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唯民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自報家門時,王唯民立刻站起了身,就差沒立正敬禮了。
他“嗯、啊”了兩聲后,很快便朝冷媚兒的方向看過來,“首長的電話,你過來接一下。”
冷媚兒雖有疑惑,但仍然迅速起身走到王唯民的辦公桌邊接起電話,“首長好,我是文秀榮。”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你也好,我是胡勇進。文教官,有件事和你說一下…”
電話內容總結起來也就六個字:借調又見借調!
五月十一號,北省春江市南華縣荷花公社上沿村發生一起滅門慘案,李三年一家七口,兩夫妻,三個兒子,大兒媳婦兒,以及三歲的孫子,全被人殺死,無一幸免。
現場并未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
案發時間在晚上十一點至一點,從案發現場可以發現,嫌疑人先殺了李三年夫妻倆,室內有打斗痕跡,兩夫妻一個太陽穴磕在桌角死亡,另一個窒息而死,經法醫鑒定,是用胳膊勒死的。
住在西屋的老大一家四口,老大被殺死的時候正在穿衣服,估計是聽到父母屋里的動靜準備出來查看,但被人用刀抹了脖子。
緊接著妻子兒子也被人用刀割喉。
正屋的動靜驚動了住在西廂房中的兩個雙胞胎兄弟,老二出來查看情況,結果死在了西廂門口,老三死在西廂的地上,全是死于刀傷。
若光是這一起案子,還不至于這么興師動眾讓北省公安廳到京城軍區來借人,事隔五天,李三年家隔壁錢大明一家五口同樣被人殺害,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案發時周圍的人家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而且兩家都被人翻動過,但因為兩家的人全沒了,也不知道到底丟了什么。
這兩起案件引起了當地人的恐慌,誰也不想半夜睡得好好的就被人抹了脖子不是?
整村人集體去當地縣公安局請求盡快破案,然而從第一起案件發生到今天十三過去,公安部門連半點線索都沒找到,更別說破案了。
省廳廳長楊德宇本就和京城公安局的冉局長是老同學,兩人一直有聯系,困擾冉局長四年多近五年的李大剛案破獲后,兩人還通過電話,楊德宇當時就記住了文秀榮這個人。
到昨天下午,整個上沿村村民全體罷工,齊齊跑到縣公安局,要求查出兩起案件的殺人兇手,給死者一個交代,要不然他們就不生產了,天天來縣里鬧。
縣公安局也是沒辦法,一級一級向上反應,反應到了省廳,楊德宇接到電話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老同學提起過的文秀榮。
楊德宇可是京城楊家的人,和胡勇進非常的熟,于是一通電話就打到了胡勇進那里。
胡勇進覺得,如果文秀榮愿意大可以去走這一趟,案子破了最好,這就又能在她的檔案上添上漂亮的一筆,如果她也查不出來什么那也沒關系,你們堂堂北省省廳都破不了的案子,憑什么要求人家一個新兵必須破案呢?
所以才有了這通電話。
“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你要不想去我就以你要集訓為由幫你推了,你不要有什么壓力。”
冷媚兒怎么會不想去?
她正想著法兒的想要去北省一趟,好把那些糧食捐出去,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哪會拒絕?
“首長,我想去一趟。
身為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職責,大家要守,小家也要護,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文秀榮義不容辭!”
胡勇進立刻正色道:“好那咱們就去,你上午就回去準備準備,下千兩點還有一趟去北省的火車,我讓人幫你買票。”
電話掛斷后,王唯民一直站在一邊把首長的話聽了個清楚,他主動道:“走走走,我這就送你回去,隊里的事兒你也別惦記著了,不是有你寫的訓練計劃嗎?
這些天我先讓江國城幫你看著,剩下的等你回來再說。”
冷媚兒也沒跟他客氣,將自己的辦公桌收拾了一下,就坐上王唯民的車回了家。
中午吃過午飯,沒一會兒,院外便停了一輛吉普車,很快于鳴起便下了車,冷媚兒一想就明白,這肯定是胡首長安排的,她趕緊迎了出去。
于鳴起見她出來便沒再往里走,“文同志,首長讓我送您去火車站,一應證件也準備好了,都放在車上,你現在能走了嗎?”
冷媚兒道:“可以了,你等一下我去拿個包就行了。”
雙肩背包,黑色的,里面放著一些吃食和兩套換洗的衣服,都是軍裝。
回客廳拎上背包,冷媚兒又囑咐李金玲和幽幽兩句,便立刻出了院子坐進了吉普車里。
吉普車一路飛馳,一小時十二分鐘后駛進了京城火車站。
冷媚兒拎著包下了車,于鳴起將車票以及介紹信等一起交到了她手上。
將人送到,于鳴起的任務就完成了,開車便直接返回。
等他走后,冷媚兒才進了侯車室,兩點整火車準點發車。
三十號中午。
一下火車冷媚兒便看到了舉著牌子接站的人,兩名穿著公安制服的年輕女公安。
冷媚兒這一身衣服也很快被兩名女公安發現,兩人熱辣辣的目光一直盯在了她的身上。
冷媚兒走過去,主動與兩人匯合。
“這位同志,你不會就是文秀榮吧?”
冷媚兒點頭,并遞上了自己的介紹信。
頰邊兩個小酒窩的女孩伸手接過介紹信打開,確定信上內容后,立刻嘰嘰喳喳的說開了。“我是王紅麗,她叫董芊,你叫我們的名字就行了。
沒想到你這么年輕,而且還長得這么漂亮,你是怎么保養的皮膚,不是說當兵的都是黑炭頭嗎?
你不會是文藝兵吧?”
董芊道:“那怎么可能?咱們局借調文同志來是要破案的,要文藝兵有什么用?
不過文同志肯定不是作戰部門的,應該是坐辦公室的吧,要不然不可能這么白的…”
兩人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一路上的話就沒停過,而且完全是一問一答根本不用冷媚兒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