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王處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看見意料之中的王廣利王處長帶人再次來到客棧,劉墨昂雙手抱拳拱了拱。
王廣利也笑著拱了拱拳說道:“劉老板這生意是越做越大,越來越紅火啊,我看著都羨慕。”
“承您吉言,承您吉言。來,進屋坐。”
王廣利一行人進了劉墨昂的辦公室,在沙發上坐定之后,劉墨昂又親自上了茶,王廣利給劉墨昂介紹了那幾個跟著來的,果不其然,都是野生動物專家。
總的來講,屋里的氣氛還是挺融洽的,沒有那種當堂詢問的嚴肅。
“王處長是為了那頭雪豹來的吧?”知道這事兒掩蓋不住,劉墨昂干脆也不掩蓋了。
“可不是唄,今天一大早領導就把我叫過去訓了一頓,說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在念青唐古拉峰的山腳下竟然還有一只野生雪豹在,處里竟然沒有這只雪豹的詳細資料,這是我們的失職啊。”王處長笑瞇瞇的看著劉墨昂說道,臉上卻是一點沒有被挨訓的惱怒,笑容中卻別有意味。
“王處長,您就甭埋汰我了。雪豹這事兒可真不關我的事。今年年初您過來的時候我不給您把事情都說了嘛,您讓我再說詳細點,我也說不出來。您看看我這一大攤子事兒,我連我家白獅都顧不上了,哪兒還能再關注別的事情?”
劉墨昂這話說的也是大實話,沒辦法反駁。年初王廣利來這里的時候,他們現在進來的這座辦公樓連地基開沒有開挖呢,至于溫泉度假村更是沒影的事兒。
結果這才一年不到,這片地方就大變樣了。要不是王廣利來過這里,他都不敢相信這里就是年初的俄八措。
從這里的情況來看,這位年輕的劉老板這大半年來確實是沒閑著,否則也不會撐起這么大的一攤子。
“呵呵,劉總,事情的緣由我也就不問了,我只是想問問您,您知道這雪豹平時到底在哪里棲息嗎?”
劉墨昂搖頭道:“這事兒我怎么知道?那可是野生雪豹。”
“可你家的白獅怎么和那頭雪豹關系那么好?還有,你家樓頂上的那頭金雕現在也變成兩頭了,這是怎么回事?金雕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啊…”
“唉,您要說金雕的事情,這個我能解釋。大概是在今年的六月份,應該是六月下旬左右,我帶我媳婦還有我家白獅出去自駕游,去的地方是雅礱、巴宜、波密那一帶,結果也不知道咋搞的,等我們停車的時候,卻發現那頭金雕竟然跟在后面一路飛了過來。而且我們停,它就停,我們走,它就在后面跟著飛…”
跟著王處長來的那幾個動物專家一臉的驚訝,似乎覺得這種說法很不可思議。
“各位專家,你們也別覺得不可思議,其實就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實話實說啊,我也不知道這只金雕哪兒來的,它來了之后就一直在我家客棧的二樓筑巢,我總不能趕它走吧?”
王廣利點了點頭,上次來的時候他也問過那頭金雕的事情,知道這位劉老板沒說謊。
一位頭發都有些花白的老專家點頭道:“藏北高原雖然極少有金雕出現,但并不是絕對的沒有。去年就有人在黑水那邊的錯那湖邊發現了一對金雕。這頭金雕飛到劉總這里并在這里筑巢,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也不見得就不是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劉總,你還能記得這只金雕是什么時候飛到你這里來的嗎?”
