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兩碗羊湯兩張金絲餅。”
白勍掃碼付了錢,落座。
“多少錢,我給你。”榮長璽拿手機。
白勍笑了兩聲:“這點東西我還請得起。”
榮長璽皺皺眉頭。
要是說他覺得白勍哪里不好,就這股勁兒。
自來熟不說,還帶著一股不應該屬于女人的勁兒,叫什么?豪爽?
回頭他得買點什么叫他奶轉手替送一下,這種欠人錢欠人情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愿意做。
他個性,一就一二就二,可白勍呢總是在這方面稀里糊涂,他又沒辦法說,只能私下想辦法把所謂人情盡量填平。
一頓飯而已,他不是花不起這個錢,明明AA就好,她偏要請。
嘆口氣。
“晚上沒吃?”他問了一句。
“吃了,侯延搬家請我去他家坐了坐。”白勍也就那么一提。
手藝是差的有點多,飯菜做的不香。
可能人真的就沒有十全十美的。
飯菜做的不好呢,她也還是愿意。
“那還吃。”
“一點點而已,不礙事。”
榮長璽:…
也不能理解吃過晚飯還要吃的女人。
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吃過飯白勍把他送到橡樹莊園那里,榮奶奶拉著孫子免不了又是催婚。
“醫院或者學校里就沒個合適的?”這不能夠吧!
榮長璽:“沒有。”
“差不多就得了,人的感情也是相處出來的。你只是憑眼緣看那誰都看不上。”
自己養的孫子她知道,喜歡好看的喜歡小女人味兒的,還要不能粘人實力還得夠。講句良心話,現在這世道男人挑女人,可女人也挑男人啊。
真的各方面條件都合適,人就奔著更上一層去了,何苦往你身上撲呢,圖你啥?圖你冷冰冰,圖你不顧家?
“有緣分就遇上了。”
“那什么時候有緣分?你這年紀可不小了,談戀愛談個兩三年就直奔三十去了,你等到四十你更是一個像樣的都找不到。”
現在有本事的姑娘,人自己都能過,就她孫子這樣的,除非是相處時間長,不然那條件各方面都特別好的人也瞧不上。你覺得自己好,那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呢。
“說點別的吧。”
“我可不和你說了,明天我問問小白,看看她身邊有沒有合適的。”
“這種事你也找她。”
“白勍啊比你想的能辦事的多,別瞧不起人家,我就這么跟你講,人活動些沒有壞處,清高了呢倒是壞處不少。”
榮長璽沒吭聲,瞧得起瞧不起都是你說的,他可什么都沒講。
中間隔著年呢,他和白勍就沒怎么見面,倒是挺榮奶奶提過兩句,說白勍的那對象好像要出國還是怎么著,當時榮長璽也沒認真聽,白勍的事情他才懶得聽。
大年三十,白慶國給白勍打電話,要求白勍必須白奶奶那吃飯。
“給你大爺打個電話,叫他們過來吃飯。”白慶國吩咐白勍。
隋婧惡狠狠瞪了白慶國一眼:“他自己不知道來啊,還得別人三請四請的。你自己怎么不打你叫孩子打?”
“一個電話你看看你一堆牢騷…”
白勍看著也就笑笑不做聲,拿著手機打,結果果然沒人接。
“沒人接。”
“不可能啊,大過年的他能去哪里,再打…”
白勍繼續打,依舊沒人接。
攤攤手。
白國安從外面晃進來,走到白勍身邊一個大紅包強制塞進白勍手里。
“三叔…”
她都工作了不能要叔叔的紅包。
白國安下手使勁按,不許白勍還回來:“你要是和三叔撕,三叔甩你卡了啊。”
崔丹在旁邊笑:“拿著吧,你三叔愿意給。”
“謝三叔三嬸。”
“這孩子。”白國安看自己二哥:“你親自給他打。”
白國慶嫌煩,誰打不是打啊,聽了老三的話給老大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那頭就接了。
白慶國這心里也是納悶,白勍怎么就打不通呢?是不是電話號碼弄錯了?
“哥。”
白國凡在家呢,陶貴霞在廚房忙忙活活的正在弄大飯,陶貴霞的姑娘也在,晚飯肯定是要回婆婆那吃,但白天的飯她就在娘家吃。
“嗯…不去了你們吃吧,我這孩子們都回來了買了挺多吃的…”
白國凡的意思,不去!
