說?”
“他謝你了!”
“不愧是父子,皇上您還真是了解魏王。”
“唉。”
隆承帝有幾分無奈嘆了口氣,“是朕同安陽的錯,把你養廢了,不對,是把你養得腦子廢了!”
溫浪不覺得自己廢了啊,橫豎他不這么認為。
“算了,你廢了就廢了吧,少些心思,你活得更自在,有些東西,朕教你磨礪你,你日子怕是要難過了。朕哪日不在了,還有安陽管你,倘若安陽…你女兒心眼多,本事大,迷住李湛,總能保你一世安穩的。”
“您方才是同魏王配合算計人?”
溫浪有點明白,“皇長子還需要算計?應該是武王吧,就武王不老實,野心勃勃,不過您同魏王配合默契,是商量過的?若不是的話,魏王可就厲害了。”
“怎么說?”
“魏王對您挺孝順的,其余皇子即便聰明,也不敢配合您算計武王,至于看不透的,如皇長子只可能想到第一層,皇上同魏王已經算到第三層了。”
“溫浪幫李湛?”隆承帝意味深長提醒,“你夸湛兒得朕心意,夸他聰慧果敢。”
溫浪臉色白了白,搖頭否認:“臣沒有,絕對沒有!您知道的,魏王同臣有私仇。”
他怎會幫魏王?
開玩笑!
魏王總是去蹭飯不說,還拐著小暖,偶爾小暖同魏王說話,溫浪聽得云里霧里的,這讓他有點悲傷難過。
“朕也想同湛兒生死相托,后背相抵。”
隆承帝看著溫浪,就像看一個失敗品,“因不忍心養廢了一個,總不能再養廢湛兒,其實以前你同湛兒都挺聰慧,只是后來朕事事為你鋪路安排,你漸漸思考少了,心思越來越直白。”
“臣一直認為侍奉陛下同公主直白是優點啊。”
“你吃了十幾年苦,受盡嘲諷奚落,朕也沒見你有所進步,所以還是養廢了。”
“不是的,他們沒有罵錯,都是臣無能…”溫浪低頭,“他們多罵臣幾句,臣反而能舒服一點。”
“你自認對不起尹氏?”
“不是的,那些因尹氏欺辱臣的話,臣都當他們放屁了,那些話并不能入臣的心,臣給不了她要的,她愿意嫁誰就嫁誰。”
溫浪無奈嘆息:“很多人都問臣是否恨尹氏,是否后悔等等,陛下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以前臣是不后悔娶了她的,如今問得太多,臣做什么都能被解讀。
倘若時光倒流,我回到當初,絕不會娶她。”
隆承帝笑了,后悔就好!
溫浪單純怕麻煩,尹氏帶給他無盡的麻煩,以后等安陽回京,溫浪再不敢輕易被女子牽走了。
“主子爺喝姜茶。”
小喜子在李湛身邊忙前忙后,李湛受罰,他比誰都著急,隨后主子爺的操作,他看不懂了,“您不是一直擔心皇長子殿下看中溫大姑娘?”
李湛趴在百玉池壁上,烏黑長發垂在身后,方才泡了澡,白皙細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慵懶隨意。
他注重享受,修建的浴池很大,成年男子都能在其中浮水。
“爺想明白了,同父皇也有默契,不必擔心大哥求娶溫暖后,溫暖會被父皇賜死。”李湛慢悠悠說道:“大哥總覺得娶溫暖是施舍,也不看看溫暖能不能看上他!”
“您是氣皇長子殿下眼瞎,看不到溫大姑娘的好。”
小喜子給主子爺弄干頭發,腦袋突然挨了一腦嘣兒,明白,不要說實話。
李湛從池水中起身,披上衣服,“叫小白去書房,他該干活了,別再給爺偷懶了。”
“蘇公子前兩日回了一趟蘇府,回來之后,蘇公子仿佛不大高興,同平時沒太大不一樣,就是發呆的時候多了,奴才猜是不是蘇首輔同他說了什么?”
“誰讓你監視小白的?”
“奴才…”
小喜子立刻跪下。
李湛狠狠踢了他一腳,“爺早就說過,不必盯著小白小紅,他們同爺不是主仆,是爺的朋友,若是離開爺,背叛爺,也是爺親自去收拾。你們這群奴才不得動他們半分。”
“奴才就是怕蘇公子心軟,尤其是您最近同蘇首輔鬧得不痛快,以后沖突也少不了,奴才不敢違背您的命令,沒派人盯著蘇公子。”
小喜子連連磕頭,誠惶誠恐至極。
他可是記得李湛到底有多兇殘,對不聽命令的奴才下手有多狠。
“爺不需要你覺得,不需要你擔心什么,你們只管聽爺的命令,哪怕你見到小白同蘇首輔一起算計爺,爺沒同小白掰之前,你也不許針對小白。”
李湛攏了衣袖,“自己去刑戒司領罰,以后再敢自作聰明,加倍懲罰。”
“是,主子爺。”
小喜子爬出浴室,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濕透了,主子爺不需要多聰明的屬下,更不耐煩聽屬下的意見,像他這樣的奴才只需要聽命行事。
期望蘇公子別辜負了主子爺的信任!
書房中,李湛又調戲蘇白,嬉笑間將后續的安排說了一遍。
蘇白愣了許久,“皇上同王爺…”
“爺想試試看,是不是天家無父子,同父皇說得話都是爺的真心話,并無半分虛假諂媚,哪怕最后爺得不到皇位,那也該是爺的兄弟坐上去,而不是武王!”
李湛眸色幽幽,“該做的安排都安排妥當,小白幫爺想想可有遺漏之處?等案子爆發,蘇首輔等人一定會借此攻訐爺,爺反擊時,說得話未必好聽。”
“他是我祖父,前兩日我回去過一趟,祖父說了一些事,王爺以兄弟知己待我,我以誠對王爺,祖父的心思還在二叔身上,我依舊是只能依靠王爺養得小白。”
蘇白笑道:“您多說蘇首輔幾句,我給您干活更有力氣了,做不成蘇家最優秀的孫子,為王爺座前小白挺好。”
“遲早一日,爺會讓蘇首輔痛哭流涕求你回去!到時小白別理他,讓他后悔死,活該,分不出珠玉同魚目的區別。”
“嗯。”
蘇白點頭,捏著毛筆的手緊了緊。
德妃召見溫暖入宮,溫暖在宮門口,碰見溫柔,顧嫻等有名的京城閨秀,她們彼此相視一笑,溫暖想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