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在呂根祥耳里無疑就是催命符,三魂丟了七魄,人都直接懵逼成了雕像!
但聽在隔壁的李術耳里就又是另一種意味了。
同樣是被抓,為什么偏偏就他呂根祥沒受任何傷?
而且同樣被人關在小黑屋里,他呂根祥就有人特意給送飯吃,聽剛才那話的意思,好像等下還要送祥子離開,對了,他連自己的真正姓名都說出去了,那還有什么是他沒說的?
原來,那些人說過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難不成竟是真的?
想到什么,李術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思。
隔壁小黑屋中,呂雕像祥突然動了,他瘋了一般爬到門邊,抬手使勁兒在門上猛拍!
鐵門發出“砰砰砰”的聲音,那聲音在這漆黑靜謐的夜里顯得尤為的刺耳!
他才二十二,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呢,他不想死,他得活著,哪怕就是被判進去,但總有一天能出來,總比不明不白的成了人家的替死鬼強!
他不要當替死鬼!
巨大的敲門聲讓本就沒走多遠的士兵很快又轉了回來。
于是,時隔一個多小時后,呂根樹又被帶回了審訊室中。
還是那間熟悉的屋子,還是那兩個熟悉的人,可此時雙方的心態明顯的變得不一樣了。
呂根樹滿心懼怕的指著一臉輕蔑的瞅著他的冷媚兒大喊“我不要她在這兒,她想殺我,她還給我送斷頭飯,我要和你們這兒最大的官兒談!”
王唯民…還最大的官兒,他也不瞅瞅他配嗎?
這下不要說冷媚兒了,就連王唯民也露出了輕蔑之色!
“你給我老實點吧,還最高領導,你要知道,你說出來的東西要是沒用,那斷頭飯還真就是你最后一餐了。”
呂根樹更怕了,他瘋狂的叫喊“我不想死,我不要當替死鬼,我剛進組織兩年,光是受訓就是一年半,這是我加入組織后第一次出任務,我還什么壞事兒都還沒做呢,你們憑什么讓我當替死?”
一聽到組織二字王唯民二人立刻鄭重起來。
冷媚兒的態度一直拿得穩穩的,該松的時候松,該緊的時候緊,現在是她應該給予呂根祥一點希望的時候了。
“你說的組織是什么組織?總部在哪兒?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并把知道的交代清楚,我們可以和上級申請,減輕你的罪行,但如果你敢胡說八道…后果你是知道的!”
呂根祥一聽還能輕判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哪還能有半分隱瞞?
“我們的組織叫潛伏者,總部我不知道在哪兒,受訓的地方就是j省的一個深山里,和我一同受訓的有十七人,組織挑人是很嚴的,我去的時候已經有十五人,我去以后只召進去一個人。
教我們的人以前是名軍官,他說他姓黃,我們叫他黃教官,他教我們各種技術,槍法,格斗,拆裝炸藥等等等等…出了訓練營我就被分配到了老大手下,就是肩膀中槍的那個男人,他叫張虎,在組織里算個小頭目,手里管著五個人,除了我們四個人外,還有一個叫喬三兒的被調去別的組幫忙了。”
審訊室外聽了一會兒的胡勇進胡杭生兩人干脆又原路返回,沒有進來打擾,省得到時候呂根祥鬧什么幺蛾子。
“那你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真不是我不愿意說,而是我們誰也不知道。
任務的事兒只有老大知道,但他那個人一向謹慎,什么也沒告訴我們,我只知道,他在等人聯絡他!”
審了半天,呂根祥說的多,但真正能用得上的線索并不多,等他再也想不起什么能說的后就又被送回了小黑屋里。
李術被帶進了審訊室,冷媚兒并未開口,而是一直靜靜打量著李術的微表情。
如此境地如此場景,這個男人竟然看著她的臉舔了舔嘴唇,冷媚兒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他就是孟得壽口中的那個好色男。
審訊室內靜默了一會兒,李術卻率先開口說話了,“真沒想到這軍營里還有這么好看的妞,怪不得祥子那小子啥都說了呢,肯定是你干了啥吧?”
王唯民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是個人都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干不凈的,而且極具污辱性,他手一拍桌子要就出聲喝斥。
卻見身邊的文教官突然站起了身,平時看著身姿筆挺的人,這會兒卻是單手插兜,滿身的氣質都變了,明明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卻帶上了一身的痞氣,她一步步走向李術,在他的身前站定。
站得近了,那張臉看上去更漂亮了,李術的某個部隊已經蠢蠢欲動,他嘴賤的說道“喲,這是勾搭完祥子,又要來勾搭我嗎?
來來來,趕緊把哥哥的手松開,哥哥保證弄得你…”
話未說完,一個大嘴巴子就落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整個審訊室內都回蕩著輕脆的響聲。
李術被打的楞在原地,然而巴掌聲并沒有停,“啪啪啪”的足足打了二十多下才停下來,但毆打卻還在繼續,冷媚兒抓著李術的腦袋就往桌面上磕。
繼“啪啪啪”的聲音之后,就是“咚咚咚”的撞擊聲,李術被她打的連疼都喊不出來,左手亂揮想將眼前的女人揮開,卻被冷媚兒抓住胳膊就是“咔嚓”一聲。
這下子,李術是真老實了,他好不容易才喊出一聲“別打了別打了,饒命啊我,我錯了,千萬別再打了,再打就出,出人命了。”
李術是真的怕了,這女人也太他媽的狠了!
從他進這間審訊室開始,這個女人就一聲不吭的,他只是亂說了兩句過過嘴癮,她就敢抓著他往死里打,再不討饒估計他就真的只能被打死了!
不是說這群臭當兵的最講什么原則什么規矩的嗎?
怎么還會亂用私刑的?
早知道他剛才就打死也不瞎說了,這不是沒事兒找罪受嗎?
冷媚兒的動作倒是真停了下來,只不過她接下來的動作讓李術更氣,氣得他都忘了喊疼了。
就見這女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銹著蘭花的素白手帕,就這么站在原地,將那幾根手指一根一根的仔細的擦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