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追蹤
“這個是誰的東西？”
高昂指了指那個外形很普通的盒子，問了劉啟明一句。
“高總稍等，我看下登記名單。”
在劉啟明查看登記名單的時候，高昂聯系了千歲。
“千歲，該做什么，你知道的吧？”
“了解，先生放心，我正在差物流信息。”
對于這個氣味，高昂可以說是魂牽夢繞…不對，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沒錯，這個氣味正是夏宇身上的味道。
這段時間他的嗅覺更發達了，就夏宇身上那股味道，只要在某個封閉的空間有一丟丟的殘留，他就能輕松發覺。
當初他也嘗試過靠著氣味追尋這個家伙，但是人家畢竟是從303局出身的。
反偵察意識那是相當的強，別說辦公室了，就連他的住所都收拾得干干凈凈。
別說一些氣味了，這家伙直接在他家里噴了一萬噸的空氣清新劑…
“查到了！”
劉啟明拿著一個平板，給高昂示意道，“是一位叫做范建的人送來的，里邊的東西是一塊天外隕石，經過科學院認證的，所以我們才把它納入拍賣范圍。高總，有什么問題么？”
劉啟明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以為是這個盒子有問題。
“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你們繼續你們的，我去趟洗手間。”
離開倉庫之后，高昂直接找到了一個有窗戶的洗手間。
“千歲，到底什么情況？”
高昂皺著眉頭，打開了窗戶，稍微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問道。
“我追查物流信息的時候，發現一個情況，有一股不明信息流好像在附近亂竄，這股信息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當初監視我們的人。”
“你的意思是，是廈門？”
高昂眼神一瞇，他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應該沒錯，所以我就順著這股信息流，想追查他去過什么地方以及他的具體位置，但是地址不好查，這股信息流好像也發現了我，但是我不敢確定，不過我卻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
至于千歲沒法追查到廈門的具體位置，高昂也沒什么責怪。
連他自己都沒法追蹤到廈門，何況是千歲這個并不算上完整的生物計算機。
“去了哪里？”
“他侵入了魔都的監控系統。”
“所有的？”
“大部門，基本上都留有他的后門，但是他現在活躍的部分，正是先生你所處的區域。”
“在我這個區域？”
靠在墻上，高昂開始接收千歲傳輸過來的信息。
正如千歲所說，廈門果真是侵入了附近所有的監控攝像頭。
包括交通部門的，辦公大樓的，甚至還有個別店鋪商戶的，一個不拉，全部給拿到了手里。
“他這是想干嘛？難道他和佳士得也有牽連，想看看這次拍賣會是什么情況？但是不應該啊…難道說這些拍賣品里有什么他很在意的東西？”
想到這里，高昂給劉啟明發了個消息：把所有的拍賣品目錄發我一份，所有的，一個都不能少。
不大一會兒，拍賣品的目錄就發了過來。
大眼一撒，高昂就確定，這里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如果說最特別的，那就是夏宇送來的那個盒子，也就是那塊隕石。
難道說他是在關注那塊隕石？
想看看到底是誰買了那塊隕石？
可是不應該啊，就算他想得到的這個消息，那也是通過互聯網啊。
拍賣成功之后，東信拍賣行肯定會通過一定渠道把這些東西送到相應的人手上的。
這個過程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拍賣品獲得者的真正身份。
“那就排除了這個可能…到底是因為什么呢？千歲，這股信息流還在么？”
“還在，一直在亂竄，地址極不穩定，應該是借助了很多跳轉服務器。”
“能跟蹤到么？”
“可以，雖然有點延遲…”
“問題不大，你給我實時播報他的位置，我們去會會他！”
話音剛落，高昂就從原地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10公里之外了。
“高科東路152號…張東路33號…漓江路85號…”
全力場范圍內，十公里之內高昂是瞬間就到。
但是即使這樣，他還是慢了對方好幾步。
