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鳴起將紅酒壇子安安穩穩放好,老爺子又重新將書房的門鎖好,幾個人一起下了樓。
樓下,王阿姨正在歸整那些禮物。
胡勇進道:“小心點兒啊,那里有一包得魁媳婦兒特意給老爺子做的點心,你給拿出來,我也嘗嘗。”
胡杭生道:“我也來一塊。得魁媳婦兒弄出來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喝的都挺特別,估計這些糕點的味道也差不了,不吃總覺得虧得慌。”
剛走下樓的胡老爺子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那是人家給我做的,你們好意思搶嗎?”
孫蕭然扶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干爹,您回來了。”
胡勇進笑著點頭應了。
“爸,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護食了,我們就嘗嘗,又不是都給您吃了。”
“就嘗嘗?行,那就一人分你們一塊,多了沒有。”
胡勇進:…行吧,一塊就一塊,總比沒有強。
王阿姨已經把那些點心打開,用盤子一樣裝了一份,端到了茶幾上。
老爺子更加難受了,今天這些點心跟上次的都不一樣,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明明這幫老爺們們平時都不愛吃甜食的,結果今天硬分了自己的蛋糕,真是太氣人了!
他趕緊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塊蛋糕,蛋糕上面點綴著一塊黃桃塊兒,他先將黃桃吃了,然后才用叉子叉了一口蛋糕,這個味道跟上次的不一樣,更好吃了!
老爺子直接看向了茶幾上另外幾盤蛋糕。
胡勇進趕緊端起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他爹眼中的意思太明顯了,他要是不動作快點估計手里這塊蛋糕就要保不住了。
胡杭生也是有樣學樣,趕緊把盤子端了起來,并且還“特意”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他的眼睛頓時亮了!
“首長,您快嘗嘗。我這個是葡萄味兒的。”
胡勇進也嘗了一口:“我這個是西瓜味兒的,怪不得老頭子不舍得給咱們吃呢!
爸,你這可不對啊,怎么還學會吃獨食了?”
胡老爺子:…老頭不理兒子,而是將孫蕭然的那盤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蕭然,你快嘗嘗,愛吃爺爺再給你拿。”
胡勇進:…
“鳴起,你快吃,吃完了還得給你師父跑趟腿兒,晚上就讓他把藥喝上。”
于鳴起三口吃完一塊蛋糕,然后朝師傅要了藥方便趕緊開車抓藥去了。
“買啥藥,杭生身體不舒服?”
胡杭生道:“沒大事,就是最近有點咳嗽,得魁媳婦兒給開了個方子,說是吃上幾天就沒事了,就是以后得忌煙。
哎我就這么點愛好,不讓抽煙了,感覺瞬間啥樂趣啥也沒有了。”
胡老爺子立刻說道:“那孩子還會看病開方子?”
“說起這個就厲害了,她給人看病都是自學的,而且聽她親口說的,她就給基地那些隊員看過病,但,看的就是賊好。
她不僅會看病,晚上我和首長在她家吃的,那飯菜做的好吃著呢,工作做的也好,我就沒見過比她更能干的女孩子了!
也不知道得魁那小子哪輩子積的福,這么個擱哪兒哪兒行的孩子楞是讓他個憨憨娶到手了。”
一邊正慢慢吃蛋糕的孫蕭然將這些話全聽在了耳里。
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罷了,怎么配擁有那么好的女人?
上回打他的仇他還沒報呢,現在既然孟得魁回京城了,他要不做點什么都對不起他!
胡老爺子吩咐道:“那個小王啊,把剩下的點心全放我屋里去,袋兒口系好了,能多放幾天。”
胡勇進道:“對了,得魁的岳父岳母來了,咱們總得表示表示吧。”
這次孫蕭然突然說話了,“那就請嫂子和她父母明天到家來做客好了,他們鄉下人沒見過什么事面,能來咱們大院一趟回去都能當成是炫耀的資本。”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胡勇進的聲音有些冷:“蕭然,你的話過了。
我們胡家人從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人!
這話要是讓大院里的這些爺爺奶奶們聽見,他們明面上不說,背地里也會說你不懂事兒,說我這個當干爹的沒教好你!”
胡家祖上幾代都是為官,到了胡老爺子這代雖然不是官卻直接拉起大旗加入了抗戰的隊伍,可以說一直身居高位,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會看不起普通人。
孫蕭然頓時被訓的低下了頭,他哪兒說錯了?
那兩人難道不是鄉下來的?
而且,他們那種人就是喜歡顯擺,來一趟京城再讓他們到首長家里做客估計就夠他們吹一輩子的了!
也就是他們是那個女人的父母,換成別人,他絕對不會說讓他們來家里,這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好嗎?
“再說,得魁說這兩天要帶他岳父岳母在城里逛逛,肯定不能來家里。”
老爺子看孩子被訓的頭都不抬了,也怕他抹不開面兒,趕緊打了個圓場:“孩子還小你慢慢教,行了,小王把得魁兩口子送來的東西全給我收好嘍,誰也不許往外拿。
另外把家里這些酒啊點心茶葉啥的準備一份出來,給得魁的岳父岳母送去。”
老頭吩咐完就朝孫蕭然一招手:“走,跟爺爺回去休息,明兒你還得早起上學呢,家里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把學上好了就行。”
這話真沒毛病,一般人家也是這樣,為了孩子能學好習,都是啥也不讓孩子干,盡可能的讓他們把時間都用到學習上。
可到了孫蕭然這兒,他就不這么想了!
家里的事兒不讓他操心?對,他又不是胡家人,胡家也沒把他當成胡家人,確實不用他操心!
呵,領養的就是領養的,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一家人!
不過,心里怎么想的,孫蕭然是一分也沒表現出來,乖乖的扶著老爺子上樓了。
等他們走后,胡杭生兩人對視一眼,胡勇進想起孟得魁兩口子來家做客那天和蕭然發生的沖突,再加上剛才他說過的話,沒記錯的話,他說的是“請嫂子和她父母到家來做客好了”,唯獨把得魁撇下了。
這小子…
“杭生啊,你說胡祁認了小文當妹子,我用不用直接認她當干女兒?”
“嚯您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得魁是您侄子,她是您侄媳婦兒,和干女兒差哪兒了?”
胡勇進:確實沒差哪兒,他這不是怕那小子起了別的歪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