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回溯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個方向。
但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大的方向羅寧還無法確定，只能先朝小方向進發。
小方向是什么？
直接上梵蒂岡，拿下教皇逼問情況，還是將圣堂教會整個端了？
不錯的想法！
但現在并不合適，別的不說，就說特莉亞，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羅寧這么做的。
畢竟情況還不明朗，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特莉亞雖然已經傾向于羅寧的猜想，但猜想到底是猜想，沒有明確的證據或鮮血，就貿然的殺上梵蒂岡，拿下圣堂教會的教皇，這說什么都不合適。
所以，特莉亞建議先去找尋線索，最好能夠找到那位圣女，不行也要找到莫莉卡這個當事人，搞清楚狀況之后，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這也是羅寧的想法。
雖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直接殺上梵蒂岡，也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但他并不想那么做，因為梵蒂岡怎么樣對他來說并不重要，起碼不會比莫莉卡這個助手重要，他要先找到莫莉卡，確定她的安全。
先找到莫莉卡，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這就是目前羅寧的方向。
但找要怎么找呢？
這原本并不是一個難題，以羅寧的實力與身份，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找到莫莉卡，或者讓莫莉卡自己來找他，根本沒有什么難度。
但現在這卻成了一個難題。
現在莫莉卡是圣堂教會的頭號通緝犯，圣堂教會肯定已經用過各種方法，包括神秘學上的占卜預言與各種超凡手段，來鎖定她的方位。
莫莉卡也肯定會利用她手中的宇宙魔方，屏蔽圣堂教會對她的各種定位，避免圣堂教會鎖定她的位置。
宇宙魔方是主神器，只有主神器，或者主神器之上的存在，如圣堂教會的啟示錄，才能穿透宇宙魔方的遮掩屏蔽，鎖定莫莉卡的位置。
羅寧手上有這種級別的神器嗎？
沒有！
所以，他沒有辦法鎖定莫莉卡的方位。
至于廣發消息讓莫莉卡自己來找他。
這希望同樣不大。
莫莉卡的實力，雖然能夠碾壓大部分下位神祗，但現在圣堂教會能動用的力量豈止下位，幾個月前的希臘神系都能搞出一個黃道十二宮，實力比希臘神系更強的圣堂，現在難道還拉不出幾個中位神祗？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這個階段，只要圣堂教會這個傳承久遠，底蘊身后的龐然大物舍得付出代價，那別說中位的天使長，就是高位級別的大天使，他們都請得出來。
如此，面對圣堂教會不惜代價，傾盡全力的追殺，莫莉卡的處境肯定十分艱難。
處境這么艱難，她為什么不來找羅寧？
怕給羅寧惹麻煩，還是認為她自己能夠解決？
又或者她真的加入了撒旦教會，能夠躲避圣堂教會的全力追殺？
前者，可能性不大，因為她是莫莉卡，以這魔女的性格，遇到這種事情，絕不可能傻傻的一個人面對，就算不找羅寧也會給他個消息。
至于撒旦教會，她有什么理由加入撒旦教會，撒旦教會難道能給她高于羅寧的保護嗎？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
圣堂的天使也好，地獄的惡魔也罷，對莫莉卡而言都是敵人。
所以，她不來找羅寧的最大可能…是她沒有辦法來找羅寧！
羅寧跟她說過事務所的事情，并將絕大部分分支事務所的位置告知了她，如果她遇到危險，那完全可以通過各地的分支事務所，轉移到羅寧的主事務所。
就算她一直被圣堂追殺，有宇宙魔方這空間主神器在手，也可以逃到隨意一間分支事務所，再轉到主事務所與羅寧會面。
但她沒有！
發生了什么？
羅寧也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莫莉卡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必須盡快找到她。
