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龍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他再怎么狂傲,也明白自己遭了諶仲的道。
他對諶仲所知甚少,也不愿意去了解,一個投機取巧的血涌境有什么資格讓他注重?
可這一刻,他隱隱有點后悔。
這也是他頭一次感受到人間的險惡,社會的毒打。
三品冰域陣展開,將洞口與內部的各個通道全部封死,下面的水流陣持續泵出,保證冰域陣長時間保持。
而主要的攻擊手段在于冰花陣,一朵朵鋒銳的冰花突兀盛開,爆起的冰渣宛如鋼珠,將周遭戳出一個個坑洞。
“啊…”
“臥槽…”
一堆人狼狽地躲避著,一身的衣衫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敢對小爺我動手?!”小火龍怒不可遏,渾身燃起熊熊烈焰,連頭發都一根根倒立,化為搖擺的火蛇。
嗷嗚!
他拿出一大把靈力補充丹,嚼都不嚼,強行咽下。
丹藥入口即化,轉變成精純的靈力,解了他燃眉之急。
“焚滅之境!”
他再次釋放大招,周遭迅速被火焰籠罩,嗤嗤嗤的煙霧彌漫洞穴,暫時與冰域分庭抗禮。
有一說一,小火龍確實有自傲的資本,這一身狂暴的靈力硬生生扛著團簇的冰花炸裂。
諶仲不著急,反正有大把時間陪著玩。
繼續往陣心里裝了十幾枚靈石,做足了持久戰的準備。
這一幕小火龍看在眼中,頓時急了。
高品階靈陣不僅消耗靈石與材料,對控制者的靈魂之力也是有極大需求。
可他沒有在諶仲臉上看出絲毫勉強與難受,說明這點難度對諶仲很輕松。
“哼!跟我比持久?垃圾!”
小火龍獰笑起來,他可是炎獄之主的徒弟,身上的儲物靈器里有著滿滿的靈石儲備,足夠耗死諶仲。
就這樣,兩人展開持續對峙。
中途,其余的學生被折磨得瀕臨崩潰,苦不堪言。
他們對諶仲發起更加狠辣的攻勢,企圖達到圍魏救趙的目的。
但是現在是諶仲的領域,無人可與他匹敵,況且時不時十幾張靈符扔出來,簡直難纏到爆。
“我不行了,我特么受夠了!”一個男生突然大喊大叫,摸出玉牌就要捏碎。
嗤…噌!
冰霧飄起凝聚,冰花瞬間在他身上長出,膨脹爆炸,人當時就碎成一塊一塊,成為靈陣的養料。
根本不給他退賽的機會!
一鼓作氣,冰花陣徹底全開,整個洞穴繁花盛開,變成璀璨冰宮。
諶仲并未打算放過其他人,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不然今天這小火龍還真殺不了。
如果有半點言和的概率,諶仲都不會得罪一個大勢力的寵兒,關鍵小火龍這人怎么會低頭?
就那暴脾氣和睚眥必報的性格,能給諶仲留個全尸都算心胸寬廣。
一分鐘,最多一分鐘。
在小火龍極度暴虐的注視中,除他以外的人,全部死亡。
這便是靈武師世界的真實與殘酷,管你少年還是老者,一旦站錯隊,做錯選擇,都要為之付出代價。
沒有人會網開一面,無端的善良是強者的恩賜,是弱者的短柄。
這也是大賽的一部分,生與死就在一瞬間,看參賽者的能力如何。
賈霜霜他們沒有參加,也算是幸運之事,靈體境巔峰和血涌境初期都不足以在這里自保,最低也要血涌境后期。
當然,這只是諶仲的見解,很多普通學院小成境的學生屈指可數,來的大都是血涌境也是情有可原。
“雜碎!小爺我今天絕對要把你撕了!”
小火龍氣喘吁吁,重重的濁氣噴出,他邁開沉重的雙腿,如踏地的炎龍,撞向諶仲。
焚滅之境依舊開啟,眨眼間就把諶仲覆蓋進去。
這一下,冰與火徹底爆發,進行最終的碰撞。
嘭——嘭——
整個地下在劇烈震動。
小火龍近身,抓住了諶仲的衣領,一記炎拳轟出。
玄武體!
火灰泛出,諶仲未受一點傷害,反倒是小火龍噴出一口熱血,氣息萎靡了一大截,他驚愕地愣了幾秒。
屬性相克反甲的常駐真的深得諶仲之心。
觸發反派話多!
如今諶仲已經晉級小成境,《反派話多》的觸發率達到50,《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是40,《綠尸寒》是60。
概率不低了,只要自己不是處于非酋本非的狀態,想觸發并不困難。
小火龍的面色一陣白一陣青,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一開口就是問候別人母親,“媽的,從來只有小爺算計別人,誰都特么沒資格搞我!
你是個什么東西?我要殺你,你居然還敢反抗!我可是炎獄的太子爺,要誰死誰就得死!
老子從小被人欺負,三天挨兩頓打,從沒吃過一頓飽飯,那時候我就發誓,以后我只能成為一個欺負別人的人!
老子不能死在這,我還要當上炎獄之主,雜碎雜碎雜碎!”
小火龍狀若瘋癲,一句又一句臟話從他狗嘴里吐出。
連鎖反應一般,綠尸寒也跟著觸發。
“媽…額…”
小火龍像只被扼住脖頸的暴躁鵝子,立馬垮了下來,癱軟在地,駭然地抬起腦袋。
“你…你…這是什么…”
在他眼中,諶仲儼然變成一尊魔神,不斷對他施壓魔威。
不過接下來倒是讓諶仲有點驚訝。
小火龍竟然雙手撐地,滿眼怨毒地站立起來,雖說戰力直接降為負數,但他仍踉蹌著打向諶仲。
“你被過去的悲痛左右,沉迷其中無法自拔,”諶仲瞇起眼睛,“既然無法自拔,那就沒必要再自拔了!”
話音落,數百張靈符從戒指飛出,如一只只紙鳶舞動。
“死了,悲痛自然就沒了。”
諶仲說的話,令小火龍無言以對,無力反駁,好有道理的感覺!
“殺了我,求你了!”
轟隆隆!
靈符一窩蜂砸在小火龍身上。
血肉崩碎,白骨飛揚。
一個人就在諶仲面前消失于人世間。
冰花散去,靈陣緩緩撤掉,冰雪消融,洗滌了整個洞穴,潔白無瑕,毫無異樣。
戴上面具,諶仲把里里外外檢查了幾遍,最后悄然爬上地面,確認無人監視后,便尋了個方向離去。
古戰場沒有白晝黑夜之分,依舊是黑云蓋頂,一片荒蕪。
找了個山腳停歇,諶仲又摸出一枚追蹤器。
這樣的玩意在他衣服上還有七八個,估計是早上集合時被貼上的。
將追蹤器扔在地上,然后開始布置靈陣。
幾小時后,望著一望無際的山丘,諶仲勾起嘴角,“這一招叫作…守株待兔。”