白慶國勸了幾句,見他哥實在是不愿意回來,那就算了吧。
撂了電話,道;“說孩子都回去了,就不過來了。”
白國安:“你打這通電話都多余。”
來不來的你自己看著辦唄,你心里沒裝這個媽,誰能逼你。
平時平時不來,過年過年不來,白國安現在都懶得和白國凡計較,老大就不是個男人。
白慶國呢,也不是不曉得老大一年到頭什么都不給買,可能講什么?哥們之間處著,那有大方的就得有小性的,你計較太多了這還能走動嗎?你怕花錢那東西我都提前給買好,結果就這樣人也不肯來。
隋婧端盤子進屋,見白慶國那樣兒就曉得白國凡不肯來。
“白勍電話怎么打不通啊?”她問白勍。
白勍就笑:“那誰知道了呢。”
“電話號錯了吧。”白慶國隨口講了一句。
隋婧在這種事情上是非常認真的,你說電話號錯了是吧?隨手拿過來白勍的電話,掏出來自己的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對。
“這也沒錯啊。這是不接吧,哎你說說你這個哥,他有點樣兒嗎?當大爺的和一個孩子過不去,他要不要臉啊?”
知道白國凡是為了什么生氣,隋婧可不讓份兒,她罵白勍是她罵,白國凡算老幾?
老娘生的孩子,你說甩臉子就甩?
臭德行!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大過年的,白慶國就不愿意和她吵吵。
你說叫老太太聽見,這不是叫老太太為難嗎,這人什么樣大家都清楚,你少搭理不就完了,也沒讓你打。
隋婧冷哼:“不行,憑什么他那么大的人就得別人讓著啊?白琳琳結婚請不請誰是白勍能說了算的?你當爹的就連撫養費都舍不得給,人能請你干啥?”
真是見了鬼,自己做的事情從來不檢討檢討,就在別人身上找錯處。
白國安和崔丹在一邊下五子棋,白國安笑了兩聲:“你這要輸啊。”
崔丹也只是笑笑沒講其他的,這頭隋婧才收斂些,進了廚房又是一通和白奶奶掰扯。
“…孩子打電話不肯接,我們家白勍怎么著他了?還叫他這個大爺煩成這樣兒…”
逮住一點,隋婧死也不肯放過。
白薔吃過飯和就回去了,白勍一直看著她姐姐夫的背影,被隋婧抓了個正著。
大家在客廳里下棋的下棋,看電視的看電視,隋婧喊白勍:“你幫我洗幾個碗。”
白勍進了廚房,隋婧隨手把門帶上。
“你姐怎么了?”
白勍眨眼睛:“什么怎么了?”
“你盯著她看什么啊?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有。”
隋婧不信。
老二不會無緣無故盯著白薔看,白薔私下和白勍講什么了?又吵架了?打架了?
“你姐夫又打她了?”
白勍挑眉:“你就不能盼她點好。”
她是想和她姐說兩句都說不上,要么人多,要么白薔人就走了。
又想了想,白勍覺得白薔也不傻。
有些事兒點到即止就差不多了。
“我不盼她好,我現在連家用都不要了。”說起來這個隋婧就悔的牙疼。
這孩子結了婚啊,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以前沒結婚的時候多好,什么錢都交給她來管。
“她都有自己小家了,你還和她要錢,說得過去嗎?”
隋婧目光一閃:“你姐是結婚了,那你呢?你給過我家用嗎?”
實在是白歆這頭燒錢啊,畢了業還得找工作呢,她自己手里也得留兩個吧?白勍結婚她也得給出東西,沒錢拿什么買?
“我可沒有啊,我自己都強活。”白勍叫她媽趕緊打住。
她有也不給!
她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加上就她媽這個性,她給多少也買不了好,何必呢。
隋婧定定看了白勍一會兒,她就摸不準老二現在到底有沒有錢。
干銷售干的好的她知道也賺大錢,可白勍是干得好還是干不好呢?你說不好的話,那可連車都買了啊,你說干得好她現在還是住宿舍?
“我和你爸這一年交醫保社保雜七雜八的錢…”
確實錢不夠用!
也不是她故意坑女兒,那你算算,這些開銷都在在一塊兒得多少?
她自己也沒有能力賺錢,現在出去找活兒也都是一些賣苦大力的,賺的少不說還累。其他的活兒人也不要她啊,白薔的錢又不給了,白勍要是能給點,也能緩解點。
“那些你和我說不上。”
隋婧咬咬后槽牙,摔手里的抹布:“你那心才狠呢!就恨不得我早點死吧。”
白勍嘆口氣:“您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我出去了。”
“碗你都洗了。”
白勍笑笑:“我可沒說我要洗,我幫你叫人洗。”從廚房出來喊白慶國;“爸,我媽找你。”
白慶國一頭霧水,喊他干啥?
往廚房去。
隋婧惡狠狠瞪了白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