但這樣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
怎么才能找到她？
羅寧思量了一會兒，隨即向特莉亞說道：“你們那位圣女是在什么地方遭遇襲擊的？”
特莉亞雙眉一蹙，說道：“圣洛城外的郊區。”
“圣洛城？”
羅寧喃喃一聲，有些奇怪：“她不好好的在圣地呆著，跑去圣洛城做什么？”
圣梵蒂岡，耶路撒冷，圣彌爾山，圣堂教會的三大圣地，是圣堂教會的根據所在，重要性不用多說，必須有神之眷者坐守，不可輕動。
圣彌爾山更是如此，因為上代圣女曾經犯下大錯，貿然離開鎮守之地，以至于圣彌爾山無人鎮守，被撒旦教會乘虛而入，釋放出諸多被封印的高位領主，險些令圣彌爾山毀于一旦，圣堂教會也元氣大傷。
有過這樣的慘痛教訓，那位圣女還敢離開圣彌爾山？
特莉亞看出了羅寧的疑惑，解釋說道：“那個時候已經有天使長降臨，接受了圣彌爾山的管理與守衛工作，圣女可以自由行動，剛好遇到撒旦教會在圣洛城召喚惡魔，四處作亂，所以她帶隊前往清剿。”
羅寧一笑：“這么巧的嗎？”
“現在看來是早有預謀的陷阱。”
特莉亞搖了搖頭，說道：“圣女帶隊前往，還未進入圣洛，就在城郊遭遇到了撒旦教會與那個魔女的襲擊，圣女失蹤，生死不明，隊伍的其他人則死傷殆盡，無一幸免！”
“好吧。”
羅寧沒有再問，直接說道：“先去那里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線索？”
特莉亞望了羅寧一眼，說道：“教會已經用啟示錄查看過了，還會有什么線索留下嗎？”
“說不定有呢。”
羅寧一笑：“他們看他們的，我們看我們的，走吧！”
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莫莉卡，危險程度又太高，所以羅寧還是獨自前往，并未帶上伊諾她們，也沒有和她們透露太多，只說一次普通的高難度委托，自己可以解決，不需要太擔心。
但羅寧可以留下伊諾她們，卻沒有辦法攔住帕拉斯。
所以，這才行動的組合還是三人，羅寧，帕拉斯，特莉亞！
三人通過事務所的傳送陣，來到了第一個目標地點——圣洛城。
圣洛城，法國西北部城市，是芒什省的首府，位于維爾河畔，在中世紀是一座軍事重鎮，如今的地位也相當重要，因為它與圣堂教會三大圣地之一的圣彌爾山距離極近，是圣彌爾山的拱衛與下屬城市。
但這對羅寧來說并不重要，傳送到圣洛城的分支事務所后，三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城郊，來到了那位圣女遭遇襲擊的地點。
雖然圣堂教會已經做過清理，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爆發過一場大戰，處處都是戰火肆虐后的瘡痍痕跡，還有強大的法則力量殘留未消，別說普通人，就是高階超凡者誤入，也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圣堂教會封鎖了這個地方，派出眾多的神職人員與圣堂騎士守衛巡查，嚴禁任何人員進入。
但這顯然不能阻擋羅寧，三人直接穿過外圍的封鎖，來到了戰場中心。
戰場中心的慘況更甚，已經見不到完整的土地，虛空之中更是布滿創痕，還有點點漆黑的烈焰與圣白的光輝閃爍，散發著不朽的神性氣息。
這是…不朽之力，不朽的權柄之力！
不朽之力，中位神祗，這里爆發過中位級別的神祗之戰，祂們不朽的神力激烈沖突，肆虐遺留，至今都沒有完全散去，圣堂教會也沒有浪費力氣清理，直接封鎖了這個地方，等待世界自我修復。
中位級別的力量？
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根本不值得驚訝。
重點是中位之上的存在。
雙方似乎沒有動用中位之上的力量。
畢竟，那是三個月之前，除了黃道十二宮那樣特殊所在，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中位之上的力量，就是中位都十分勉強，圣堂教會與撒旦教會雖然強悍，但也無法突破這個界限。
三個月之前，中位就是極限了，那三個月之后的現在呢？
望著虛空之中燃燒的漆黑火焰與神圣光輝，羅寧搖了搖頭，向特莉亞伸出了手。
特莉亞望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干什么？”
