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道人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一雙眼睛久久凝視著渠良。
過了一會才終究搖了搖頭,喝道:“哼,無罪?秀妮,那玉佩是你帶進的宗門,那些人也是因你而死,你可有什么話說?”
秀妮大腦嗡得一下,頓時一片空白。
“我…我…”
玄靈道人冷哼一聲:“這個玉佩到底是怎么來的?你可曾與魔道有過什么交易?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想必應該還有些印象吧!”
秀妮把頭慢慢垂下,似有難言之語,許久也沒說上一句話。
不知在想些什么。
霎那間,玄靈門所有弟子的目光同時轉向秀妮。
眾弟子憤然朝著她怒吼:“說!”
聲震四起,渠良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后驚怒交加。
其他人倒也罷了,竟然連大師兄也是一聲不吭,樊玲仙子也是保持了靜默。
掌門冷冷道:“一個普通人,如若想要接受魔道的饋贈,就要勢必付出某些代價,剛剛我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惡狼幫幫眾自然被魔道所殺,死就是代價,而饋贈自然就是尸體上的金幣,那么秀妮你的代價呢?”
渠良怔了一下,瞳孔瞬間收縮,接受魔道饋贈會付出代價?
他是魔主,會不會也有同樣的事發生?
回頭望了眼大師兄,立即揣揣不安起來,接受過他饋贈的只有惡狼幫的人和靜安大師兄。
惡狼幫拿了他的金幣,卻幾乎全死,難道這也是付出了代價導致的嗎?
那大師兄…會不會也有危險?
渠良心中狂跳,立即謹慎起來,以后能不給東西就一定不能給。
沉吟片刻,隨即望向秀妮問道:“你答應了什么嗎?說出來吧,讓大家聽聽!”
秀妮被他一問,突然心里一道枷鎖立即被神奇的解開了。
慢慢抬起頭,臉上神情已是復雜之極,幾乎不敢置信。
一縷秀發被微風拂起,輕輕飄動著,她看起來臉蛋俏紅,凝望著他,響起了緊張又沉重的嘆息聲,場中許許多多的人,給了她極大的壓力。
眼中隱隱有些淚花,終是慢慢開口說了起來:“父親被擄走的那天,一個紅衣人突然來到我家,單獨與我談話,他說…
你的父親是我擄走的,但只要你一直戴著這枚玉佩,就可保他無憂,代價是會有其他人會為他而死,讓我接受并且永遠不能摘下,不然就會被報復,村里人一個不留…
當時我害怕極了,可我又沒有其他辦法,甚至以為會死的那個人是我,為了父親,所以…我…我就答應了!”
弟子們立即醒悟,原來如此。
有人已經面面相覷,感嘆起來。
元葉立即重重地哼了一聲:“也就是說,玄靈門的弟子就這么被你賣了吧,拿我們的命去換那個老頭嗎?你還真是個大孝子啊!”
隨后又面帶譏諷之色,嘲諷道:“可以啊,好算計啊,你的父親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了,真是一筆公平的交易啊!”
也有人突然質疑:“不對啊,魔道的交易怎么會被她輕易說出口,分明有禁制的才對,就連掌門也知道這事,所以最開始都沒有問過她,她不會是騙人呢吧。”
秀妮和渠良同時吃了一驚。
她連忙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元葉一愣,怒氣更盛:“好啊,你肯定是魔道內奸,到了如此境地竟還想騙人,你若不說,我還說不定就不殺你了,現在可真是留你不得呀。”
長鞭已是死死攥在手心,直接就對準了秀妮和渠良。
玄靈掌門喝道:“良兒,這回明白了吧,因為她有罪所以才需要治罪,這里所有人都見到了剛剛的一切,我身為宗門掌門…不能徇私,該如何就如何吧,再打一鞭攆下山門就是了。”
元葉嘿笑道:“良師弟,還不讓開?我會很溫柔地給她最后一下子的。”
渠良豁然上前一步,直接站在了秀妮身前,擋住了弟子們的視線。
在這個宗門內,如果不是他有心維護,只怕秀妮必死無疑了。
毅然開口道:“秀妮別怕,他們若是非要打你,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虧這玄靈門還自稱正道,什么狗屁宗門,什么狗屁正道,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該殺的是他們…小爺我不答應!”
罪惡值加85…
渠良愣了一下,一股力量加身,隨后甩了甩頭,沒空去管。
眾弟子們紛紛臉色難看起來,一片嘩然。
“良師弟這是要…叛變?”
“不對…這是要入魔…”
玄靈掌門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果然烈陽公侯府上出了一個離經叛道的惡少,這話一出口,非得被懷疑成魔道中人不可,除了他還真就沒人敢說。
秀妮也愣住了,連忙勸道:“良師兄…你…不要說了,大逆不道啊!”
渠良奇道:“憑啥,他們不信你…我信啊,不就是跟他們對抗嗎,他們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呢,你畢竟救過我一命,這個人情今天我必須的還,我不會讓你死的。”
秀妮已經大腦一片混亂了,良師兄再胡說些什么啊!
可又讓她莫名地感動,在所有人威逼的時刻,他依然不曾退后,那似乎是一個人,再為她面對著整個世界。
場內一片混亂。
女子們還好,多數沒有表態,甚至已經開始出現騷動,對這種事開始支持起來了。
可一眾男弟子們,瞬間動了真怒。
“叛徒,你是叛徒!”
“良師弟,還不趕緊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殺。”
渠良木無表情地冷冷掃視著全場。
冷笑一聲:“那就來啊,不妨試試看,小爺我可不怕你們!”
弟子們大怒,霍然上前,刷地拔出長劍,場內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與此同時,劉管事等近二十名護衛立即神色凜然地站在渠良身前,同樣拔出武器,殺氣比起眾弟子強過百倍。
楓兒也是手中攥住了匕首。
劉管事冷笑一聲,細劍一揮,劍氣登時在身前劈出一道溝壑。
“誰敢動就試試看,第一個動手的我就砍下他的頭,當酒杯用!”
玄靈門弟子一時都被震住了。
渠良神色嚴峻,仿佛對上整個正道也在所不辭,堅定地冷笑道:“我愿意以性命擔保,她不是壞人,無論她犯了什么錯,錯的不是她,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