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門的世界》會給觀眾剝離感,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劇本一完稿的時候,司南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觀眾為大嘛,所以司南也改了幾次,但最終發現不管怎么改都不能兼容,要代入感,故事精彩程度立馬下降一大截,這個司南接受不了。
可舍棄代入感,故事是精彩了,但剝離感就在所難免了。
幾經猶豫下,司南選擇了更精彩的故事。
倒不是司南就舍棄了觀眾,而是最后司南發現《楚門的世界》這個故事,是他一葉障目,魔怔了。
《楚門的世界》其實并沒有舍棄觀眾,舍棄代入感。
可能一開始的時候觀眾會不適應,甚至可能造成觀眾中途離場,但怎么說呢…
《楚門的世界》,它不是一部照顧觀眾,一部常規的娓娓道來的看細節電影,它得看整體。
直白點來說,《楚門的世界》必須整個看完后,才會把那股子壓在故事里的代入感,一下子,非常暴力的直接塞進你的腦子里。
嘶這個電影原來講的是這個意思啊!
細思極恐!
這就是《楚門的世界》的效果。
所以給觀眾的代入感,不是沒有,還是藏得太深,并不是國師張某某說的古代或是現代的問題。
《楚門的世界》這個劇本,第一稿的時候,司南給的設定,也就是楚門生活的秀場,的確是設定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現代小城中,但幾經思考后,司南最終還是改了設定,把這個秀場改成了一個虛構的古代社會,一座名為楚城的圍城中。
目的除了國師張某某說的那樣,是更顯荒謬,更顯諷刺,但最重要的,而是因為…
“張叔,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司南的這句話,說的國師張某某啞口無言。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此一事,的確是他的眼界窄了,或者說,為了那個憧憬的奧斯卡夢,他潛意識的變得‘市儈’了,更想討好奧斯卡的評委們。
現代和古代,前者明顯更能撬動奧斯卡評委的心,而華夏古代,你能指望外國人更傾慕?
驚艷會有,但掣肘也大,畢竟是外國人!
國師張某某自嘲的笑了笑,沖著司南比著大拇指,“說得好,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別管能不能沖奧成功,這部《楚門的世界》,絕對會是我有生以來最成功的作品,可能也是最滿意的作品。”
“小南啊,說句你不太高興的話,今天有了這個《楚門的世界》,我張某某,承認你是華夏第一編劇了。”
司南聞言一愣,雖然從始至終都把華夏第一編劇當一回事,倒不是司南膨脹了,只是他很清楚,華夏第一編劇這個頭銜,就是別人抬愛給的尊敬,司南重視這份尊敬,但卻不在乎華夏第一編劇這個頭銜。
擺了擺手,司南謙虛道:“張叔你怎么也跟著開我玩笑了?華夏第一編劇就是個玩笑,我…”
沒等司南謙虛的說完,國師張某某就抬斷了他。
輕輕地搖著頭,國師張某某眼里滿滿的欣賞之意,“或許之前是個虛名,但從現在開始…”
國師張某某頓了一下,揚了揚手中的《楚門的世界》的劇本,“從它開始,你就是懷霞第一編劇了,我說的。”
司南啞然,臉上盡是苦笑。
國師張某某的話已經很直白了,我承認你是華夏第一編劇了,用國師這個稱號來做擔保。
“哈,張叔,不至于的啊!”
司南連連擺手,他也不在乎什么稱號,讓國師張某某賠上名譽,真的不至于的。
“這你別管了,我有數!”
司南還能說什么,國師張某某主意已定,做晚輩的,除了感激的受著,也就只有努力不復厚愛了。
壓力好大啊!
國師真要公開承認了司南華夏第一編劇的頭銜,那盯著司南的人就多了,他以后出的劇本,但凡有一點差錯,估計就得被噴的不行。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么一看,司南似乎又被坑了。
但優秀的人,本身就有壓力,國師張某某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
《楚門的世界》這個電影很優秀,這個電影一出來,其實也不用國師張某某承認了,司南肯定會徹底坐實了華夏第一編劇這個頭銜,這是必然的結果。
所以作為長輩,國師張某某故意提前給司南一份壓力,讓他適應一下,從而在《楚門的世界》未出之前,更謹慎的出劇本。
司南可能沒想那么深,但也清楚國師張某某肯定不會害他,所以也沒多想,跟著就和國師張某某繼續深入的聊起了《楚門的世界》這個劇本。
男人聊天,尤其是在興趣話題上,絕對比女人更加的瘋狂。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起床的張芊,一打開臥室門,就看到了司南和國師張某某,還在熱情不減的聊著劇本相關,且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站在臥室門后,張芊有些尷尬的進退兩難著。
真是要瘋了!
就在張芊無聲一嘆,無奈的決定要退回臥室時,小司華兄妹兩的房間,咔吱一聲的打開了。
只見睡眼惺忪的小司華,揉著眼睛,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客廳沙發邊,迷迷瞪瞪的看著聊得熱火朝天的司南和國師張某某。
“爸爸,我要噓噓!”
司南和國師張某某的暢聊突然一頓,兩人俱是有點懵的看著瞪著一雙大眼盯著他們的小司華。
“什么?”
司南有點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我要噓噓!”
“哦,那…”
司南依舊沒反應過來,一夜沒睡,反應慢點倒也可以理解,下意識的應了一句,跟著就本能想要站起來。
看著司南迷糊的樣子,張芊一陣好笑,也有點生氣,跟著就快步走出臥室,“行了,我來吧!”
走過來,抱起同樣迷糊的小司華,張芊也不好說國師張某某,所以就看著司南道:“又不是馬上開拍,時間有的是,著什么急啊?身體還要不要了?”
瞪了一眼司南,跟著張芊就抱著小司華去了衛生間。
張芊一走,司南和國師張某某一陣尷尬,兩人很清楚張芊最后的那一句,說的其實是國師張某某,只是張芊不好說國師張某某,只能拿司南來提點一下。
的確,司南熬得住,國師張某某或許也能熬得住,但畢竟不年輕了,熬著太傷身體了,即使看起來沒什么事,但潛在的東西誰又能說得準呢?
“咳咳…”
“那個張叔,咱們就到這吧,我現在困得不行,再不睡覺的猝死了,時間還有,不急的。”
照顧國師張某某的面子,司南主動攬過了責任。
“行,我有點熬不住了,那就散了吧!”
“好,客房里浴室,洗個澡再睡會舒服一點。”
“知道了!”
說著,國師張某某就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向著客房走去。
步伐有點慢,倒是附和國師張某某現在的年紀,但沒等國師張某某走到客房的門前,衛生間那邊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
帶著小司華噓噓的張芊要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慢走的國師張某某,突然就加快了步伐,,趕在張芊出來的前一刻,開門走進了客房。
等著張芊帶著小司華走出衛生間時,國師張某某也關上了客房的門。
看著這一幕的司南,先是愣了一下,跟著嘴角就抑制不住的翹了起來,最后是在沒憋住,噗呲一聲的倒在了沙發上,暢快的大笑起來。
就挺突然的,起碼沒看到國師張某某剛剛行為的張芊,她是這么認為的。
眉頭一皺,張芊看著沙發上捧腹大笑的司南,抱著小司華一邊走一邊沒好氣的數落道:“大清早的你發什么神經啊?”
因為抱著小司華,張芊也不好說她對司南的專屬愛稱——傻南。
“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神經,張導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