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要榮啃…”
白勍看看緊緊關閉著的房門,摸摸兒子的頭:“榮啃和你爸睡覺呢,媽陪你玩吧。”
榮朝鳳:…
那算了!
自己玩吧。
榮朝鳳特別喜歡榮啃,拿榮啃當親兄弟一樣的喜歡,總覺得這狗就是他弟弟,只要回家就不撒手的抱。
榮啃呢,可能最不喜歡的就是榮朝鳳這個小主人了,實在是太煩了,天天追著狗跑,狗覺得狗生艱辛。
是第二天收到的消息,說是榮長璽的父親因為心臟病進了醫院。
斟酌再三,白勍沒有講這事兒也沒有轉述。
榮長璽的親生父親之前從來沒有查出來過心臟方面有問題,痛失愛女加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
白勍自己去醫院探望了一下,沒有見到本人,她也是松口氣。
見到見不到,實在沒的可說。
讓家里的那位知道,愿不愿意她還不清楚呢,跑這么一趟純屬就是看在李煒的面子上,畢竟李煒臨終前的意愿是希望看見大家都好好的,這個愿望能不能實現,白勍是局外人,她也不會勸。
未受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李麟熬的不行,前幾天姐姐沒了,現在父母身體都不太好。
白勍的出現倒是叫他覺得有點意外。
李麟請白勍喝了杯咖啡,醫院售賣機里賣的那種。
“也沒有什么別的能招待你的,多包涵吧。”
也沒有心情。
白勍舉舉手里的瓶子:“這個就挺好的。”
“你想見見他嗎?”李麟想了半天,問了出來,他不知道白勍來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講。
父親雖然身體不好,但并不影響說話。
白勍擺手:“不了。”
也不熟!
李麟沉吟片刻,看向白勍問:“你能和我講講榮長璽他為什么恨爸嗎?”
這中間肯定是有故事。
但讓他去問父親,他做不到,事實上父親可能也不會講。
李麟覺得人性就是如此,真的講了大概也是會挑比較美觀的一面來說,如果是這樣,那和他知道的也沒差上多少,何苦再問呢。
白勍笑:“我真的是不知道。”
李麟皺眉:“他好像也恨我?為什么?”他直接問了出來:“是他奶奶將我爸過繼給了別人,然后…這些年我們家對榮長璽不差的…”
他所知道的就是他爸有個秘書一直和榮長璽祖孫有聯系,作為被過繼出去的兒子,他覺得他爸做的也不算是太差。
白勍岔開話題;“我公司還有點事情,我得回去了。”
李麟送走白勍,回了病房里。
這是特殊病房,也是比較安靜的區域,里面環境也是可以的。
父親躺在床上閉目休息,想著家里一直哭的母親,李麟真的有點感傷。
他姐實在是太年輕了…
走的時候又…
嘆口氣。
“誰來過了?”
李麟沒有隱瞞,說:“白勍。”
“白勍?”床上的男人有片刻的糊涂。
這個名字他不太熟悉。
是誰來著?
“榮長璽的老婆。”
男人睜開的眼睛又閉了回去,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也沒有張口主動問過。
榮長璽?
并不重要。
想起來李煒,男人的胸口又疼了起來。
“爸,爸你怎么了…”
白勍開車回了家,小榮同學已經把家里的客廳搞的稀巴爛。
家里有個男孩兒大概都是這樣的下場,玩具扔了一地,他也不曉得收。
“我說榮朝鳳。”
榮朝鳳抬頭看他媽:“媽媽,怎么了?”
“你把玩具都收到盒子里去。”
榮朝鳳:“我還玩呢。”
白勍換了拖鞋去推丈夫房間的門,推開一條縫隙,里面漆黑無比,榮啃跑了出來,可能是有尿吧,圍著白勍一個勁兒的搖尾巴。
“你要下樓嗎?”
榮啃跑的就更歡快了。
“我放它下樓了啊。”
“媽媽,我帶他下樓…”榮朝鳳自告奮勇。
別瞧人家瞧,也別瞧人家腿短,但是人家速度是有的。
去就去吧。
屋子里白勍看看床上的人,走過去把窗簾拉開點,只留一層紗。
回到床邊,伸出手摸摸他頭。
有點熱啊。
“哪里不舒服嗎?”
