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慣例,教官回宿舍洗個戰斗澡才會來食堂吃飯,而劉運良這幫人卻是洗也不洗,滿身狼狽的全都擠到了食堂。
王唯民隨手招來一個士兵,“你們今天怎么都是濕的,這是換地圖了?”
士兵答道:“今天教官教我們游泳去了,所以身上有點濕。”
“游泳?這還用教?”
農村來的孩子哪個都會狗刨兩下,文秀榮值當為這么點兒事浪費一天的時間嗎?
士兵心道:光是游泳當然不用教,但他們教官教的可不僅僅只是游泳啊!
不過這小子也是個精的,他們隊的人現在都知道三個月后和老隊員還有一場比試,自己這隊在學啥可不能全告訴敵軍最高領導,不然他就是泄露己方軍事機密了。
他掩飾性的撓了撓頭然后憨憨一笑,“別說還真用教,咱們這群人里有五個是旱鴨子,壓根就沒下過水,今天正好學了學,對了,我們教官還給我們抓魚吃了,烤魚!
那味道,那叫一個香啊我們都沒吃夠!
真希望教官明天還能帶我們再去抓…啊,游回泳!”
第一次上山冷媚兒給獲勝隊的烤的野味可是讓這些人嘗到了甜頭,本來獎品是獎給勝利的那一隊的,最后輸的人實在受不了香氣的誘惑一擁而上將那些野味全搶了。
他們本就累了半天,中午的飯食是石玉雷那一隊人準備的,雖然冷媚兒有在邊上指點,但味道也就是勉強能夠吃,人是早就餓了,這會兒吃到這么香噴噴的烤肉,還是搶著吃的,那味道直接提升了兩個檔次不止。
從那以后,這些小子們的勝負欲就被調動的起來了,天天盼著自己這一組能贏,因為贏了就能吃教官親手烤的食物啊!
連著在山上耍了五天,冷媚兒在山上待膩了,今天便帶他們下了河。
搶著吃了五天的烤野雞野兔,突然換成了烤魚可把這群小子們美壞了,恨不得天天泡在水里不出來,好能天天吃到那么美味的魚。
所以這小子說的完全就是自己的真情實感,王唯民也真的信了。
正是因為信了他才越發糊涂,文秀榮這到底是在弄啥嘞?
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這樣能練出個啥來 接下來的幾天,冷媚兒依舊帶著手底下這些兵東跑西竄,每天早上離開,晚上回來,偶爾回的晚了她還會住在宿舍里。
而她手底下的那些兵,精神狀態身體素質也是一天一個樣兒。
期間她還知道了銀行搶劫案的后續。
原來那五名搶劫犯竟然全都有案底,他們手里的五把槍也不是私下買的,而是在他們的老家趁站崗的民兵不注意,用木棍將人打傷搶來的。
當時只搶了兩只火銃,犯了案他們不敢留在原籍一路北上,期間又連續作案,打死打傷共計八人,又搶了三把手槍,入室搶劫八次,可惜都沒弄著多少錢。
后來,他們就到了京城。
半路上搶的錢快花光了,幾人就商量要大干一場,就去了銀行踩點兒,剛巧他們作案的那天早上知道銀行剛入柜了一筆二十萬的現款。
這幾個人也膽大,特意去出租車站點打了輛車,說去京郊,等出租車剛開到郊外,他們就把那名司機打暈了,然后老九又開車返回,直接到銀行搶錢。
可以說,這個計劃實施的相當匆忙但又非常有效,如果當天不是正好趕上冷媚兒出現在銀行對面,聽到了槍響,又或者那個老大不是那么殘忍開槍傷人引來了冷媚兒,他們絕對能帶著那筆巨款逃出生天!
這件案子之所以查了這么長時間才有結果就是因為這五個人以前犯的案子太多了,也因為如此,冷媚兒在這件連環案中的功勞又大了不少。
軍區首長接到這消息后,得意又有些發愁。
打傷民兵案,槍殺哨兵案,連環搶劫案,以及重大銀行搶劫案,因為文秀榮全破了,真真是給他們軍區露臉!
可是這個功勞他要怎么算?
按說上次因為她抓到搶匪已經給了獎勵,現在再升,有些不太合適。
想了一天的胡勇進最后決定,這些功勞還是先給她攢著…
遠在五安縣的胡杭生仍然沒能找到胡杭磊留下的任何東西。
他已經在孟家溝住了大半個月了,縣城招待所的房間早就退了。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他沒事了就在外面溜跶,和任何一個能搭上話的人閑談套話,走過孟家溝村的每個角落,他對孟家溝的熟悉程度絕對遠超冷媚兒這個嫁過來近兩年的人。
大隊長最近已經相信了他和老石頭兄弟倆感情非常好的說辭,俗話說愛烏及屋嘛,他對孟家溝這個他弟弟生活過的地方愛得這么深沉,都不舍得走了,他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胡杭生覺得這些天一直沒能攻下王大夫,實在是沒用的很,有次他終于看到了幫人家接生的王夫人,結果他剛想和人家打個招呼人家就跑了,跑了…
胡杭生就覺得王家這兩口子就沒一個是正常的,這警惕性也太高了,干脆放棄從王家老兩口嘴里套話了。
這天,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胡杭生又從村頭溜跶回來了,大隊長這些日子和他待熟了,說話也沒那么多的顧忌,笑著說道:“我看到你去村頭就想起你弟,他在村里的時候沒事就愛跑到村頭那棵大柳樹上貓著,每次找他只要到那棵老柳樹下喊一聲準能見著他。”
胡杭生腳下的步子不易朝覺的微頓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午飯后,大隊長躺在炕上休息,下午還要去地里干活,胡杭生卻是悄悄的出了大隊長的家,直奔村西那棵大柳樹下。
磊子住過的茅草屋他已經翻過不止一次,卻是什么也沒翻騰出來,那么唯一可能有線索的自然就是這棵磊子經常貓著的大柳樹了。
胡杭生看了看周圍沒人,唰唰幾下便上了樹。
大樹上一般都有鳥窩,這棵樹上也有。
但是東西不可能藏在鳥窩里。
胡杭生小心的將鳥窩挪了個地兒,他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鳥窩下也沒什么異常,而且這棵樹上并沒有樹洞,也沒有任何修補過的痕跡,難不成東西根本沒在這棵樹上,是他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