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覺得溫暖是個心地純善的好女孩,一墻之隔的溫府溫許氏目瞪口呆看著溫暖,她是老四的種?
原本溫許氏把溫暖叫來,想著從溫暖手中扣些好處,大打親情牌,讓溫暖感動,讓溫暖心甘情愿把尹氏留給她的東西貢獻出來。
順便攀上靖南侯府,多得點好處。
她同長媳夏氏配合默契。
溫暖過來后,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讓溫暖對大伯母夏氏有所畏懼,又信賴慈愛的祖母溫許氏。
尹夫人當初為順利帶走溫柔,除了依靠寶華大長公主之外,她還給了溫許氏一筆銀子。
雙胞胎姐妹,尹夫人再偏心溫柔不至于對溫暖太苛刻。
尹氏在溫家做媳婦時,就曾抱怨溫許氏偏心大兒子,算計小兒子溫浪。
她總不會做自己曾經鄙夷痛恨的事。
溫家捏著溫暖,尹氏想要好名聲就不得不屈從。
然而,溫暖進門后抱著溫許氏抱頭痛哭,間歇還拽上大伯母夏氏訴苦,將她們的計劃完全打亂。
“祖母,我最遺憾就是沒能在您身邊長大,如今總算見到祖母,以后您就是我最信任最值得依靠的長輩。”
溫暖哽咽道:“父親不在家,拿不會養家的銀子,母親又再嫁侯府,過得也不輕松,我怎好去給母親添麻煩?何況我是姓溫的,讓侯爺養算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能讓溫家列祖列宗蒙羞,以后我留在您身邊盡孝,代替父親好好孝順您,我從小在莊子上長大,唯一撫養我的奶娘也因年邁回了老家,禮數上不如京城的小姐,也不如堂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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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她來了,心機暖帶著胡言亂語走來了。
我見過不少女主面對長輩的責難,但演技這么好,這么無恥,這么不要臉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想讓心機暖吃虧的人是不是還沒生出來?
好好看,好爽啊,就喜歡心機暖堵得極品說不出話。
最近流行趨勢莫非變了,只有極品才能怨懟極品?
你的意思心機暖是極品?
公平的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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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沒空搭理他們,橫豎人氣沒掉就成。
她紅著臉輕聲說道:“我一定認真向姐妹們學習,只求祖母別對我失望,祖母教養出來的姐妹都是極好的,往后您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對吃用,我也不挑,祖母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乖巧的女孩子,若溫許氏沒有看到溫暖眼中的算計,她還能更相信一點。
整個溫家就屬老太太吃用最講究,堪比王侯。
一來溫許氏傍身銀子充足。
二來溫許氏做過三十多年的侯夫人,即便丟了爵位,以前的積累也足以讓溫許氏過好日子了。
三來溫許氏至今還握著溫家大半的家當,還有尹氏為脫身給溫許氏的好處。
溫許氏看重銀子,在吃穿用度上并不小氣,然不小氣僅僅對溫許氏自己一人,兒子孫女之類休想吃用她的。
長房比其他人稍好些,從溫許氏手中得到的好處并不多。
夏氏幾次三番把自己女兒塞到溫許氏身邊,都被溫許氏以喜靜給打發了。
“祖母,孫女需要您。”
溫暖眼巴巴渴望親情的模樣讓人心疼,顯得特別真誠,一旁的婆子丫鬟看著心頭都酸酸的,暗道一聲可憐啊。
尹夫人明顯不管她,溫浪靠不住,有溫浪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
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以后的日子怎么熬?
“我聽丫鬟說,你買了不少的家具擺設。”站在夏氏身后的少女輕聲說道:“怎么能說沒銀子使?孝順祖母是好事,還讓祖母養著不當人子。”
夏氏的嫡女溫雅,比溫暖大上三歲,她小臉白凈,眉眼彎彎,清秀可人。
庶出的妹妹溫妙站在一旁,溫妙比溫暖只大一歲。
溫妙一直低垂著頭,怯懦膽小。
溫二爺本是庶出,在溫家分家后,二房帶著微薄的財物搬了出去,溫暖打聽到的消息是,二房去了西南,據說還混得不錯,每年都有一些蜀錦送回來做年禮。
溫三爺孑然一身,癡迷煉丹,早年出京云游四方,前兩年投到國師身邊,做了個煉丹術士。
“暖妹妹不會以為我們這邊聽不到隔壁的動靜,說謊可不是好女孩兒該做的事哦。”
溫雅倒要看看溫暖還能怎么演,“柔妹妹還在時,同我最是交好,這條手串就是柔妹妹送我的禮物。”
她亮出手腕上的珍珠手串,“這不過是柔妹妹不常帶的,她首飾盒子中最尋常的一件了,你們是同胞姐妹,想必你首飾也不少。”
溫暖凄苦之色更濃,“小妹一直討人喜愛,我遠遠不如,堂姐不必說下去了,母親偏心小妹,所有人都只喜歡小妹,侯爺父子都把小妹當作寶貝疙瘩,對小妹所求沒有不應的,連太夫人都更喜歡小妹,齊婉婉都不如小妹得寵…我只有依靠祖母了。”
溫許氏心頭一動,溫柔這般受寵?
“雅丫頭的意思是說你的銀子…”
“母親只給了我五十銀子,如今我還在外面賒賬了一筆銀子,這才把必須的用品置辦齊整,倘若我早知跟祖母一起生活,我就不買那些東西了。”
“賒賬?”夏氏聲音高揚了幾分,“這京城誰敢給溫浪賒賬?他還有任何名譽?”
“我…我用得是祖母的名義。”
溫暖仿佛犯了錯的小孩子,求助看向溫許氏,“您曾是侯夫人,名聲也很好,掌柜們都信得過您。”
“你一個丫頭如何取信掌柜?”夏氏眼珠轉動,不大相信溫暖的話,“我可以容忍你蠢笨,但我家絕不能留下說謊的孩子,對你得要求更嚴一些,畢竟我怕你性子隨了你爹。”
“京城人雖然沒見過我,卻知道母親生得是雙胞胎,我身上的玉佩同小妹本是一對,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我沒有說謊,求您相信我。”
溫暖默默垂淚:
“我怎么就不能像小妹一般討喜呢,連武王殿下都對她另眼相看,贈送隨身玉佩,準許她隨時去武王府,對了,她還能參加牡丹會,本來她也讓我去的,還不清銀子…我哪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