“榮啃呢?”
“叫你兒子領下樓了。”
榮長璽躺平,白勍往他的腦后塞了個枕頭:“想聊聊?”
如果要聊,就把兒子送走。
原諒她這個無良的媽,她就覺得這個家里只多榮朝鳳一個人!
“誰給你打電話呢?”
“那人心臟病進醫院了,李麟問我…我也沒告訴他。”
這種事情她也不想多嘴也不想提,完全沒必要。
榮長璽長出口氣:“以后離他們遠點。”
李煒李麟李什么都好,都和他沒有關系!
姓榮的差不多都死干凈了,他現在的親人也就剩個小榮了。
“知道了,起不起?”
他的臉色依舊不怎么好,到底還是起了。
榮長璽是身體不舒服,榮朝鳳并不能體諒,還是滿屋子的拽著狗折騰狗玩,你想他這個身體他原本看著小榮就覺得有點煩,還有一堆的事情沒有做,榮朝鳳自己玩的特別好,可惜在家里待了不到幾個小時就被送走了。
榮長璽牽著榮啃跑樓下散步去了。
崔丹接過來孫子,就有點小不高興。
“這狗是親兒子啊。”
白國安就笑:“他喜歡安靜。”
“喜歡安靜也沒這樣的啊,我就覺得他看見誰臉上都沒有點熱乎氣,也就這條狗了讓他挺喜歡的。”
氣不氣人吧。
自己親生的孩子不喜歡,喜歡一條狗,像話嗎?
“不是說他妹妹過世了。”
“那和他有什么關系啊,從小也沒一起長大,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崔丹就不理解,難過什么?
有那份共情能力,你咋不去同情吃不上飯的人呢。
安頓好榮朝鳳,自然覺得孫子受了千般萬般的委屈。
榮朝鳳還回來告狀,說他爸不讓他碰榮啃。
白國安去逗那傻小子,然后帶著傻小子下樓玩去了,野慣了的男孩子就不喜歡回家,在外面各種瘋跑都不累,一回家就累。
白國安到底年紀擺在這里,跑不動就只能一邊歇著。
有個年輕的爸爸問他:“您兒子啊。”
這是老來子吧。
同一個小區的,他總是看見這大爺帶著小兒子跑來跑去的。
“我孫子。”
年輕爸爸馬上說了聲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這孩子多大了?”
榮長璽下午三點多被醫院叫走的。
白勍開著車打算回公司一趟,結果在路上撞上熟人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怎么看就是侯聰啊。
開了一圈繞了回來,沒看見那臭小子。
打電話過去:“你在哪兒呢?”
“干啥?”侯聰一副吊兒郎當的口氣。
“我看見你了。”白勍說。
侯聰四周瞧了瞧,也沒瞧見白勍:“詐我是吧。”
“剛剛就在三元橋下頭…”
侯聰一聽,還真看見他了。
呦呵!
巧啊。
“我在星巴克呢。”
白勍停好車,拎著車鑰匙晃啊晃的,進了星巴克的大門。
侯聰談對象了。
這也算是帶過來給白勍見了。
“我媽,我女朋友。”
白勍的臉聽過這聲媽以后變得紅潤潤了起來。
平白得一大兒子,她還挺占便宜的。
“阿姨好。”
“你好啊。”
姑娘說好看那似乎也說不上,但模樣絕對說得過去,苗條的很。
“還喝嗎?我再請你們喝兩杯?”白勍試探問。
這遇都遇上了,不請客好像說不過去。
侯聰的小女朋友有點不好意思,主要也是沒見過這樣的家長。
好像一點都不生氣,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阿姨我不喝了。”
“要不出去吃點什么?你愛吃什么?”
白勍拿著手包起身,后面跟著兩孩子她手機里找著點評評價比較高的店。
小女朋友捅捅侯聰的手;“你媽挺好的。”
看起來就面善,而且一直在笑。
像是姐姐。
“她啊,她巴不得我早戀呢。”
侯聰一臉驕傲。
早戀怎么了?
白二說的,到了年紀該怎么就怎么,只要不是做了不應該做的就不必背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