“嗯…”劉墨昂裝作思考狀,腦子里快速的過了一遍之前想好的托詞,這才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去年十月份那場雪災過去之后這只金雕飛過來的,具體的時間應該是在十月底或者是十一月初的樣子,記不太清了。但大概就在那個時間。”
“那就沒錯了,估計這只金雕是去年出生的,到了下半年可以離開成鳥,然后自己飛到劉總這邊的。估計是因為那場雪災的緣故,這只金雕找不到食物,而劉總這邊恰巧有什么食物吸引了它,這才讓它選擇在劉總的樓頂筑巢。”
“李教授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發現這只金雕出現在我們家樓頂的頭一天晚上,客棧的后院宰了幾只羊,一些羊下水什么的就晾在了院子里,結果第二天那些羊下水少了一小半,然后我們就發現客棧的樓頂上多了這么一頭金雕。當時我們知道金雕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很顯然,那些羊下水就是這只饑餓的金雕吃掉的,于是我們還特意給它準備了一些新鮮的動物內臟和肉,連續喂了它好長一段時間,結果這家伙就留在了我家樓頂上了。”
那位姓李的專家笑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一只離開了成鳥的金雕雛鳥,還不具備完善的捕食技能,在趕上雪災導致小動物減少的情況下,這只金雕無意中來到了劉總的客棧,又恰巧趕上劉總在院子里留下了一些羊下水,結果就便宜了這只金雕。再加上后面幾天劉總連續給這只金雕喂食,就讓這只金雕徹底留在了這里。”
其他幾位專家都紛紛點頭。
野生動物,不管是猛獸還是猛禽,在幼年時期如果被人連續喂食,是很容易養成對人類的一定依賴程度的。這只金雕顯然符合這個條件,所以才留在了這里。
王廣利笑道:“那另一只金雕是怎么回事劉總你還沒說呢。”
劉墨昂點了點頭,“接著說啊。那次我和我媳婦帶著我家白獅自駕游,從日光城到雅礱,再到苯日神山、色季拉山,最后來到了易貢鄉看易貢湖,這只金雕一直跟著我們車后面。哦對了,在苯日神山山腳下雅尼濕地觀景平臺游玩的時候,這家伙還飛下來顯擺呢,喏,你們看看這是那天我給這家伙照的照片。”
劉墨昂掏出了手機,從里面調出了一些照片讓那些專家挨著個的看了一遍,看的那些專家嘖嘖稱奇。
那位李專家笑道:“這只金雕估計是把你們當成了伙伴,也或者是把你家的那頭雪獒當成了伙伴,所以才有這樣的表現。不過這種事情沒有確切的數據是很難解釋的。”其他幾個專家再次點了點頭。
劉墨昂繼續說道:“結果我和我媳婦在易貢湖那邊欣賞風景的時候,接到了日光城藍天救援隊的電話通知,說墨脫那邊發生了礦難。諸位專家可能還不知道,我就是日光城藍天救援隊的隊員,于是我就帶著我媳婦從波密直奔墨脫。”
幾個專家對著劉墨昂點了點頭,那位李專家還沖著他豎起了一根大拇哥。很顯然,他們也知道發生在六月底的那起礦難,對于救援人員表示了足夠的尊敬。
“在墨脫那邊救援完畢之后,我們就駕車出來了,結果沒想到到了波密的時候,這家伙竟然又帶著一頭金雕跟了過來。因為我們在墨脫搶險救援額時候,發現這只金雕一直在天上飛,所以我們都判斷這只金雕在離開墨脫的時候,從那邊拐了一只金雕回來。所以,我家樓頂就又多了一只金雕。”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李專家搖著頭驚嘆道,“按說如果這只金雕是去年才出生的,今年六月份還不到性成熟的階段,應該不會尋找伴侶啊。雖說金雕是典型的一輩子只有一個伴侶,可這時間貌似對不上啊。而且六月份也不是金雕發青的季節,這倆金雕怎么就會湊一塊而且還飛行了這么遠從墨脫那邊來到這里呢?”
其他幾個專家也都紛紛搖頭表示不解,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這件事還就真沒辦法解釋。
這些專家可都是有真材實料的野生動物專家,餃子和餛飩他們可都見過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只金雕確實不是人工豢養的,而是實實在在的野生金雕。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處長才沒有找劉墨昂的麻煩。
畢竟人家野生金雕愿意選擇在天路客棧的二樓樓頂筑巢,這件事誰也擋不住。而且這位劉老板在某種意義上還算是起到了保護這一對野生金雕的職責。這種行為是應該贊賞的,而不是被責怪。
自從年初饅頭暴露過一次蹤跡之后,劉墨昂就特意向有關的人士咨詢過這方面的事情,甚至還問過王兆和這個大律師,他自然清楚該怎么面對這樣的局面。
反正就是一個一問不清楚,二問不知道,一切都往動物身上推就是了。
反正不管是餃子餛飩還是饅頭,都算得上是野生動物,這一點誰來了也挑不出別的理來。都特么的是野生動物了,你還能說是我私自豢養的啊。
至于不管是倆金雕還是雪豹都選擇在俄八措這邊“安營扎寨”,這個你問它們去啊,我特么的又不是它們的小伙伴,我怎么會知道它們怎么想的。
果然,從剛才這些專家們的表情劉墨昂就知道,有關于餃子和餛飩的事情算是成功的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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