當他感到第一個地點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第三個地點了。
千歲那邊的追蹤有點延遲，他這邊的速度又跟不上網絡信號傳送的速度…
“你繼續追蹤，我來看看是誰在操控這股信息流。”
魔都并不大，方圓也就50公里左右。
他的全力場覆蓋范圍是方圓10公里，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1分鐘之內，把整個魔都的所有信息都印到腦子里。
當然，復刻過來是一回事，再分析又是一回事了。
漂浮在高空，高昂開始逐個分析這些人的特別之處。
做飯的略過，睡覺的略過，聊天打屁的略過，他只用看那些手頭有電腦或者有手機的就行。
“不對啊，這些人都沒問題啊，而且也沒發現夏宇的蹤跡啊！”
又浪費了接近半個小時，高昂這才嘆了口氣，有點心灰意冷。
這個廈門就真的這么厲害？
還是說，他是通過其他手段操控這些攝像頭的？
就算這個廈門和他們一樣，能發射磁極數據信號，那也得有進入網絡的接口吧？
可是這個廈門給他們的感覺，就好像他已經和這個網絡融為了一體一樣，哪里都是他，根本找不到他的真身。
在高昂愁悶不解的時候，某個地方也在發生著對話。
“先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那個高昂也沒有動靜。”
“他沒出門？”
“沒有，至少攝像頭沒有拍到他的任何出門記錄。”
“那就不對了啊，你們的判斷是不是有問題，你不是說他可能是秘聞生物么？”
“這也是下邊人告訴我的，而且經過我們嚴密的查證，這個人的確有問題，不然我也不會貿然消失，我怕他有什么其他手段，會暴露先生你。”
“哼，暴露又如何，說得好像他能拿我怎么樣一樣…你照顧好你自己吧，這小子手段高著呢，機器人那東西雖然看起來不難，但是想達到他那種水平…我也是辦不到的。還有，如果這小子真的查到了什么，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我知道，請先生放心，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嗯！”
某個身影等了許久，確定電腦對面沒有后續指令傳來之后，這才悄悄呼了口氣。
擦了擦手心的汗，從頭上摘下來一些東西，再次陷入了一團黑暗之中。
出了這檔子事之后，高昂再也沒有觀看拍賣的興致了。
再次勉勵了一遍自己的新員工，他就返回了長英島。
只不過在他臨走的時候，他取走了那個盒子，也就是夏宇特意送來的盒子。
他知道這不是夏宇想要拍賣的東西，而是送給他的。
問題是，他怎么知道他會來這里呢，又恰好能發現這個盒子呢？
高昂仔細地回憶著自己去東信總部大樓之前，到發現那個盒子之前的一言一行…
讓他興起這個念頭的，不是誰的某句話，也不是什么其他東西，就是他自己瞬發的一個念頭而已。
墻上是微博，微博內容是在贊美東信拍賣行…
同時新聞頻道也在播放著一些新聞，說的是某個在職員工因為家庭問題，挪用公款…
還有個瀏覽器廣告，說的是拍賣行內部的一些潛規則…
“有點意思了啊！”
忽然之間，高昂想通了。
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從他打算推出東信之后，這個陰謀就已經啟動了。
廈門通過各種小片段，不斷暗示他，暗示他的員工，暗示拍賣行等，從而讓他有了去現場一探究竟的念頭。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陽謀。
說的再深入一點，廈門是一個心理大師。
或者說他已經把高昂的思維研究透徹了，知道他是一個善良的人，知道他是一個好奇的人，知道他是一個偶爾喜歡湊熱鬧的人。
于是，所有的細節融合在一起，就把他引入了這個陰謀之中。
至于說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他本人。
綁架？不可能。
暗殺？更不可能。
那個盒子他早就看過了，就是一塊隕石，沒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沒什么現代高科技玩意兒。
只不過在這個隕石上，倒是刻了一個小動物。
說是動物也不對，因為沒人見過手里拎著一個尿壺的小白豬吧？
這個形象，高昂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他為什么對我這么感興趣呢？難道說徐青沒有告訴夏宇，我是清白的么？還是說，這個女人忽悠了我，其實一直還是懷疑我的？”
