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來這種一直被盯著的感覺也算是精神干擾的一種,可以被自己的被動抵消,也不知道被抵消了后,北野正男那里有沒有察覺......朱覺繼續學著平野一郎的樣子轉頭到處尋找視線,盡量不露出破綻。
“不用看了,你們是被審判書給鎖定了,這種鎖定是無死角的,不管你們躲在哪里都沒用。”
北野正男看到兩人的動作并沒有意外,只是晃了一晃自己手上的書,然后把書又收了回去。
“這是什么?”
“問的好,接下去的內容你們要認真聽,聽完后再決定是簽保密協議還是跟著我去處理事情,而且我也不想說第二遍,現在時間也不多了,我相信你們也不想一直在這里浪費時間吧?”
見到朱覺和平野一郎點了點頭,北野正男便招呼兩人進入帳篷。
“我手上這本書,是B級神秘物‘審判書’,作用是可以在不需要證據的情況下記錄下罪行,只要罪行是真的,那么你就會被‘審判書’鎖定,直到你自首并接受了你在‘審判書’中被記錄下來的懲罰為止。”
審判書的使用當然沒有那么簡單,也是測試了很久才有了比較安全的使用方法,比如隨地吐痰的罰款和隨地丟未熄滅的煙頭的罰款,并不是將這個法律寫入法規就行的,必須是要讓一定范圍內的人形成一種“觀念”才行。
比如殺人償命這一點,假如是放在取消死刑的地方使用審判書,將殺人的人罪行設定成三十年刑期等,但是當地人并不認同“死刑”取消,那么審判書上的這條三十年刑期的懲罰就無法生效。
即使在法律上沒有規定,比如某個村子的人堅定的認為私通的人需要沉海,然后法律上對這種行為認為不構成犯罪,在那個村子里對某個犯了私通罪的人在審判書上寫上在XX村犯了私通罪,判決沉海,那么審判書也起效,不過這種情況下,審判書記錄罪罰的時候也一定要在那個村子的范圍內當場記錄當場宣判才行。
所以,為了能安全和大范圍的使用審判書,就必須設計幾個讓一定范圍內的人都接受,并且會遵守的規定和對應的懲罰,為此,設計出了“隨地吐痰,罰款50櫻島幣”和“亂丟未熄滅的煙頭,罰款50櫻島幣”的規定,而即使是這兩條簡單的規定,也花了好幾年才在櫻島全面實行,然后讓全民都接受,因為懲罰必須非常具體,所以單純的罰款兩個字還不行,必須要具體的50櫻島幣這個數字。
而審判書被收容后,除了最初的擁有者使用它來逞英雄之外,后面的使用者都是用他來固定自己的思維,這也是在多次試驗后發現的一個特殊的功能。
因為審判書的情況比較像在人的身上覆蓋了一層無死角的膜,身處于膜中的會感覺到無處不在的注視,這雖然讓人非常難受,但是卻不會真正傷害到那個人。
這同時也讓其他擁有精神影響的神秘物無法影響到“膜”中的人,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具有精神影響的神秘物做到了這一點。
以上的內容北野正男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等著朱覺和平野一郎提出問題,看下他們的接受能力。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是有神秘物品的,而你手上的這個神秘物品是B級神秘物,那么既然有B級,自然有A,C,D,E或者S級了?”
“你很敏銳。”
北野正男贊賞的看了看提出這個問題的朱覺,雖然他的問題有錯誤,但是方向卻是對的,而且能提出這個問題至少說明了他的接受能力很高,而這就是加入調查科最重要的素質之一,畢竟思維不開闊的人,在面對千奇百怪的神秘物的時候,必然會因為思維不夠開闊而吃虧。
比如說這次這件事情,渡邊教授自殺時發現的紙條上的確是寫了伊藤店長書上的第一句話,可是這又能證明什么呢?可能性實在太多了,信息部直接把調查方向限定在了伊藤朱覺的小說手稿上,明顯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
當然,這個錯誤犯了就犯了,在調查科會經常遇到調查方向錯誤的事情,畢竟使用者和擁有者的界定本來就非常模糊,不過如果在第一時間能給自己權限,讓自己能搜查伊藤朱覺的家,那么就能更早的證明這個方向是錯的。
“我只能說你思考的方向沒錯,但是這個事情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如果你愿意加入調查科的話,詳細的資料都可以從調查科借閱,如果不打算進入調查科的話,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有好處。”
“那......這個神秘物'審判書’有危險嗎?”平野一郎被那種無時無刻好像被人盯著的感覺搞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就問道。
“神秘物哪有不危險的,特別是B級的神秘物,而B級是你們普通人有可能接觸到的最高級的神秘物了,必然是十分危險的,要知道只要是B級的神秘物,都是最起碼已經有了一條人命,而且即使不說其他,這種時刻被人盯著的感覺,你能承受多久呢?一天是可以,那么一個星期呢?一個月后呢?如果我不告訴你你犯的罪到底是什么,你多久才能想到你需要交50元罰款?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現在這個村子里,就有一個和審判書同等級的B級的神秘物存在。”
北野正男這句話真真假假,他沒有騙人,B級神秘物是“遺物”級,而“遺物”的產生是必須要擁有者死亡才行的,所以即使是收容的再快的B級神秘物,都最起碼有一條人命。
如果能嚇走他們自然是好的,而且自己已經對他們使用了“審判書”,他們自己離開的話只要不亂跑就不會有其他危險,因為北野正男在內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不過顯然這個并不能嚇走平野一郎,聽到了北野正男對神秘物的描述,他反而對村子里的情況更加擔心了。
“我愿意接受調查科的收編,北野桑,能不能告訴我村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村民呢?”
“俺也是”
既然平野一郎已經表態,朱覺就順勢跟上了話題。
“你可以暫時不用擔心,村民現在還沒有受到傷害。”
是沒有受到傷害而不是沒有危險嗎?朱覺聽到北野正男的話后下意識的思索了一下他的話。
其實朱覺原本并不是喜歡分析別人說出來的話的人,但是這個北野正男實在太有特點,這人說話從第一次遇到就喜歡半真半假的說,意有所指的樣子,這讓朱覺的思維自然而然的就對他的話進行抵觸,如果像平野一郎或者松島理慧那樣的人,不論說什么朱覺都不會多想。
“上橋村的這個......B級神秘物,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嗎?既然我們兩個已經在這里了,還是把信息公開吧,這樣安全性會更高一點。”
“你說的沒錯。”
北野正男認同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既然已經不可避免,不如就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公開出來,這樣也的確能提高收容的成功率。
“事情是在前天晚上被東京偵查廳發現的,因為有游客的家人聯系不到在上橋村旅游的游客,所以就報到了偵查廳,只是當時聯系不上的時間不足二十四小時,所以沒有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