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妖
張揚的心是壞的，這一點司南很早以前就已經確定了，不過今天他又給張揚加了一個標簽，蔫壞。
獨自坐在會議室門外的座椅上，司南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打從第一個馮磊開始，直到剛剛才進去的胡戈，個個都是一開門就一臉驚恐的樣子，這讓最后一個才面試的司南如何不緊張。
司南有理由懷疑，這所謂的叫號，其實就是張揚在變相的坑他。
節目還在拍攝，攝像師很敬業的扛著攝像機，安靜的拍著緊張無語的司南，這檔節目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是跟著張揚的老人，所以大多司南都是認識，尤其是眼下這個拍他的攝像師。
很緊張，找人說說話緩解一下，不然司南覺得自己可能會猝死，“老賀，咱們有四年沒見了吧？”
張揚有規定，拍攝期間，工作人員盡量不要出鏡，包括聲音。
只見攝像師緬懷的回以笑容，用攝像機點頭的方式回應了司南，這讓司南一陣無語，你不說話我怎么緩解心里的緊張？
行吧，自言自語就自言自語了，司南道：“張揚不讓你們說話么？”
攝像機又點頭，這種方式很新穎，司南也打開了話匣子，或者說吐糟張揚，他是任何時候都能興奮起來，“老賀你說，張揚是不是故意把我排在最后一個，為的就是看我出洋相的？”
攝像機沒表示，但顯然司南已經認定了，“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有他把我們幾個的行李箱弄哪去了，我這光腳去面試也不合適，讓我換個鞋唄！”
攝像機依舊無動于衷，搞得一直在自言自語的司南都快自閉了，“難道這也是張揚要求的，為的就是讓我們如此特立獨行的去面試？”
終于，攝像機再次點頭，司南啞然無聲。
作繭自縛么？
早前為了驚艷出場、統一著裝，也為了配合沒帶行李的胡戈，所以大家才光腳配西裝，結果驚艷是驚艷了，可卻被張揚抓住了機會，等他們意識到問題是，各自的行李已經被張揚藏起來了。
坑，無比的坑。
這也是司南六人，除開司南之外，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張揚的坑和壞。
低著頭，司南看著有些冰涼的雙腳，幽幽一嘆，“早知道就不那么極端了，穿著襪子也挺好的。”
噗嗞！
攝像師笑了，他雖然受過專業訓練，但實在是沒忍住。
怎么就能這么快的認命了呢？男人的骨氣啊！
司南抬頭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攝像師，毫不留情的給予致命一擊，“你還笑？以我對張揚的了解，他敢規定不讓工作人員出鏡，那必定是有懲罰的，你違規了！”
攝像師臉色瞬間就僵了，那是肉疼的表情。
司南恍然一笑，那種能讓中年男人肉疼的表情，無他，肯定和錢有關，“難受了？一次罰多少？”
攝像師臉色依舊僵硬，瞬間就失了智，張嘴就回應道：“一次兩百！”
“哈哈哈，老賀你這是第二次嘍！”
司南很得意的笑著。
攝像師差點就罵出來了，那氣抖冷的樣子，再次惹笑了司南。
無恥小人，虧你還是老師。
也是氣不過，不蒸饅頭爭口氣，攝像師哼哼冷笑兩聲，惡向膽邊生的開口道：“你別得意，待會有你哭的時候，知道會議室里有什么么？張導可是給你們準備了大料，待會你就得戰戰兢兢的，丟人丟到全國人民的面前，你為人師表啊！”
一次兩百，攝像師為了出口氣，也為了省錢，一口氣說了一堆的話，之后便下定決心不再搭理司南。
攝像師成功了，司南又開始緊張了，有點后悔招惹人家了，但輸人不輸陣，“三次，六百！”
攝像師在忍，心里更是麻痹自己的安慰著：“權當看話劇表演了，能看司南出丑，六百真的超值，對，超值！”
見攝像師不搭理自己，司南一陣索然無味的咂了咂嘴，眼神晦暗莫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攝像師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順著司南的目光，攝像師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腳。
什么情況？看我腳干嘛？
攝像師一個激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還沒等他抬頭，一雙手便突自的映入眼簾。
不是別人，正是他擔心的司南。
電光火石之間，毫無防備的攝像師，慘遭司南強硬的搶奪了攝像機，隨即剛要喊出聲的攝像師，又再次始料未及的被司南一個絆腿，單手放倒在地。
一切發生的太快，攝像師愣愣的躺在地上，顯然是被嚇得還沒回神。
待到攝像師有感覺的時候，司南已經放下了攝像機，雙手齊動，拔下了攝像師腳上的運動鞋。
臥槽…你這一頓操作的目的還真是我的鞋啊？
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但攝像師是真的回神了，可他剛張嘴，已經奪鞋成功的司南，一句六百，令他只能憋屈的乖乖閉嘴，幽怨無比的盯著司南換上了他的運動鞋。
為人師表，你下賤啊！
西裝配運動鞋，還是白色的，你這比紅配綠也好不到哪里去，時尚垃圾，呸！
就在攝像師心里編排司南的時候，司南也穿好了鞋，而后會議室里傳來讓他進去面試的聲音。
“6號面試者司南，請進來面試。”
司南心頭一緊，長呼一口氣的站起身來。
為人師表，穩重！
咔呮！
安定一些的司南，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打開會議室的門，司南一如早前的胡戈五人，情不自禁的就倒吸了口涼氣，幽怨的看了一眼會議室中陪坐的張揚。
小癟三，要不要玩這么大啊！
腰板情不自禁的挺直了一些，表情情不自禁的嚴肅了一些，眼神情不自禁的莊重了一些，腳步情不自禁的不卑不亢了有一些。
進門，轉身，關門。
趁空檔，司南偷偷出了口氣，隨即臉色重新一板的轉過身來，“各位考官好，我是6號面試者司南。”
說完，司南下意識的就抬手敬禮。
而看著如此一幕，早一步進來面試，此刻正正襟危坐的胡戈五人，也都是感同身受的，因為早前他們也下意識的那么做了。
當然，仔細看的話，也能看胡戈五人眼中的詫異。
趁著會議室內讓人情不自禁嚴肅的面試官，其注意力都在司南身上的空檔，胡戈五人眼神頻繁的交流著。
馮磊：為什么司南有鞋？
方波：不知道，但我很不爽。
沙展堂：叛變了，不可原諒。
申騰：給他點厲害瞧瞧。
胡戈：弄他！
大家：同意！
此時此刻的司南，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大家集火的目標，他如今正嚴肅的面對著面試官的面試，容不得分心。
司南沒發現，但張揚卻是瞧出了苗頭。
準確的說，張揚在看到司南竟然是穿鞋進來的時候，也是楞了一下，隨即腹黑病發作，悄摸摸的看著胡戈五人的反應。
詫異、不爽、堅定。
此一表情變化的過程，張揚瞧了個真切。
哈，這就被集火了？
嘖嘖，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