高昂也不確定，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馬腳，讓夏宇對他如此謹慎。
“不對，這次拍賣好像是有什么陰謀啊！”
高昂再次皺起了眉頭，因為太巧合了。
夏宇送來了東西，然后廈門就調取了攝像頭的權限。
就好像他們知道高昂會發現這個盒子的與眾不同之處一樣，然后等著他上鉤…
“幸好我機智，也幸好我能飛，不然不就被你們給發現了？”
想通了這一切之后，高昂反倒更好奇了，就算是他們知道自己變異人的身份又如何？
還是說，廈門自己也是變異人？
但是也不應該啊，雖然對303局接觸的不多，但是不管從徐青也好，還是從其他途徑也好，都能證明一件事情：變異生物，也就是他們說的秘聞生物是真的不多見。
不然當初北洋海域那頭大烏賊，也不會引來那么多人搶奪。
搶奪就不說了，還動用了那么多的特種人員。
山國可以說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也沒撈到什么好處。
而東國這邊，更是動用了大批的人員和裝備，可以說完全是沒見過大世面的樣子。
所以高昂才覺得，秘聞生物這個東西，真的很稀缺。
有了這個推測之后，高昂覺得自己應該再謹慎一些。
“千歲，以后我再出門，多監控一下周圍的網絡什么的，這樣的事情，可別再發生第二次了。”
“收到，先生。”
晚上，長英島，張小明又打了一個視頻過來。
“啥事，大半夜的，就不能讓人睡個好覺？”
張小明愣住了，看了一下自己的時間，“這才幾點啊，新聞剛播放完，就睡覺？”
“你不知道科研工作者都缺覺么？”
白了他一眼，高昂繼續整理著自己的床鋪。
秋冬到了，得換上一些比較厚的棉被和褥子，不然看在別人眼里多奇怪。
被子是老媽從家里寄過來的，說網上買的那些都是假的棉花被，她還特意叮囑了，這個被子可是十斤新棉花做的，可別給弄丟了。
“高先生，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沒忘吧？”
張小明也知道高昂不耐煩，但是沒辦法，上頭交代的任務，他得完成啊。
“啥事兒，我這腦袋里想的東西太多了，記不起來了。”
高昂開始裝迷糊。
“別啊，就赤洲那事兒，你大哥搞的那個農業支援項目啊。”
小明急了，這事兒說大不大，但是真的說起來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是某些需要。
“你去找我大哥啊，他是負責人。再說了，我又沒在赤洲，怎么，不就拿了你們一個破證書，就想道德綁架我？”
“哪能啊，看你說的…”
小明咳嗽了幾下，語氣緩和了不少，“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今年雨水多，收成之類的比往年要少一些，咱們出口的糧食就相應地減少了那么一點兒，而且啊，這氣候越來越不對勁，按照氣象專家預測，我們會逐漸進入小冰河時期，也就是說，全球的糧食危機會越來越嚴重…”
“那不是還有袁老么，我看新聞說，袁老都弄出來可以用海水培育的雜交水稻了啊！”
忙完的高昂，坐在沙發上，好奇地問道，“既然海水都能養活，赤洲那塊兒應該問題不大吧？”
“問題是不大，但是赤洲缺水啊！”
小明繼續勸解道。
“缺水就挖河啊！”
“挖河也得要時間啊！”
“搞農業就不需要時間了？”
“…不是，我被你搞糊涂了，”小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赤洲本來就缺水啊，挖河？從海里引水啊，逗呢吧你？”
高昂也就是插科打諢一下，他只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意思是你們有問題了，就來找我，也不問問我的意見。
弄的好像他是工具人一樣，還是覺得他是機器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忙他還真能幫得上。
之前千歲在瞎搗鼓的時候，還真弄出來一個對植物有生長有促進作用的玩意兒。
那東西也不難制造，也能批量生產。
“你這一說…好像也是這么回事兒哈，不過呢，我這里還真有這么一個東西…”
沒等他說話，小明就激動地蹦了起來，“真的啊，我去，領導們真是料事如神啊！”
“等會兒，什么叫‘領導們料事如神’啊？”
張小明這句話一說出來，高昂就覺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