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間畫室是供一個班使用,可是今天教授有事,再加上同樣教大四藝術系,教授就讓蘇盈來負責監督大三的學弟學妹們作畫。
剛剛眾學弟學妹圍繞著蘇盈,一個勁地贊嘆,彩虹屁快要吹上天。
這會兒,蘇盈那一聲十分違和的笑音,一時間讓畫室陷入了古怪的安靜之中。
蕭寒輕輕道:“蘇錚,你姐真可怕。”
“我說了,我沒有姐!”顧離一腳把蕭寒踹開,自顧自地弄自己的畫。
蘇盈終于是起身,走向了她,目光頓在她的畫上。
“蘇錚,你在干什么?一節課,你就在干這個?”
素描課,顧離卻在上面涂各種色彩,這是跟她對著干?
顧離慢條斯理地說:“不是你說,我們隨便畫,怎么了,學姐連這個都管?”
蕭寒在一側拉了拉她。
顧離卻不耐煩地甩開了蕭寒的手,揚起頭,不動聲色地對上蘇盈那惱恨的目光。
同班學生一時不知說什么,大家立馬閉上了嘴。
恰巧,下課鈴響了。
顧離則轉回頭,迅速用畫筆動作極快的再那五顏六色的圖畫上勾勒起了輪廓。
很快,原本五顏六色的畫,卻在她的巧手下,變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游樂園畫面。
蕭寒驚嘆:“妙筆生花呀!”
畫面里,可不就是盛世游樂園的畫面。
這是沒有發生大火之前的游樂園。
自從大火后,游樂園早已被關業整頓,再加上那次事情轟動了全國,還死傷這么多,估計游樂園是不可能開得起。
畫中,能想象到當日去游樂園人影攢動的景象。
蘇盈盯著這幅畫,臉色變了好幾度,才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喔?我怎么了?”顧離一臉莫名地看著她。
蘇盈如何看不出她這是有意試探,只是說:“下課了!”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走了。
踩著她那九厘米高跟鞋,蹬蹬蹬地走遠了。
顧離嘲弄地勾唇,把畫筆丟下,起身也走了。
唯有一眾留在原位的吃瓜群眾,面面相覷。
蕭寒暗暗撓了撓頭,再看了一眼顧離的畫,一臉懵逼。
顧離出了校門,接到了月曉卿的電話。
“錚哥,我爸媽已經回去了,謝謝你啊。”
“事情本來就是因為我,也沒啥事。”
電話那頭的月曉卿沉默了一陣,似是欲言又止。
顧離向來是個果斷的人,并不喜歡別人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不耐地說:“有事就說。”
“就是…我舅舅知道了這件事情,很生氣,但是又聽說了你的事,想…見見你。”
顧離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她救下月曉卿的父母之后,也料到肯定要被纏上,只是她還沒想好如何跟月曉卿解釋自己親哥的事情。
這場戲,在她二十歲生日之前,就得演下去。
“好,周末吧,我去你家。”
月曉卿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好,你那天給我電話。”
顧離剛掛電話,結果顧商衍又飛快打了電話過來。
看見屏幕上不斷閃爍的“五哥”,她幽幽一嘆,接起。
“怎么?”
“小祖宗,咱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從語氣上就能判斷,她家五哥心情不太好。
顧離的心頭劃過一抹不妙,小聲問:“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