“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啊！”
羅寧一笑，隨后也不做解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隨即…
湛藍的光芒綻放，時間與空間隨之扭曲，虛幻，飄散，無數的光影層層疊疊的重合在一起，化作一條瑰麗，震撼，貫穿過去，現在與未來的長河。
這是…時光長河！
“時間·回光（指定某一區域或某一目標，進入其過去的時間線，通過對“過去”的影響改變“現在”）”
時間行者最新獲得的權柄——回光！
它可以讓羅寧指定某一區域或某一目標，進入其過去的時間線并施加影響，改變現在，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能力。
理論上來說，羅寧可以用這份權柄，這項能力殺死任何敵人，因為不管什么人，什么存在，都會有幼小虛弱的階段，哪怕是至高的神祗也不例外，只要羅寧回到祂們弱小的過去將祂們殺死，那現在的祂們也會一同消亡。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結果，實際操作根本不可能成功，尤其是對至高的時候。
至高是什么？
是世間最為強大的存在，是神祗之中的神祗！
每一位至高都有創世的能為，而創世者必然掌控時間與空間，若是羅寧觸碰祂們的時間線，那必然會被祂們所察覺，并做出相應的修正反擊。
說得明白一點，無論羅寧回光到哪個時間，哪個階段，只要對方是至高，那他面對的必然都是至高。
以宙斯為例，就算羅寧穿越回到克洛諾斯統治，宙斯剛剛誕生甚至還未誕生的時期，他也不能對宙斯造成任何影響。
若是他幫助克洛諾斯，阻止宙斯誕生，或者直接殺死幼年的宙斯，那都會被至高級別的宙斯察覺，并跨越時光長河出現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的將他修正！
這就是至高，祂們的力量已經可以跨越時光的長河，超脫所有，至高無上，羅寧根本不可能修改祂們的時間線，甚至不能對祂們造成影響。
別說至高了，就是至高之下的主神，羅寧都無法影響。
因為祂們具備“位格”！
這位格在現在，也在過去與未來，貫穿整條時光長河。
或許祂們不能和至高一樣，將自己的時間線完善至閉環，令所有時間線上，所有階段的自己是至高的存在，但卻可以依靠位格獲得時間長河的庇護。
也就是——權限！
位格權限！
羅寧只能對位格權限低于他的事物造成影響，那位位格權限高于他的事物，他根本觸及不到，更別說施加影響了。
好像現在，時光回溯，無數過去未來的光影重疊，有一部分景象羅寧看得清楚，有一部分景象則被迷霧籠罩，或者干脆成為空白。
羅寧看到了一名頭戴冠冕，須發皆白，慈祥之中透露神圣威嚴的老者，在眾多紅衣主教與數名天使以及兩道迷霧之影的守護之下，高舉著一件“空白”的事物。
這是三個月前，圣女遇襲之后，教皇帶隊前來，回溯戰場找尋線索的景象。
那名頭戴冠冕，須發皆白的老者就是圣堂教會的教皇，他的位格低于羅寧，所以羅寧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還有他身邊的紅衣主教與守護天使，但卻看不清他身邊的那兩道迷霧之影與他手中高舉的“空白”。
那兩道迷霧之影應當是圣堂的天使長，對應中位級別的神祗，與羅寧現在的位格相當。
但因為他們是圣堂天使，有圣堂的力量加持庇護，位格要比孤家寡人的羅寧高上半級，所以羅寧只能看到他們的存在，但卻看不清他們的面貌，也無法對他們施加太大的影響。
同為中位不朽，高上半級的天使長是迷霧，那教皇手中高舉的那片“空白”又是什么？
是圣經！
準確的說是圣經中的一卷——啟示錄！
圣經是圣堂的至高神器，擁有至高級別的位格，貫穿時間長河。
啟示錄雖然只是圣經中的一卷，并非完整的至高神器，但同樣具有至高的位格，所以在時光長河之中，它是一片“空白”，羅寧觸及不到的空白。
別說它了，就是與它緊密相連的教皇，甚至它所在的這個時間，這個區域，羅寧現在都不能進入，有一股恐怖的阻力存在。
這就是位格的作用。
這還只是啟示錄，若是完整的圣經，羅寧想要進入它所在的這片時空區域，遭遇的就不是阻力那么簡單了，直接被至高之力毀滅都有可能。
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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